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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倅颤颤巍巍地跪着。

“叔父,你不要生气,听我解释一下。”

成县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憋着的气了,他从椅子上起来,然后给了成倅一脚。

“瞧你这个损色!让你干什么都干不成!真是气煞我也!”

成倅顺势一倒,躺在地上。

“哎呦喂啊......叔父,你踹的我好痛。”

成县令冷眼瞪着地上的侄子:“你这个笨蛋!在啸狼帮营寨的时候,你怎不搜地仔细一点?本想让你借此拿个功劳,改变一下乡里百姓对你的看法,结果你却捅出大篓子!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啊!”

成倅赶紧爬起来,不敢卖惨:“叔父!那这下怎么办? ”

成县令端坐回凳子上,看着成倅,直摇了摇头。

“哼!剿个匪还能把山大王给剿丢了,你就等着让全城的百姓看你的笑话吧!传下去,把疤脸的画像挂在草莓城,以及附近几个村子里,若有壮士能将恶人押回衙门,本县令自当有赏!”

成倅赶忙磕头:“是!叔父,我这就去办!”

......

幽玄客栈。

朱恒的案桌上已经摆满了占卜起卦的小玩意儿。

桌子底下,还散落着许多铜钱,待风水轮盘的指针停住后。

朱恒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而深邃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察一切的智慧。

“雷天大壮,泽风大过,地火明夷,风山渐,很好!......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贫道一点儿都看不懂?到底是谁需要帮忙?能不能站出来和贫道直接说?”

......

三皇子韩霖因为个人原因,也住在幽玄客栈。

为了不惹眼,穿着也简朴了许多。

他就穿了一身棕色布衣加上短打,头发拿根布带子绑个发球就来客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这里找活做长工的。

谁都没瞧出来他是皇子。

房间内,他的侍卫荣原提醒道:“殿下,你身份尊贵,怎么能穿平常百姓们的衣服?

刚刚那店小二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还想用脏手碰你,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高低给他那双狗爪子剁了喂狗!”

韩霖早已将脚上的鞋子甩了出去,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

“荣护卫不必如此,前几天一直住在太守府里,说实在的,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为了掩饰身份,只好穿的朴素一点儿。我觉得这套衣服穿着简便,非常好用,比那些繁杂的服饰好用多了。”

荣原一脸无语:“殿下,你这也太简谱了吧?”

韩霖:“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要不是没有买到犊鼻裈,不然我都想试试......”

犊鼻裈是古代工农百姓们劳作时穿的亵裤。

荣原作为下属,满足韩霖的要求是自己的职责。

“殿下,你想试试这个?好啊!属下的包袱里正好有多余的一条犊鼻裈,若殿下不嫌弃,就送给殿下了!”

荣原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条犊鼻裈,双手递上。

韩霖拿起来,看了看,神色越发怪异,那自然是嫌弃的。

荣原很高兴,因为殿下拿起了他的犊鼻裈。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和殿下穿一条犊鼻裈,真是我的荣幸,犊鼻裈的荣幸啊!殿下,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穿啊?是不会穿吗?没关系,来,属下帮你穿!”

韩霖:......

刚刚自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荣原还当真了,这东西其实是给剧烈劳作的人们发明的,用来保护裆部,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非常勒。

这玩意儿,韩霖自然是穿不惯的,于是又还给了荣原。

“不必了,荣护卫,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好了,我觉得凉快一点才最舒服。”

就这样,犊鼻裈又回到了荣原的手中。

“殿下,你这次来,既然已经探明了那位公子的‘武功’,为何不启程回神器营?反而还想在幽玄客栈住上一几日?”

韩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这位李家的公子参加院试,能否榜上有名呐。”

荣原:“殿下,依我看,不如让李公子别参加什么劳什子的院试了,直接给他一份神器营上任书,再问他愿不愿意助我神器营一臂之力。这样一来,李公子不就成了您麾下的一员了吗?”

韩霖晃了晃手:“我神器营都快连月俸都发不起了,就这样,还敢大张旗鼓地发上任书?难道请李公子过来喝西北风吗?”

荣原:“我觉得让李公子过来喝一喝西北风也没什么不好的,仕途哪里会有前途?而且现在考场上水深的很,策论一旦谈到某些令阅卷官心情不悦的字眼,就注定名落孙山喽。”

韩霖觉得躺够了,又坐回案桌旁。

“好了,你不必多说,我自有打算。”

荣原这才不情不愿的住嘴。

韩霖看着窗外。

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随着水流轻轻摇曳,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周围的景色。

湖岸边,青青的芦苇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时有几只水鸟在湖面上盘旋,偶尔俯冲下来捕捉水中的鱼儿。湖边还有一些小船停泊着,船上的渔民正忙碌着捕鱼。

看了下自己的桌子,空落落的,和美景完全搭不上。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荣护卫,把我的万和琴拿来!此情此景!我要好好地弹一首家乡的曲子!”

听到韩霖要拿琴,荣原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反而整张脸都垂了下来。

坏了,殿下又要弹琴了,这可不妙啊。

“殿下,您的琴,给您放在这儿了,不过您这家乡的曲子杀伤力......感染力比较大,还望殿下......自我陶醉就行,莫要让整个客栈里的人都充满了思乡之情。”

荣原深知三皇子的琴技有多拙劣。

韩霖微笑了一番:“确实,这首曲子如泣如诉,旋律婉转悠扬,每一次拨动琴弦,都充满了哀伤和忧郁,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听者仿佛能感受到曲中人的痛苦和无奈,心也随之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