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场的大都是经历江湖腥风血雨的汉子,谁又能解其中劝学之意?一个庄稼汉打扮的汉子首先坚持不住了,喊到:“有没有古怪,下去一探便知,何苦在此苦苦守候?”说完,纵身向前,向着那古井奔去。
众人见有人首先有所动作,于是注意力跟着那庄稼汉向着那古井挪动。
很快,庄稼汉很快到了那古井边上,伸手向着古井里面探去。然而,不等其手掌到达井口,一道紫色的光华忽然从井中喷出,瞬间到了庄稼汉的身上,随着一声惨叫,庄稼汉身躯向后高高抛起,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抱着右腿不停的哀嚎,竟似摔断了腿。
众人大惊,想不到这井中竟然还有此古怪,一个个面色惊疑不定。
又有几人不信,走向前去,不出所料,跟先前之人一样,也被紫色光华击中,摔落在地,不过稍好一点的是,几人因为有了防备,并未如先前那人一样受伤,而仅仅是被逼退了回来。
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向前去,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了那读书声不绝于耳。
半晌之后,赵凡见那千隐门中一灰衣人人走出了队伍,向着古井靠近。当其靠近古井的时候,一道紫色光华如先前那般向着灰衣人急射而来。
这灰衣人功夫了得,一个跳跃,躲过了紫色光华,向着古井跳去。然而, 那古井仿佛有意识,见一击不中,刷的漫天紫色光华飞舞,将灰衣人照在了其中。
“啊”的一声惨叫传来,那灰衣人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中渐渐消失,最终不见。
本来众人见那紫色光华只是起到了阻挡作用,还不以为意,现在这一幕,结结实实的让众人心惊不已。
一时之间,再也没人出头,都在静静地看着那古井,听着古井中传出的读书声。
“想不到堂堂中原武林竟然被一口古井吓成这样,真是令人失望。”就在众人观望的时候,从原先那两名妙龄少女守护的轿子中,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黑衣老者如飞鸟一般从轿中飞出,向着古井而来,一片绚烂的刀光看样子,想要将古井一分为二。
“大漠刀王?”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众人齐齐吃了一惊。
赵凡不知道,大漠刀王成名于五十年前。据说,五十年前,大漠刀王就已经突破了如意境边缘,横行大漠无敌手。而且,此人亦正亦邪,从来都是按照自己心意行事。为此,也犯下了不少案子。朝廷也曾数次捉拿,但大漠广袤无边,时至今日,连人影都看不见。想不到,今日竟然会现身此处,而且,现在看来,其功力更盛。
眼见大漠刀王向着古井攻去,那古井仿佛也感受到了危机,顿时,紫色光华大盛,凝聚成了一条巨龙,向着刀光迎去。“轰”的一声,仿佛天崩地裂,紫色光华消失,那大漠刀王也后退了数步。
“再来,”那大漠刀王战意盎然,挥刀再次向着古井攻去。
赵凡见那大漠刀王,一头短发直冲上天,面容刚毅,一刀又一刀的向着古井不停地攻击,气势骇人,竟然跟那紫色光华战成了平手。
忽然,原先东侧的那一群黑衣人,居中一个老者,忽然跳将出来,喊道:“刀王兄,我来助你。”一柄铁锤狠狠地甩了出来,砸向了古井。
顿时,紫色光华一阵收缩,显然不敌两大强者的攻击。照此下去,紫色光华很快就会消弭于无形。
就在众人以为紫色光华不敌的时刻,忽然,异变又起,只见那原先残败的学堂忽然开始恢复原状,一块块砖石从地面升起,层次有序的落在了原先残败的院墙上,很快,一座学堂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大漠刀王和黑衣老者被围在了里面,而赵凡等人则被院墙搁在了外面。
众人只听见里面轰轰作响,却全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有好奇的江湖人士向前,跃入学堂,然而,就如大漠刀王等一般,再也不见出来,好像失踪了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继续进入。
……
于子期一觉醒来,只感到神清气爽,想起了今日的斗诗大会,于是赶紧起床洗漱。
准备就绪,于子期打开了房门,来到了自己师父的房门面前。敲门之前,看了赵凡的房间一眼,心中暗道:“赵兄还未起床?”
随着于子期的敲门声,房门打开,傅师早已穿戴妥当,对于子期说道:“子期,睡的可好?”
于子期恭恭敬敬的说道:“师傅,一切安好。”
傅师道:“好,走,叫上赵凡小友一起吃饭去。”
于子期道:“可能赵兄还未起床。”
傅师看了看天色道:“你们年轻人啊,不知道时间宝贵。虽然赵小哥是习武之人,也不能如此无规律。走,叫他起来。”
两人来到赵凡房门前,敲了半天,里面却悄无声息。傅师跟于子期看了一眼,叫了小二过来,说道:“小二哥,帮忙打开门。”
小二知道三人是一起的,于是打开了房门,傅师和于子期一看,床铺整整齐齐,显然赵凡昨夜并未在此入睡。
傅师跟于子期虽然奇怪,但想到赵凡乃是江湖中人,于是也未多想,问小二道:“可曾看见人出去?”
小二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
傅师道:“如此,打扰小二哥了。”
傅师跟于子期两人来到了一楼大厅,吩咐小二端上早餐。
早餐吃完,朝霞已经初升,映得大地一片艳红。于子期随着傅师出了门,向着斗诗大会的场地走去。
场地在春华城的西侧,乃是当地大儒岳起文的一座花园,占地四五亩,极其宽敞。于子期赶到的时候,花园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才子。
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这莫不是傅安傅兄吗?”
傅师抬头一看,当地大儒岳起文身边一个儒雅老者正对着自己露出了讥笑,“是你,周兄?”
那名为周兄的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当年傅兄会试名落孙山,想不到今日竟然再次遇到,真是可喜可贺。”名为庆贺,实则满满的恶意。
傅师历经挫折,早已看淡了荣辱,淡淡的说道:“周兄,当年要不是遭人恶意陷害,以傅某的才华,前三甲当无疑问。倒是周兄尔等串通主考官,陷害于我,却毫不悔改,这份无耻,令人佩服。”
“你……”姓周的儒者红了脸,不知如何反驳。
“大胆傅安,竟敢侮辱我等,莫非还想铛铛入狱?”姓周的大儒周围几个儒者也勃然变色。
岳起文大儒赶紧打圆场:“诸位息怒,再做口舌之争已无意义,我等皆已老去,后面还得看如今的年轻人。你们看,今天来的可全是我天齐州的才子啊,我天齐州兴盛有望。”
在岳起文的劝解下,傅师跟姓周的几位儒者互相恨恨的看了几眼,分别站在了岳起文的左右,跟随岳起文向前走去,不时的有学生跟几位大儒打着招呼,很快,几人到了高台中央。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众多学子抬头看向高台,看着天齐州的几位大儒。
岳起文巡视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大云朝能够屹立至今,除了守疆护国的兵士,治理国家,还得依靠各位博学之士。明年,三年一次的秋闺在即,为此,老朽特地邀请各位,举办此次大会,就是为了让各位互相印证切磋,让我天齐州的才子取长补短,在明年的大考中脱颖而出,为我天齐州添彩。此举,亦是得到了本地知府大人的鼎力支持。不过,因为知府大人事物繁忙,所以并没有亲自到场,特地委托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