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与李常庚劳累了一番后,脸上也都洋溢着满足和喜悦。
经过二人的努力,屋内总算变得整洁有序。
坐在桌上,李常庚问了胡欣一个问题。
“胡姑娘,我们待在这小屋里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你为什么不点灯啊?难道不觉得黑吗?”
“师父平日就一人,他老人家的屋子里就一盏油灯,夜晚起居自然是要留给师父用啊,我们晚辈岂有拿来用的道理?”
“嗯,胡姑娘说的倒也是。”
“怎么?李学子怕黑了?”
“哈哈,胡姑娘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屋内太黑,看不到姑娘你那绝美的容颜。”
胡欣桃腮粉脸,两颊泛光,模样甚是可爱。
“哼,就会贫嘴。”胡欣俏脸绯红,心如鹿撞。
“胡姑娘,你来此处,不正是为了见你的师父吗,既然她在卧室里,为何不去陪陪她?反倒坐在这张桌子上,手肘托着桌子,手掌撑着脑袋?”
胡欣看着李常庚。
“怎么,和你一起坐在桌子上,不行吗?”
“哈哈,胡姑娘,这有什么不行的?”
胡欣:“唉,今日本想来与师父见上一面,可惜碰到了些不凑巧的事情,师父受惊了,我便在卧室里点了根香,好让师父入睡。”
“哦,即是如此,也好。其实时辰也不早了,我估摸着待会儿就要天亮了,你这次既然是来见你师父的,想必和山长大人说过这件事吧?应该不会又是踩着你家屋顶翻着你家围墙......”
胡欣突然从桌上站了起来。
“坏了!”
李常庚:“???”
好家伙,你出来一趟还得和你爹斗智斗勇的。
“胡姑娘,你这次不会又是翻墙出来的吧?”
胡欣转头看着李常庚,默默地点了点头。
“蓝水沼泽这么危险的地方,就我爹那个犟驴脾气,绝对不会让我来的。哎呀,不行,得赶紧回去了,可是这地方连个马车都叫不到,怎么回去嘛。”
“马车?”
李常庚想到了什么,拍着胸脯说道:“胡姑娘不必担心,昨晚我来的时候,给了马车车夫一块碎银,他觉得我给的太多了,便自告奋勇地说要留在蓝水沼泽旁等我,只要我们乘船原路返回,很快就能到福源府城。”
胡欣听到李常庚的话,非常欢喜,轻轻地拍着手掌。
“李学子!你真棒!有了马车,我们就能快些回到城里了。我爹也不会发现我溜出来了,那我留下字条,与师父道个别,然后就走!”
李常庚点头。
“嗯,你赶紧去,咱们抓紧时间走。”
胡欣很快就写好告别的字条,放在桌上,准备与李常庚一同离开茅草小屋。
可卧室内,又传来了师父的声音。
“欣儿,这么早就要走啊?”
胡欣转头一看,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师父拄着拐杖,提着油灯站在门前。
脸露慈祥地和胡欣说道:“欣儿,你我师徒一场,就这么走了?难道不想再陪陪老身了?”
胡欣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两根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
“师父,可是我的家中情况您是知道的,我爹他......”
然而接下来,胡欣她师父脸上所带的伤感却让她有点愧疚了。
“唉,或许你爹是对的,保护你不受伤害,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毕竟这世界处处充满了危险,就像师父今日一样,年事已高,又遇到山贼,若不是这位公子出手相救,老身也会命丧黄泉。”
李常庚见胡欣她师父气度不凡,也抱拳相敬。
“这位师父,过奖了,胡姑娘与我说过您的故事,您一拐杖便将那盗贼的长剑打碎,身怀绝技,无可匹敌。
只恨那两个盗贼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居然想到翻窗户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属实可恨。”
胡欣看了李常庚一眼。
李学子,我真是谢谢你,有被冒犯到。
李常庚小声地在胡欣耳边说道:“那个,胡姑娘,我真没说你啊,你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本无可厚非,嘿嘿嘿。”
胡欣给了李常庚一个微笑,然后走到师父面前,扶着她的手,和李常庚介绍道。
“李学子,我的师夫是神河派的寺院明师,称号飘萍师父,是门派中的明师掌教之一,后来隐退在蓝水沼泽居住。这样无忧无虑无约束的生活,也是我最向往的。”
李常庚和飘萍师父一同行礼,向双方以示友好。
胡欣则向飘萍师父介绍起李常庚。
“师父,这是白鹅书院的李学子,因为暗器功夫了得,受到太守大人亲自邀见,还得了个千夫长的官职......”
胡欣在她师父面前说的这些话,李常庚是非常认可的,头一直在点着,都没有摇过。
“你知道吗,师父,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他还会什么暗器,也不知道啥时候开窍了,成了个剿匪的英雄,对了,他以前可调皮了,师父,我跟你说......”
接下来是胡欣凑在飘萍师父耳边说的话。
“他以前很喜欢逛青楼那种地方,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被他爹给逮到了,直接在青楼里让他爹给揍了一顿。”
李常庚:“......”
好家伙,这件事你居然都知道?
胡欣接着说:“还有还有,几个时辰前,我们划船时,他还和湖里的那只大白鹅打起来了,真是太滑稽了,他还说他的那位叫鲁迅的朋友和猪打过架。”
胡欣的悄悄话远不止这些。
虽说她声音很小,但这些话,仔细听还是听得见的。
听的李常庚眉头眼皮都在跳,嘴巴也抽抽的。
胡姑娘,你就不能在你师父面前给我留点儿好印象吗?
师父则和胡欣说道:“哎呀,人一辈子,哪有事事顺利,时时聪明的?我看李公子日后定是大有作为的人呐。你能认识这样的人,师父为你感到高兴。”
李常庚的内心相当澎湃。
夸的好,夸的妙!这个飘萍师父说话就是好听!
“飘萍师父,难得胡姑娘还记得我以前的那些事,说实话,有些事情,就连我自己都记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