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药叫的太惨,不是那种看见什么东西被吓到的惨,而是有什么东西要把他五马分尸的那种惨。
我掉头就往膏药那边跑,等跑过去才发现,膏药正和那条路上的一大堆“阎王”扭打在一起。
那些“阎王”一个个都不出声,只是生拉硬拽着膏药的胳膊腿,往不同的方向扯。
我说膏药叫的那么惨,这和五马分尸有什么区别?
我边跑边抽出腰里的轩辕剑,上去就对着那群“阎王”一通乱砍。
那群“阎王”也不回避,只等我把他们砍的七零八落,还是拽着膏药不撒手。
地上全都是那些“阎王”的四肢和头颅,只是他们落地后已经不成人样,而是一片片的白纸。
膏药见我过来,也拼命挣扎着:
“五哥,点火,烧死他们。”
我掏出打火机,把抓在膏药身上的那些“阎王”的残肢断臂全都点着。
一股股青烟冒起,空气中有烟灰呛人的味道,有点像祠堂里的烟火气。
膏药的衣服也被点着了,他用力拍打着自己,一边灭火一边破口大骂:
“果然是一群鬼东西,亏我还特别礼貌地问他们去哪,结果这些鬼东西话都不说一句,上来就撕巴我。”
我说:
“看来阎王确实来了,可是这些都是纸人,阎王自己能去哪呢?”
膏药说:
“管他去哪,我们这就回去砸了韩擒虎的牌位,烧了祠堂。我看这些鬼东西还怎么祭拜他。”
膏药说着就风跑进祠堂,很快,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膏药是真的生气了,等我追着他也跑进祠堂时,里面已经稀巴烂了。
被反捆了双手的那个年轻人已经醒来,他看着膏药发疯的样子,吓的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过去拉住暴怒的膏药,劝他:
“别砸了,这祠堂是活人给阎王立的。就算阎王不出来找事,恐怕活人也饶不了我们。”
膏药听不进去:
“谁敢阻止我?我连他一块砸喽。”
这时,被摔在地上的韩擒虎牌位,突然被人捡了起来。
我和膏药回头一看,竟然是另一个面皮白净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似乎是赶路过来的,他好像走的很急,头上有几滴汗水正顺着脸颊滚落。
这一看就是个活人,不可能和刚才那堆人一样,落地就是一堆纸片。
年轻人捡起韩擒虎的牌位,仔细擦干净后,想重新放回到供桌上,却发现供桌早被膏药砸成了碎片。
年轻人生气地看着膏药和我:
“谁砸的?”
膏药敢作敢当:
“我砸的,怎么了?”
年轻人看着膏药,眼睛里突然就生出一股怒火: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韩擒虎的牌位都敢砸?”
膏药正在气头上:
“韩擒虎算什么东西?今天就是阎王来了,老子也敢砸。”
年轻人怒极反笑,一边将韩擒虎的牌位揣进怀里一边说:
“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竟敢这样放肆?”
年轻人说着就从地上捡起一截木头,双手一拉,就摆开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膏药也不甘示弱,抽出盘古斧就准备应战。
我一看这不行啊,我们是来找阎王的,不能在这里和人莫名其妙就打起来吧?
我拉着膏药,对年轻人赔笑脸:
“这位兄弟误会了,这地方不是我们砸的。是刚才有一伙和你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在这里吵架,最后还砸了这里。”
这时,之前被我们绑在一边的另一个年轻人拼命呜呜着,用眼神看看一地狼藉,又看看我和膏药,示意拿木头的年轻人,东西就是我们砸的。
拿木头的年轻人也不多话,挥舞着木头就朝我和膏药扑过来。
膏药也气大了,一抖盘古斧就和对方干上了。
可是,当年轻人手里的木头,和膏药的盘古斧在空中相撞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膏药的盘古斧可是神器啊,按说一般的木头碰上它,那还不是大刀切豆腐,一切一块?
可是年轻人手里的木头却没有被切开,而是和膏药的盘古斧碰撞出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
“哐啷”一声,膏药的盘古斧掉在了地上。
膏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渗血的虎口,又看着地上的盘古斧,然后满眼震惊地看着年轻人。
我也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只有年轻人一脸淡然。
只见他抖了一下手里的木头,那木头突然就变成了一根哭丧棒。
再看那年轻人,也突然间就生出满脸的胡子。刚才还温文尔雅的脸,也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我和膏药同时惊呼出来:
“阎王?”
变了身的年轻人微微一笑:
“和我一路从地府打过来,竟然现在才认出我?”
我二话不说,抽出轩辕剑指向阎王:
“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现身。”
阎王冷哼一声:
“你们也是大胆,竟然敢趁我巡查阳间时来截杀我。要知道我这可是为公办事。你们要是伤了我,玉皇大帝也饶不了你们。”
膏药擦掉虎口上的血迹,俯身捡起盘古斧:
“要是玉皇大帝杀了我们,那是我们活该。但是今天,你就等着死在我们手里。”
阎王哈哈大笑,看着我说:
“戚容,你真以为自己有本事杀我?”
我说:
“杀不了你,我也要废了你。只要你回不到阴间,我看你还做哪门子的阎王?”
阎王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我要是回不到阴间,难道你来做这个阎王?\"
我大笑起来:
\"也不是不可以。\"
阎王气到咬牙:
“戚容,你和怖念鬼母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可是都知道的。你要是今天能乖乖受死,我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你要是敢反抗,那就别怪我打的你灰飞烟灭了。”
我抖着轩辕剑上惊雷继续笑:
“今天到底是你死还是你亡,我都是那个送你最后一程的人。”
阎王可能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挑衅过,虽然努力压着火,但是脖子上的青筋却暴涨起来:
“戚容,从我坐镇阴间以来,还没有任何小鬼或者恶人,能逃脱我手里的哭丧棒。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这就送你上路。”
阎王不讲武德,话没说完就抡着哭丧棒冲了过来,摆明了就是偷袭。
我和膏药也不客气,举着手里的家伙事,“哇呀呀”两声吼,也冲着阎王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