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无郁决定翌日去安全区找姥爷,但是疯起来,没收住。
盛淮秦在隔壁等到晚上,都不见某人来找自己,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找人去。
“我和你一起。”姜慕远跟着从沙发站起。
盛淮秦笑道:“行。”
两套房门对门,需要走过一条连廊。
入冬后住在高层的劣势显了出来,风很大,姜慕远被吹的一趔趄。
“小心。”盛淮秦握住姜慕远小臂。
omega都是这么瘦的吗?
四肢纤细,经不起粗暴的触碰。
“谢谢。”姜慕远稍微用了些力气,抽出手臂。
盛淮秦依稀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劲儿,察觉他挣脱那瞬间,连忙松手。
是真的担心弄伤了对方。
姜慕远加快脚步,低着头不看他。
盛淮秦问:“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最近不太对。
起初姜慕远是个淡漠内向的性格。
不过自从去了下城,盛淮秦平常和他搭话,能看到姜慕远笑。
很浅很轻,不过眉眼舒展开,很……漂亮。
但是,不知道他哪里惹到了这位omega,对方在刻意躲他。
姜慕远脚步一顿,正巧站在风口,还未出声,便瞧见对方忽然靠近,揽上他肩膀,带入墙角。
风声减弱,心跳声却明显。
姜慕远眼眸睁大,紧张到忘记呼吸。
“就算是医生,也要注意别着凉了。”盛淮秦笑眼弯弯。
姜慕远没出息地红了脸。
幸好,光线暗,他应当看不出的。
“谢谢。”姜慕远偏过头。
“刚才想说什么?”盛淮秦往后退半步。
姜慕远尽量遮掩自己的心思,小声说:“没有什么误会,只是,我……和你,A和o之间,有些事情,不对的。”
盛淮秦静静听着,语调平缓道:“如果指的是在下城我用信息素包裹你这件事,是我的错,当时我只是不想那些人觊觎你。”
“一位没有被标记omega,在下城很危险,当然我有错,因为我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
盛淮秦说着就准备鞠躬道歉。
“不、不是……”姜慕远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看他弯腰,脑子一抽,学他鞠躬!
两人在程无郁家门口互相拜了三次。
直到盛淮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姜慕远脸颊温度直线上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不逗你了。”盛淮秦摸摸姜慕远头发。
姜慕远眼睫轻颤,声音变得很闷:“我想说,你不要跟着我,保护我,不要喊我的小名,不要因为信息素对我好。”
“这些,让我很困扰,如果你真的想要复刻信息素,我可以配合你,但是……请不要抱有目的性对我好。”
姜慕远知道自己的话太犀利了,但是他太笨,只能直来直去。
他就是不喜欢这样。
如果有一天盛淮秦复刻出信息素了,那么对自己的兴趣,也会像开始的时候。
悄无声息降临。
悄无声息离开。
姜慕远低着头,内心忐忑,久久没有听见对方出声。
正当他眼眶发酸,想要说句什么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
视线中却出现一只手,手心有两颗水果糖。
“不要苦着脸,多笑笑。”
又是这句话,姜慕远梦中会反复响起的话。
盛淮秦让他笑,自己却笑不起来,“我是有些固执,不过……姜慕远。”
听到他喊自己大名,姜慕远心里像是被一双大手攥紧了。
“我认准什么,不会改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保护你,因为很怕,重视的,再一次离我而去。”
盛淮秦记起把自己养大的爷爷。
虽然不是亲爷爷,但是他们之间,有不可磨灭的亲情在。
这辈子,除了爷爷想要保护……现在,多出一位。
姜慕远紧张地攥紧裤腿,“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
盛淮秦问:“什么?”
不等姜慕远鼓起勇气说出完整的话,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程无郁睡眼惺忪顶着鸡窝头看他俩,“大晚上干什么呢?”
盛淮秦提醒:“距离天色暗下来还不到一个小时。”
程无郁搓搓脸:“是吗?不好意思,我刚睡醒,下来找水喝……不过你特么泡我大外甥还故意来我家门口泡是吧?”
盛淮秦:?
“我就直说了哥们,你不符合条件,如果你是个Alpha还行,但是你是个Enigma,以后身份暴露,肯定招蜂引蝶。”
程无郁苦口婆心地劝:“小远啊,舅就你这么一个亲人,肯定好好替你把把关,放心,舅肯定不会给你找这种!”
盛淮秦笑容僵硬:“我怎么了?”
程无郁:“看起来太聪明,满腹心机,笑面虎,我外甥是个单纯的,你俩不合适。”
盛淮秦握拳:“说我之前,能不能喷点香水遮一遮信息素?”
程无郁理直气壮:“怎么?我家猫儿信息素多香!我没问你要钱就不错了!”
盛淮秦是真特么想动手。
姜慕远想着他今天大概不会去安全区了,不想听他们吵,转身回去。
盛淮秦急着追上他,转头问程无郁,“今天去不去?”
“不去!”程无郁甩上门。
盛淮秦口袋里捏着糖果炸弹的手硬生生强迫自己松开,脚步匆忙离开。
屋内,程无郁烧了一壶水上楼。
卧室大床上,沈弃睡得很沉,房间里两股信息素融合,浓郁到有些呛人。
不过彼此闻习惯了,反而很喜欢。
“弃弃,喝些水再睡。”程无郁声音轻轻的。
被子中裹着的猫微不可察动了动,口渴得不行,可是没法起身。
或者说,起不来。
浑身都是痛的,这会儿哪怕程无郁脱光了让他啃,都没力气。
程无郁也知道自己把人欺负的狠了,被人连带被子抱起,让沈弃靠坐在自己怀里。
“张嘴。”
沈弃喝下半杯水,能开口后第一句就是脏话。
程无郁听个仔细,“怎么还骂人呢宝贝?”
“擦药没?”沈弃动了动身体,胸膛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砂纸打磨上身。
他有理由怀疑程无郁是不是有八爪鱼变种基因,怎么跟个吸盘似的。
程无郁轻咳:“擦了,用大号创可贴贴着了,好像破皮了……”
他越说越心虚。
沈弃睁斜睨他,凉嗖嗖一笑,“装什么,事儿让你干了,你还装纯情男大?”
“冤枉,我这是怕你揍我。”程无郁放下杯子,跟着挤回床上,“我一点都不纯情,你想要的花样我都可以,哥哥脸皮厚。”
沈弃:“滚。”
程无郁笑容浪荡:“评评理,上次说我技术差,是不是非常不客观?昨天……”
沈弃泛红的眼直勾勾瞪着他。
无声警告程无郁,再敢说一句,弄死他。
“咳,你睡,还早呢,天还没亮。”程无郁帮他掖好被角。
又凑过去在沈弃面颊上亲了亲。
一夜又一白天,现在又到了晚上。
沈弃心想,某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