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在返回完颜部落的路上,行到僻静处时,赵仲明忍不住的问:
“阿骨打,你为什么敢直接答应去征讨麻产,这可是绝对的劳民伤财之举是下策!”
阿骨打听完,立马表示了受教,然后一脸正经的回应:
“父亲和麻产可是生死之交,如今却因为理念不同形同陌路。
我是担心若是让别的部落或者辽人亲自讨伐,不知道还能保住这位叔父的性命否?”
南陵温对这个理由表示了满意,他也追问:
“阿骨打果然有情有义,你来说说这是一段怎么样的故事,简单叙述即可!”
阿骨打立马毕恭毕敬的回应道:
“麻产和我们一样,其实都不愿意归顺辽人,但父亲从来都是按时纳贡,麻产则一再找各种借口拒不纳贡。”
赵仲明有些疑惑的问:“辽帝不会隐忍到今天吧?是有人帮他交纳了?”
阿骨打点头,他说:“父亲,经常替他部缴纳贡品,也曾亲自上门叮嘱他,现在羽翼未丰满不可造次!但反被麻产骂成一身媚骨!”
张可秀听完,微笑着说:“看来到是个人物,如果真被辽人杀害了,是怪可惜的。
既然对方也是完颜一姓而且与你父亲有旧,想必能够招安,或者干脆擒贼先擒王!”
阿骨打说:“可秀师傅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只打算带上小部分的人去找麻产谈判。
谈的了最好,如果不行便趁机将其绑回!”
南陵温看了一眼张可秀,笑着说:“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张可秀也立马白了一眼南陵温,一脸不屑的说:
“我已有谋划,这得感谢阿骨打父亲送的坐骑。
当然我们四人谈判时,还要再安排完颜欢都在附近埋伏,以防对方殊死一搏!”
阿骨打说:“父亲说你们是我的贵人,我觉得用亲人来说更合适!
这事若成,至少在我阿骨打的有生之年绝对与宋人交好!”
南陵温突然想到金国灭掉北宋的历史进程,这固然和崇文抑武有关。
其实,还是宋徽宗、钦宗二人太作,重大战略方向简直是一错再错有关联。
不过,那么遥远的事,也轮不到南陵温操心,还是将眼前这个联盟先做好……
四人回到部落后,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阿骨打也趁机告诉父亲,自己已准备去与麻产谈判。
劾里钵直接答应,他对三人说:
“我与麻产,以前可是铁一样的兄弟,但目前情况下,两人还是不见面的好,一切得拜托你们了!”
南陵温回应道:“阿骨打已经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发展的经过了。
你们还没有完全撕破脸,我想如果有了劾里钵大人的亲笔信,麻产一定会愿意先见上我们一面!”
劾里钵几乎是一口咬定的说:“绝对会,但除了阿骨打外,我不敢保证任何人的安危!”
南陵温说:“这个无需担心,我们既然愿意涉及其中,必定是心里已有准备。
而且就凭一路上,我们遇险都能转危为安,应该冥冥中有天神的护佑吧!”
对此,劾里钵是十分认可,他回应到:
“你们是阿骨打的贵人,我就不隐瞒了,此子是我最看重的后人,此行,务必要万无一失,有何要求只管开口!”
南陵温记得历史里的记载,他清楚劾里钵此话不假,因此说了句:
“再挑几匹快马给我们备用即可,若真有一场追逐战,我们一定将对手引入欢都的包围圈!”
劾里钵明白这不是口气大,他说:
“肯定有,我已说过是举全族之力!”
……
麻产是性格直爽的人,他收到劾里钵的来信后,便直接到营地外三十里处迎接南陵温们。
而且两队人已经约定好,都只带上近身的侍卫。
麻产来到地点后,见阿骨打一共才四人来谈判,瞬间便卸下了防备之心,到两队人马近距离接触时,他问:
“侄儿,劾里钵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为何还要派你来谈判?”
阿骨打看向南陵温对着麻产说:“叔父,我年纪尚小,怕口不择言,便由我师傅代言,他可以全权处理一切!”
南陵温听后,也不给麻产反应的机会,直接说:
“大王,我其实是阿骨打的'义父',此行的一切皆由本人做主,我姑且称你如今的行为是有勇无谋,不知你同意否?”
麻产不太喜欢与人唇枪舌战,因此也不计较南陵温的嘲讽,他心平气和的回应:
“我全族都已做好战斗准备,若后面不敌辽人的侵犯,大不了继续北迁,相比被外族人欺压,我更愿意承受天寒地冻的环境!”
南陵温笑着说:“有志气,但若亡了全族,你又作何感想,你难道真觉得劾里钵是一心臣服于辽人?”
麻产早已知道对方是奉命来讨伐,他笑着说:
“只要你们不来找事,我族在此地过的是相当惬意!”
南陵温说:“若来的是渤海旧部、室韦人或者蒙古族人,你觉得会给你谈判的机会吗?你们全族加起来有三百士兵吗?”
麻产怒了,大声疾呼:“小子口出狂言,看在劾里钵面子上,今日不与你计较,我们话不投机,便就此告别!”
说完,不顾阿骨打的挽留,麻产头也不回的和护卫们扬鞭策马而去。
南陵温仔细观察麻产马匹的状态,知道跑不过自己的坐骑后,立马脱口而出:
“机会来了,今日要生擒此人!”
张可秀也表示了赞同,两人同时出列,已准备跟在麻产身后。
阿骨打和赵仲明也想一同前往,南陵温回头说了句:
“你们快去牵快马,在距离麻产营地十五里处等我俩!”
明白两人已有计划,阿骨打和赵仲明不敢耽误一刻,立马去牵马。
麻产和护卫们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南陵温和张可秀还在后面跟着。
麻产愤怒之余,驻马大喊:“再前进一步,休怪我无情了!”
这时,南陵温也跟着大声回应道:“莽夫一个,我惧你何!”
这下麻产可忍不住了,他直接拿起弓箭,对准两人拉了个满弓。
南陵温已算准,此刻并不在对方的射程范围内,便骑马停在原地不动,等箭矢落到脚下的地面后,脸上立马浮现极其鄙视的笑容。
见状,麻产已是怒不可言,南陵温又喊话:“让兄弟我,教下你如何射箭!”
说完,张可秀便把弓箭拉开,这是特制的装备,比平常弓箭射程更远,轻易就把麻产的帽子给射掉落。
大惊之下,麻产吹起口哨和发出怪异的呼喊声,只一会后,南陵温和张可秀的面前便多出来了几十号的骑兵。
这些人朝张可秀和南陵温冲来,两人知道情况紧急,立马掉头就跑。
对方连续追了十里路左右,因为马匹速度的劣势,始终无法接近南陵温二人,无奈之下只得调头。
这时候,按原计划是两人继续前行骚扰对方,一步步引诱到约定的包围处。
但张可秀有点害怕麻产会打起退堂鼓,又因此她将自己的马匹留在原地,带上弓箭后,直接纵身跳到南陵温身后。
南陵温先是一惊,但很快明白了对方意图,他笑着说:
“希望这匹马能承受我们两人的重量!”
张可秀说:“你我心里有数,区区两个来回还是可以的,等下再换坐骑便是!”
南陵温说:“还是你玩的疯,上一个这样的,好像是秦王李世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