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只要扣动这下面的扳机,子弹自然就能射出去了。”
李渐枫端起枪,正好旁边有条河,看着河水里那游来游去的鱼。
他找好目标,看了一眼鱼,再用肉眼瞄准。
“砰!”
一声枪响,那条鱼被子弹击中,肚子翻白浮出水面。
李渐枫开心地像个小孩,手舞足蹈地去捡浮在河流上的鱼。
鱼身已经被子弹打得稀烂,能吃的地方不多。
不过李渐枫也不怎么吃鱼,钓鱼的人最不爱吃鱼,主要是享受拿捏住鱼的那种爽感。
“没想到此物竟然如此轻便,这玩意儿可比钓鱼竿好用多了。”
把鱼收入马鞍包后,又从马鞍包里拿出数十枚纸裹子弹,每装上一发,枪口就要对着河里的鱼。
十几发下来,河里已经有不少鱼翻着肚子浮出水面。
你是跟鱼有多大仇?
看着便宜爹这么浪费子弹,李常庚很是心疼。
“爹,您少打点枪,我可没做那么多子弹给你挥霍。”
等下步枪我也得练练,要是弹药都被你打光了我拿什么练?
李渐枫摆了摆手,仍在端着枪瞄准河里的鱼。
“知道了知道了,让为父再打几枪,你看看,这马鞍包里不是还有很多弹药吗?多大点事儿!”
......
李渐枫一直拿着枪去炸鱼,一枪一只鱼,打得相当精准。搞得他站的地方,鱼都不敢过来。
水面上有他的倒影,鱼能看见。
李常庚看着土堆上那些石头,深恶痛绝。
奈何自己枪法太差,五发中两发,就这技术,别说打山匪了,就是打一头野猪都费劲儿。
正当李常庚愁眉苦脸沮,丧地坐在土堆上时,便宜爹走过来安慰他。
“吾儿造的兵器,真是好用啊,有了这东西,谁还比传统功夫啊?要是不用枪?怎么成一代宗师啊?哈哈哈哈......儿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常庚十分沮丧:“爹,我打不中。”
“小时候一让你练弓箭,你就哭,一让你练,你就哭。现在后悔了吧?”
李常庚:“......”
后悔个锤子,那是原主又不是我。
“为父征战多年,早已习得如黄汉升(三国里的黄忠)老英雄那般高超的箭术,这打枪与射箭倒也相似,都是瞄准然后射出去,来!为父教你怎么射!”
“哦?父亲,原来你这么能射,那快教教孩儿!”
李常庚喜出望外,想想忽然觉得自己的话里有误,开车了。
......
夕阳下,一父一子骑着马,慢悠悠地回到城里。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马上,李常庚感谢便宜爹对他的指导。
“从前只知道爹爹武艺高强,射箭技术高超,没想到今日摸到枪,居然也能快速上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虽然年纪已大,但身手依然矫健,真是令旁人羡慕啊!”
老东西,从前只知道你揍儿子的本事挺强,没想到你拿起武器射击的能力也这么强。
“哈哈哈,吾儿过誉了,为父一辈子也就混了个武夫出身,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尔。”
这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既然巧舌如簧,不妨就多说点!你爹我爱听!
“父亲何必谦虚,您有一腔热血,忧国忧民之心,此正是我所思,更是我所寐。”
是不是给你夸得找不着北?
“吾儿真知我心,只是为父飘零半生,寸功未立,如今又遭京官儿们弹劾,被贬回乡,这种被冷落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啊。”
李常庚:“......”
尼玛你装什么装!我娘早就告诉我了,你不就是想让他们弹劾你,你好离开朝堂吗?
不然皇帝老儿能让你工作到死!
不想上班就不想上班!装什么清高!
他们弹劾你,你就不能上书一本表个态吗?
“父亲,我懂。”
算了,我就迎合迎合你这个便宜爹吧。
“吾儿?真的懂为父?”
“唉,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呐!”李常庚继续抒发着感情,安慰便宜爹,“父亲想替圣上除去对国家有害的事,又怎么会怕老死在工作岗位......呸,又怎么会吝啬这残存的生命呢?”
便宜爹就爱听这个,他心知肚明。
“哈哈哈哈哈!有吾儿懂我,此生足矣!”
儿子!你说得真好!继续说下去!很久没听见谁这么夸我了,听着真是让为父受用啊!
“是啊,孩儿知你。”
我可太知你了,便宜爹。
......
晚上,李常庚脱下衣服准备睡觉。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带来了一种神秘而宁静的氛围,亮光在屋内停驻,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只是......
以往自己很快就能入睡,为啥今天总是睡不着呢?
话说这个时候苏括睡没睡?现在城里还没进入宵禁状态,要不然去找他玩玩?
......
离此屋稍远的内院里。
一个老男人夜里挑着灯,醉酒读着《三国演义》。
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书,一边看一边不忘喝口酒,好不自在惬意。
看话本的时候还总是把书里的文字读出来,李夫人在长廊外都能听到他的吼叫。
“这糟老头子,以前在朝堂上都挺正常的,现在怎么每晚都这样,看样子病得不轻,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唉,真怕老爷成了疯子,得找个郎中来看看,刘管家!”
刘管家抬着灯笼走过来。
“夫人,有何吩咐?”
“明日去给老爷请个郎中回来,看看老爷到底是怎么了。”
刘管家毕恭毕敬第回答:“好的夫人。”
屋内的李渐枫还沉浸在《三国演义》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李渐枫学着话本里人物的神态,模仿他们的动作。
先是长喝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因为喝了酒,借着酒劲儿,然后把案桌掀翻。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李夫人和刘管家正好在门外听见。
李夫人脸色一沉。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