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刘心凌跟周超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夏瑾娴也不是不知道。

反正自己正跟许晏清旧情复燃,名不正言不顺,倒也没什么资格站在道德高地去指摘刘心凌。

不过,她还是对朱佳佳道,“其实刘心凌真的要好好想想她到底要什么。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最后怎么安排都不会高兴的。”

朱佳佳点头。

不过朱佳佳也没有待多久,又被一个电话叫回去了。

夏瑾娴送走了她,把薄荷放在了窗台边,定了个提醒,隔几天要浇一次花。

这天下午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她派完了活儿,做了点手头上的事情,开着手机连着蓝牙耳机,听着电台,顺便给盆栽修剪枝叶。

电台里正播放到一曲由男声翻唱的《至少还有你》,枯叶被她剪下,掉在她的荷叶边包臀裙子上,外面的阳光正好,洒落窗台,照在盆栽上。

许晏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

仿佛十年前的模样,她整个人被光芒包裹,美好得不像话。

夏瑾娴看到他进来了,摘了耳机问,“怎么来也不说一声?”

许晏清脱了西装,夏瑾娴过去帮他接了,对他道,“岑书记和施主任都不在,要叫邹主任过来吗?”

许晏清靠在办公椅上,仰头休息了一会儿,显然是很疲惫的样子。

夏瑾娴端了热茶给他,是清肝明目的菊花枸杞决明子,靠在他面前的桌沿问他,“出差还顺利吗?”

许晏清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拉着她的手道,“回了一次京城,又递交了一次起诉书。”

夏瑾娴问,“韩韵没找你闹吗?”

许晏清却笑道,“你说奇不奇怪,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就在机场的VIp候机厅,我看到她坐在一个小男人腿上。我还给她拍下来了,她快气炸了。”

夏瑾娴挑眉,认真看他的神情,生怕他难过似的。

许晏清牵着她的手背吻了吻道,“小娴,我又不在意,只是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明白她到底要什么,也挺可悲的。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最多最好,世间哪儿有这好事?”

夏瑾娴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忽然叹息一声道,“我当年就觉得,她并不爱你。”

许晏清笑了一声道,“可不是。”

不爱一个人,才会肆无忌惮去伤害、掠夺、逼迫。

因为真的爱一个人,会不舍得让对方受伤难过。

会想要成全,想要祝福,想要尊重,对方的选择,也理解,对方放弃的理由。

没有怨恨,只有心疼。

蓝牙耳机被摘了,手机里,外放起了那首歌。

“也许,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夏瑾娴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里,找到了那枚红色的肉痣。

他一直说,那是她……

她的手指,反复抚触那颗痣,带起痒痒的感觉。

许晏清却摊着手心,任由她拨弄。

许晏清道,“你知道韩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喜欢我的吗?”

夏瑾娴摇头,他和韩韵之间的事,他从来也没有说过。

许晏清说,“大概是我大一吧,有一次学校里组织了一场学术讨论会,我也是主讲之一。她那次参加她们高中举办的夏令营,也来旁听了这次讨论会。当时我发言完后,有个女生跟我表白——”

许晏清的话还没说完,夏瑾娴就开始笑。

许晏清故意皱了皱眉道,“好好听,别闹。”

夏瑾娴仍是格格笑个不停。

许晏清对她无可奈何道,“你再这样我不说了。”

夏瑾娴只能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捂住了嘴,眨着眼睛看他。

许晏清俯身上来,伸手托住了她的后颈,然后吻上了她的额头。

“你知道我这个人社交恐惧,再加上大庭广众,闹得我很不好意思。那个女孩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全场起哄的时候,我就很冷淡的回到了我的席位上。就是那次,韩韵对我印象深刻,后来她告诉我,那个女孩从小就是她们一批三代里,别人家的孩子。”

夏瑾娴听后道,“这就能够理解了。”

许晏清点头道,“不过那个女孩后来出国定居了,嫁了个经济学家,还挺知名的,应该生活的很好。”

有时候人的执念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夏瑾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晏清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了一眼窗台上的栀子花,笑道,“怎么有闲心养花?”

