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阶初期!”
林天缓缓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
微微握拳,他有些疑惑。
“奇怪,感觉我的实力比道经记载的一阶实力更强?”
“道经记载,一阶修行者,气血充盈,精神饱满,力达百斤;二阶修行者,精力充沛,三日不食烟火,记忆超群,力百五十斤。”
“可我现在...”
他下床来到角落,那里有个半米高的石凳,是原主父亲在世时凿的家具。
“喝呀...”
他鼓足力气,抱紧石凳。
“起!”
“唉哟!”
林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石凳。
“怎么这么轻?”
估算中,这个石凳少说也有百八十斤,他抱着却没有感到多少重量。
疑惑中,他抱着石凳原地起身,随手把石凳丢到地上。
砰!
土质地面被砸出轻微凹陷,看得他脸色微变。
重量是真的,石凳也不轻,是他力气大了。
但道经记载,一阶修行者力百斤,一阶初期刚刚踏上修行路,力量和普通人差不多,怎么他力气会这么大?
难道道经记载有误?
林天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想。
他在“清明”状态不知检查过功法多少次,道经没有问题,莫非是道经比较低调,表面记载只是给修行者的考验,实则想给修炼的人一个惊喜?
但这是没必要的事,道经经一代代人流传改编,到了现在,改动一个字都须慎重,怎么会有这么低劣的错误?
林天反复琢磨,再根据道经的意思进行推测,发现道经记载并没有错。
他翻开道经,重新研读,开启“清明”状态,试图找出这方面的原因。
“难道是我天赋异禀,体质特殊?”
找不出原因,他只能把原因归到自己身上。
想了想,他来到院里,看向角落那张石桌。
说是石桌,实际是块顶部平整的大石头。
原主父亲毕竟不是石匠,凿个凳子还行,凿石桌就容易把石头凿坏,因此石桌还保持着原始风貌。
他来到石桌旁边,一米高的样子,宽也差不多一米,长一米五,是院子里本就存在的原石,大致估摸一下,少说也有两三千斤。
两手抱住石桌,微微发力,石桌纹丝不动。
“还好,总算没那么离谱。”
他心里松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手臂上没有一丝擦痕。
虽说他是穿着衣服抱石桌,但毕竟用了全力,现在手上没有擦痕不说,连点红印子都没有。
“这身体强度?”
他伸手捏了捏手臂,柔软适中,没有预料中的硬度。
“是韧性?”
他用力握拳,想象中的脱力和拉伤并没有出现。
曾经作为普通人,他也有过用力过猛的情况,记得当时小臂会有抽痛感,握拳时会感觉手臂乏力,怎么都握不紧,仿佛手掌脱离了大脑控制。
“气血充盈吗?”
“不对劲,一阶力百斤,还是凡人范畴,不可能有这么大变化。”
林天自己修过仙,练过武,还修炼过很多体系,身体有没有变化,他感受很深刻。
现在,他明显感觉自己和记载不符。
谨慎起见,他按耐住变强的渴望,停止修炼。
“不怕走得慢,就怕走错路。”
回到屋内,随便做了点东西吃下,他就强迫自己休息,连道经也不再参悟。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他起身就想去向周正求解。
刚打开屋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身进屋,找了点面粉擦在脸上,让脸显得苍白一些,因为修炼而挺拔的身形也佝偻下来,走路都在颤抖。
在院子里练习几遍,又在院子里找了根木棍作为拐杖,这才颤悠悠的出门。
离家没多远,就遇到有人在村里的大树下坐着乘凉聊天。
林天走近,把聊天的人都吓了一跳。
“艾马,吓我一跳。”
“你这么虚弱怎么不好好修养,脸白的跟鬼似的,吓得我从树上跳下来了。”
“艹,是林天小子。”
几人脸色苍白,眼里还有些惊疑不定,试探性的看向林天,想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咳咳...”
林天重重咳了几声,喉咙像破了一样,要把肺叶咳出来。
原本还假装淡定的人都坐不住了,一个个站起身来,惊魂不定的看向林天。
“你是人是鬼?”
“莫不是林天昨儿没挺过去,没了?”
“瞎说什么,世界上哪有这东西?”
“大吉大利,升官发财,玉皇大帝,如来佛祖...”
林天暗中留意所有人的变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缓缓开口。
“我...咳咳...是....是...咳咳咳咳...林...天...”
他断断续续说了句话,夹杂着越发剧烈的咳嗽声,身体摇摇晃晃,好像要随风飞走。
惊吓过度的人们听到他出声,心里踏实下来,正想骂几句缓解尴尬,又听到这好像要把命咳掉的声音,在看看白得像纸一般的脸色,一个个又憋了回去。
“那个,林天啊,你身体这么...这么亏空,怎么不好好休息。”
有人打破尴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林天拄着木棍,脸上冒出一层细汗,好像累得不轻。
“我在屋里闷得慌,好像喘不过气,只好出来走走。”
“你们聊你们的,我就在旁边看看。”
众人偷偷看了眼林天夜色下显得惨白的脸,一个个噤若寒蝉,原本聊得火热的气氛,突然变得阴森森的。
寂静、黑暗、惨白的脸色,现场气氛越发诡异。
“咳咳...”
林天又是一阵哮喘,吓得所有人都是一激灵。
“看来我在这里,你们放不开,那我去别处转转。”
没有人接话,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林天,盼望他赶紧走。
一个人客套的说了句,“哪里哪里,都是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林天立刻接茬,“那我留下来?”
那人左右的人连忙捂住那人的嘴,把他拖到后面,然后惊恐的看着林天。
林天微微摇头,拄着木棍慢慢走远。
远远的,还能听到众人的声音随风传来。
“林天这娃怕是活不久了,那脸白的哟...”
“我看也是,你看他走路没有,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像飘一样...”
“你们发现没有,他呼吸好重啊,像李铁匠的老风箱一样呼呼的,那咳嗽声,像要把内脏咳出来,我看他,都有点不像人了...”
“听你们一说,我感觉他好像还没走,一直在我身后...”
有人站了出来,轻咳一声,“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咱们接着说王寡妇家发生的事,话说那赵老爷那晚...”
旁边立刻有人打断了他,“你别咳了,你一咳我就想起林天,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可别提林天了,一提他我就感觉浑身发冷,是不是今天夜里温度太低了?”
“不低啊,白天那么大的太阳,按理说现在应该很闷热。”
此人话一出,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嘶,我忘记我岳父要生了,各位,先告辞了。”
“哎呀,我要去给他岳父接生,你说这咋忘了呢,抱歉各位,我先走了。”
“不好,我儿子坐月子,我得去看看...”
一时间,各种奇葩的理由纷纷往外冒,大树下乘凉的人几下就走得一干二净。
半个时辰后,这里显得更阴森了。
一个时辰后,路边的一处丛林中,林天慢慢站起身子。
“真的不是他们吗?还是说不在他们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