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东西后,便宜爹正好把门给打开了。
李常庚马上上前问候:“爹,什么药把您给炸来......呸,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渐枫看了一眼李常庚,走近一瞧,桌上摆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铁疙瘩。
鼻子一闻,还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赶紧伸手对着鼻子用力扇了扇。
“你这屋子里怎么一股子火药味儿啊?”
李常庚:“......”
您老自己不就是个火药桶吗?
“爹爹,孩儿最近那个......肠胃不好,那个......就是这个味儿。”
“真的?”
“真的呀!”
“儿啊,你这味道挺特别啊!”
“是啊!”
李渐枫对这个事情没再追究,倒是对桌上的工具来了兴趣。
走过去拿起一把大号的锉刀,仔仔细细第看着,可怎么也看不懂。
“儿啊?这是何物?为何形状如此怪异?”
“啊?哦,这,这东西,算了,这不重要......”
“快说!”李渐枫逼问。
“这个是......挠痒痒的痒痒挠。”
李渐枫听儿子说是痒痒挠,马上就拿起锉刀挠了挠背。
“果然舒服,我看你这东西,有大有小,有方有圆,想必每一把都有不同的作用吧?吾儿可尽皆讲来!”
李常庚:“......”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骗的人,把锉刀当成痒痒挠,也是服了。
既然便宜爹这么好骗,那就继续逗逗他。
李常庚抬手随意指着那些工具:“这些是修手指甲的,这些是修脚指甲的。这又大又粗,又长又圆的这根,是......哪里有问题就修哪里的。”
“听吾儿这么说,看来这些东西都是修理人的?那你平常是否有自我修理啊?如果有些地方修理的不明白,可以让为父来修理你一顿,你觉得怎么样?你我父子一场,这点互动还是要有的。”
李常庚:“......”
怎么跟你聊什么都能聊到你想揍我这个话题上?
“父亲勿虑,孩儿平时还是很注重自我反省的,就不用爹爹操心了。”
“很好,很好。”
李渐枫又从桌上拿起几个丝锥,放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
“这东西虽然小巧,但周身却有四排刀齿,此物有何用处啊?”
“这个是......这个是刮胡刀!”
“刮胡刀?”
“是极是极!不仅可以刮胡子,还可以刮鼻毛!只要把它放进鼻孔里,转上几圈儿,保证流鼻血......哦不,保证鼻孔里一根毛都剩!”
李渐枫看李常庚说的这么胸有成竹,就拿起一个丝锥递给他。
“吾儿刮给为父看。”
“啊?我......我早就刮干净了,下次一定给你表演,下次一定!”
李渐枫走到台虎钳旁,用手拍了拍。
“吾儿说说,这是何物啊?”
“这是......是......这是夹核桃的!”
“夹核桃?”
“是啊父亲,您看,只要转动杠杆,虎口打开,再转回去,虎口就闭合了,这样通过压力就可以将核桃壳夹开,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棒?”
“儿啊,你当为父......是三岁小孩吗!你究竟要骗为父多久?”
“爹,何出此言呐?”
“什么痒痒挠?这明明是磨铁用的!正经人谁拿铁来做痒痒挠?有几个背啊敢这么挠?
这个圆柱体的刀片,为父确实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它绝对不是用来钻鼻孔的!
这个夹核桃就更扯了!老夫一只手就能把核桃捏开,捏不开也能用夹子夹开!哪里需要这么大件的工具?
自打我进来你就开始骗我,告诉为父,一开始的爆炸声,和你整这么多器具,有啥关系?打算要干啥?给为父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是解释不够合理,爹就把你变得合理!”
看来这个便宜爹,也不是那么好骗。
李常庚一脸沮丧,吃瘪的表情:“好吧,爹爹,我老老实实告诉你。”
李渐枫心里乐开了花。
小子!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你爹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怎么可能被你个小毛孩给骗了。
被打击到了吧?
这就对了。
“赶紧说!”李渐枫瞪着儿子。
李常庚从木匣中拿出图纸和左轮。
“爹爹请看,这就是孩儿这些天来所做的事。”
“早说自己在做东西不就完了吗?还非要和为父拌嘴?”
李渐枫接过图纸一看,有点蒙圈,看不明白。
“这是何物啊?”
“爹,这是一种新的兵器!”
“新的兵器?就这么小一个铁疙瘩也能叫兵器?有我大刀腰刀好使吗?”
李常庚扶额:“......”
刀怎么能跟枪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
“父亲可不要小瞧它,只要将铁花生米装入弹巢中,然后扣动扳机,半颗花生米,便可让贼人动弹不得!此去福源府考试,我做这种武器,目的就是在路上用来对付山贼的。”
“怪不得书院里的其他学子都匆忙去赶考了,而你却还在家蹲着,原来是在倒腾这玩意儿。你这东西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可就太给我们李家长脸了。”
“爹爹放心,这东西跟我说的一样好。”
李渐枫又拿起那把刚做好的左轮,仔细地验看一番。
“这玩意儿真有这么神奇?既然是兵器,有没有什么招式啊?”
“一把好的兵器怎么能没招式呢,招式名字就叫美式居合!其要义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唯快不破?听你这么说,它很快吗?有多快?”
“七步之外,它快,七步之内,它又准又快!”
“真的假的?那好,你先做出来,做好了咱找个地方试练一下。”
“好的爹爹。”
李渐枫转念一想,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作用于军队,那我文韩还怕什么武梁啊。
蓦地想起了自己的事。
“对了,为父要看的《三国演义》话本呢?吾儿莫不是又没写?”
“怎么会呢,爹。”
李常庚把自己这几天写的话本交给便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