夏瑾娴望了望那盆栀子,解释道,“不是我买的,朱佳佳来看我,帮我带来的。”

许晏清走到窗台边,拨弄了一下。

夏瑾娴跟在后头,笑嘻嘻道,“某人还说自己小时候养过呢,最后那盆也不知道是被谁养死的。”

彼时他们同居时分,情意颇浓。

有时候下班之后,两个人会一起去买菜。

那个小区附近的菜场最外面有一条街,卖花的,百货的,宠物的,应有尽有。

夏末时候,正是栀子花的最后一段花期了,夏瑾娴闻着花香,就挪不动步了。

许晏清见她喜欢,就挑了一盆说,他养过栀子花,买回去他来养。

夏瑾娴道,“后来你也没养,有一次我在阳台拖地的时候,才发现那盆栀子花全都枯死了,叶子全干在了树枝上。我当时傻乎乎的,又给它浇水,想着也许浇浇水又会活了呢?谁知最后连根都被我浇烂了。”

话题明明有些伤感,但听她这么一说,却莫名的喜庆。

他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堆肥。”

夏瑾娴捶了他一记。

话还未说完,夏瑾娴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请进,杜穹宇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看到许晏清,杜穹宇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显然是早就看到许晏清进她办公室了。

夏瑾娴看了一眼许晏清,对他道,“许区见笑了,我不太会养花,就是朋友送的。”

许晏清也很淡定,对她道,“偶尔养养花,陶冶陶冶情操,挺好的。”

夏瑾娴尚未接话,杜穹宇就连忙道,“领导说的是,我平时也喜欢唱唱歌,爬爬山。”

夏瑾娴憋着笑,忍得有些辛苦。

许晏清瞥了她一眼,眼里也满是笑意。

杜穹宇方才就看到许晏清来了,他连忙把改完的情况汇报稿又顺了一遍,然后打印了出来。

趁着许晏清在,拿来在许晏清面前表现表现。

他是郑观州的远房表侄,关系其实不亲近,可在他看来,郑观州比许晏清更早当副区长,他觉得从这点上看,自己的背景是很硬气的。

他拿着稿子,对许晏清道,“许区,邵市长需要的情况汇报,我改好了。听说邵市长是藤校双博士毕业,理论水平很高,我找了最新的理论前沿期刊,把我们的项目推进和这些理论做了结合。”

许晏清坐回到了夏瑾娴办公桌前,靠在椅背上,伸手接过了杜穹宇递来的稿子。

许晏清一边看,一边拿了茶杯,不疾不徐地喝着。

杜穹宇在一旁对许晏清道,“许区,我在这里面结合善治、一网统管、审批权下放和监督参与,把我们这阶段的工作都做了表述。”

夏瑾娴咳嗽了一声,起身为许晏清加水。

许晏清说了声谢谢,对杜穹宇道,“挺好的。”

杜穹宇听了这句夸奖,立刻抬头挺胸,用有些骄傲的语气道,“还请许区指点。”

许晏清摆了摆手,把材料还给了他道,“你先给佩凌看吧。”

杜穹宇没想到许晏清这么说,有点下不来台。

夏瑾娴倒是接了过去道,“等岑书记回来,我交给她。”

杜穹宇连忙一把抽回了材料,对夏瑾娴道,“我自己给。”

夏瑾娴没有再坚持,任他抽走了材料。

夏瑾娴靠在桌边,许晏清坐在椅子上,杜穹宇就在一旁站着。

场面再度陷入了尴尬。

许晏清喝着茶,想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走。

夏瑾娴知道这人情商极低,不主动开口他是不会走的,但如果真的开口,他又要不高兴。

于是夏瑾娴咳嗽一声道,“许区稍等,我看看邹主任在不在。”

说着,她走出去,敲了邹鹏的门,邹鹏下午在,他说了声请进。

夏瑾娴于是告知邹鹏,许区长来了。

邹鹏连忙过来迎,把许晏清迎进了自己办公室。

如此这般,才终于是把杜穹宇赶走了。

许晏清在邹鹏那里呆了二十多分钟,临走,去跟夏瑾娴说了一声。

夏瑾娴拿着他的外套,送他到楼下停车场。

许晏清接了外套,夏瑾娴道,“我那天给你买了套西装,还在家里,周末给你。”

许晏清温柔地望着她,若不是光天化日,他的吻一定已经落在她额头了。

他问,“杜穹宇平时也这样吗?”

