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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玄凤殿,赵莫言一双剑眉便高高的皱了起来,这里虽然还保持着之前的陈设,但所有的物件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打扫了,这对于一朝国母来说显然并不正常,尤其是赵莫言站在正殿之中隐隐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血诅之力,其中还有森然的鬼气纠结其中,显然这里除了闹鬼之外,甚至还有诅咒存在。

不过这些对于已经金丹期的赵莫言来说并不算事,腾出一只手轻轻在空中划出一道青绿色的符咒,一股轻柔的旋风便瞬间席卷了整间玄凤殿,那些附着在物件上的陈年积灰便被这股旋风卷出了殿外,一瞬间整间玄凤殿便如同重新注入了生机一般变得焕然如新,赵莫言随便找了间寝殿就踹开了大门,里面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精致的牙床和一张梳妆台,上面摆放着的胭脂水粉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变得干枯,只有一面映着橙红色光芒的铜镜熠熠生辉,赵莫言随手将那女人放在床上,从自己的识海空间中取出一张薄被盖在她的身上,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并将房门轻轻带上。

为了不打扰到那女人的休息,赵莫言在寝殿的大门上布下一道隔音符还有护身符,之后便饶有兴致的沿着玄凤殿的墙根四处打量,这间玄凤殿虽然是苍龙国母的寝宫,但却并不奢华,算起来甚至比不上铁骑或是希嘉这样的次一等的公国中嫔妃的寝殿,这也说明了这位国母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梳妆打扮的绣花枕头。

行至正殿之后的寝殿,这里显然比刚才那处相当偏僻的寝宫奢华了不少,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位才华横溢的皇后娘娘的居所所在了,赵莫言进入寝殿一眼便看到了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颜色已经微微泛黄的字画,其上的墨迹却是极深,像是刚才完成的一般。画上面画着一对不知名的魔兽,赵莫言似乎记得这种魔兽在这个世界上代表着忠贞不渝的爱情,就像是华夏文化中的鸳鸯一样,在画纸的左上角还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两句诗词: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pS.取自李冠《蝶恋花》作者文化水平不高,只能借鉴一下古人的智慧结晶了,请诸君勿怪)。

赵莫言摸了摸下巴,看着这幅画若有所思,突然伸出手在画上轻轻摸了一下,一不小心竟是将那画中其中一只魔兽的耳边一撮小毛抹去了颜色,赵莫言看了看指尖那深的发黑的颜色,眉头一皱,轻轻凑到鼻尖一闻,一股极重的血腥气便冲入鼻腔,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腐败气息。

正在赵莫言疑惑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风,他连忙甩出一张神隐符,就在身形隐去的最后一瞬间,寝殿的大门被一股劲风猛地吹了开来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壁上,震得墙壁上的尘土都簌簌的掉落下来,一个须发皆白的女鬼缓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赵莫言仔细一看这女人竟只有一半身子,下半身都隐没在一件纹饰华贵的罗群之下,女人的锁骨突出,双臂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般干瘪,十根手指上的指甲长的已经打了卷,指缝中皆是黑褐色的污痕,奇怪的是,这女人的面目都被脏乱的白发掩盖,只有一顶残破的云冠歪歪斜斜的待在脑袋上,一枚明显价值不菲的云萝石发簪松散的别在云冠和头发之间。

赵莫言能感受到这女鬼身上浓重的尸臭和怨气,也不做声,只是站在女鬼身后看她打算干什么。只见那女鬼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便缓缓地来到了正面挂着的那幅画上,似是痴迷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陈旧发黄的纸张,口中呜呜咽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像是在哭诉什么难以言说的委屈。

突然女鬼身形一顿,右手颤抖着摸到了赵莫言刚才无意中擦去的那一处痕迹,先是微微愣神了片刻,旋即勃然大怒,狂暴的鬼气像利刃一般在房间中肆虐,蓬乱的长发也因为鬼气被吹得扬了起来,赵莫言正好看到了女鬼的真容。