夏瑾娴嗯了一声,帮他开了车门。

许晏清有些心疼她,夏瑾娴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的,这种人我遇到的还少吗?不会放在心上的。”

许晏清上了车,趁着她不注意,亲了亲她的手背。

这番亲昵的举止,让夏瑾娴甜在了心里。

次日下午,岑佩凌召集了班子成员和几个科室科长,要一起议一下向邵市长作的汇报材料。

杜穹宇在会上做了一番说明。

研究室副主任刘薇坐在夏瑾娴身边,一直捂着额头,一脸听不下去的样子。

夏瑾娴看了看杜穹宇,对着刘薇笑了笑。

刘薇撇了撇嘴,对着杜穹宇翻了个白眼。

夏瑾娴在桌子下面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注意表情管理。

两个人的小动作也被班子三个人看在眼里,但大家都是成熟的社会人,没有人去揭穿。

最后稿子被在座的人提了无数意见,杜穹宇一脸的不服气。

夏瑾娴把所有人的意见全都默默记下了,她猜杜穹宇最后肯定一个字都不会改,甚至觉得在座的都没水平,说不定会在最后把岑佩凌的汇报稿换掉。

对付这种人,夏瑾娴的办法也多得很。

她叫了乔菱过来,把修改意见全发给了乔菱,让乔菱找刘薇一起合稿子。

邵市长来的前一天,夏瑾娴下午4点又带着乔菱和规划科的罗越,去项目工地上看了一圈,走了走动线。

夏瑾娴把所有能想的都想了一遍。

乔菱道,“主任,你真是细致。”

夏瑾娴微笑道,“你别嫌我事多就好。”

这段时间的相处,乔菱完全认可了夏瑾娴这个人。

平时夏瑾娴还会帮她买点咖啡什么的,虽不是贪小便宜的人,但被这样照顾关怀,到底是让乔菱感动,加上夏瑾娴思路清晰,待人接物也很周到,他们如果有考虑不周全的,她会温声细气地同他们耐心解释,所以乔菱对她很钦佩也很支持。

罗越是个业务能手,平时不太爱说话。

夏瑾娴现在兼着规划科的负责人,规划科下面还有个事业站所。

她观察了几个人,发现还是罗越最可靠稳重。

之前交办了几件事,事必回复之外,还能站在专业的角度提点中肯的建议,因此夏瑾娴几乎是把罗越当副科长用了。

每次开规划科科务会的时候,罗越虽是新任的科员,但夏瑾娴都让他最后再说。

而罗越提的建议她都采纳,时间长了,大家也知道了,夏瑾娴挺看中罗越。

在滨港新区,岑佩凌是说一不二的大当家。

两个副主任是许晏清和岑佩凌千挑万选来的,全都是自己人,不存在内耗的问题。

一般岑佩凌说的话就是最终决定,两个副主任都无条件支持。

一旦岑佩凌下了决定,负责落实的就是夏瑾娴,在具体操作层面,三个班子成员都很超脱,全部交给办公室去统筹。

夏瑾娴刚来的时候,招商科的科长章涞还曾经试探地跟夏瑾娴叫板过。

有几次,夏瑾娴让章涞帮忙做的事情,都被章涞借着邹鹏的名头给顶回去了。

夏瑾娴倒也没有直接去告状。

既然章涞不做,那么好,夏瑾娴就让办公室的杜穹宇做。

反正也做不好,最后开办公会,岑佩凌一顿训。

夏瑾娴明着是被训了,但岑佩凌哪儿能不清楚,夏瑾娴是因为协调不动招商科,才造成事情做不下去呢?

当天办公会上,岑佩凌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夏瑾娴道,“办公室不是垃圾桶,什么都你们干,要别的科室做什么?从下周开始,办公室发单子,落实督办,每周督办情况报我,职能科室做职能科室的事情,听到吗?”

当着众人的面,夏瑾娴被岑佩凌批了一顿,却也拿到了尚方宝剑。

章涞第一周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等夏瑾娴拿着督查情况去跟章涞沟通道,“这周这个项目推进,我估计领导不会太满意,我暂时先不帮你写了吧?”

章涞还有些无所谓道,“写就写了,不过就是走个形式。”

既然如此,夏瑾娴倒也不客气了,她提前把督办情况报给了岑佩凌,又同邹鹏沟通了一下。

会上,岑佩凌全程不提具体工作,谈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执行力。

会议结束之前,把督办表扔给了章涞道,“办公室是代表我在督办工作,不是代表哪个个人,这件事上周开会就定了本周要对接,至少环评和报批要做,章涞,你做到哪一步了?”

章涞从岑佩凌一开始说话,就察觉出情形不对了,全程低着头等着挨训。

毕竟夏瑾娴是提醒过他的,是他自己没当回事儿,这会儿被当靶子,那真的怨不得别人了。

如章涞这样老资格的科长都在夏瑾娴面前败下阵来,其他那些嫩茬,谁又敢直面夏主任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