平信而落,若不是那女鬼脸上数道几可见骨的伤痕,伤痕中不住地流出浓绿色的液体,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白花花的蛆虫蠕动,以及那双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双眼,这女鬼可以算得上赵莫言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除自己老妈之外最漂亮的女人,柳叶弯眉樱桃口,面似敷粉叶芙蓉,相信这女人生前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只可惜此时这张脸上只剩下了恶心和恐怖。

那女鬼在房间中暴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似是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竟是气冲冲的朝寝殿之外飘去,赵莫言心道这偏殿里可还睡着一个大活人呢,若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而受了无妄之灾,那自己可是罪过大了,连忙想要跟上那女鬼出去看看,却不想那女鬼竟是去而复返,差点没撞在赵莫言的脸上。

女鬼去时还是双手空空,回来时手中已经拎了一个已经重度腐烂的人头,只见她轻车熟路的将人头上的腐肉刮去,在画前一只小小的青色研钵中捣碎成泥,用一支细细的眉笔沾着那些腐烂的肉泥,认认真真的在被擦去的地方缓缓描绘着,赵莫言这时才晓得,那副画为何纸张已经泛黄褪色,其画面依旧历久弥新了,竟是这女鬼用腐烂的血肉在不住的修缮!

赵莫言正要施展咒术将女鬼击退,却不想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尖锐的叫声,赵莫言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听得出来是那个疯女人的声音,却不想原本熟睡的她竟是此时醒了过来,还给赵莫言找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那女鬼本在认认真真的修复着画上的痕迹,陡然听到那声惨叫也是一怔,旋即猛地嗥叫了一声,一把将手中的研钵扔下,转身便朝着殿外的方向冲了出去,赵莫言唯恐那疯女人被这女鬼手撕,连忙唤出冰鸾剑,显出身形追着女鬼的身影蹿了出去。

一出寝殿,赵莫言便看到了张牙舞爪的女鬼面前已经跌坐在地的疯女人似是已经被吓丢了魂,面对着即将抠向自己眼睛的锋利长指甲竟是无动于衷,来不及多想,赵莫言连忙将手中冰鸾剑朝着疯女人的方向一抛,冰鸾剑出手便化作一只身披七色翎羽的鸾鸟,轻鸣一声便朝着女鬼的后心叨了过去。

那女鬼显然也是成精已久,听闻背后烈风不善,连忙一扭腰身,竟是像泥牛入海般沉入了地面以下,冰鸾剑打了个旋,放弃了女鬼,叼住疯女人的腰带,直接将她‘提’了回来。

此时那女鬼沉入地下,完全失去了行踪,赵莫言眼中紫金光华一闪,登时地上地下的情景便被纳入眼中,正要搜寻那女鬼的踪迹,突然只觉眼前一道金光,双目之中顿时像是撒入了一把钢针,破目之痛让赵莫言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临敌经验丰富的他连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保持着一丝清明,耳中风声猎猎,却是全然听不到那女鬼的声音。

女鬼显然是有意为之,见赵莫言骤然失去了视力顿时一喜,悄无声息的从赵莫言的背后缓缓地浮出了地面,赵莫言耳目尽失根本察觉不到女鬼已经悄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只是漫无目的的四下寻找,却不想女鬼五根锋利的指爪已经缓缓抵在了他的身后,疯女人焦急的大声喊叫,赵莫言却丝毫没有反应。

就在女鬼打算一爪子将赵莫言的心脏抠出来的时候,赵莫言突然回过头来,双眼之中紫金二色火焰升腾而起,只见赵莫言鼓起腮帮子朝着那女鬼用力的一声‘噗’,慢慢一口炽热的鲜血尽数喷在了女鬼的头面与胸膛之上,凡人有三火,头顶与两肩,鬼魅者无可近身,凡人亦有两血,中指指尖血和舌尖血,凡邪煞之物皆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