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暂时真没法走。
也不能强行撵人。
再说了,自家猫特别喜欢长相软乎的男生。
爱是肯定最爱自己。
如果变心,大概也许估计……没那个可能。
缅因猫天性使然,特别好奇他们星球的事情。
因此,晚上不仅人没赶走,还要管吃管住,树屋自然住不下,于是程无郁带他们回了公寓。
入夜,路时贼头贼脑从垃圾箱后探头:“请问,你们是犯了什么事儿吗?为什么咱们要像做贼一样?”
程无郁瞥他一眼。
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这么多话。
后面那头狼和那条鱼,主打入乡随俗,不多问。
沈弃心情不错,解答:“不是,我丈夫以前为了我背了很多黑锅,所以现在城里居民都以为他是只变种。”
路时顿时肃然起敬:“三好男人!”
这就是爱!
前边夜市摊生意非常火爆,天色刚擦黑,几张桌子坐满了人,烧烤的香气顺着烟雾飘过来。
猫猫耳尖地听到小鱼肚子咕咕叫。
“饿了?”沈弃挑挑眉。
俞瓷无措地揪自己额前碎发:“有点……”
这时,外援到了,一辆商务车靠垃圾箱停下,驾驶座窗户打开,盛淮秦招手。
“走,上车。”程无郁带着猫猫率先上去。
蒋少戈牵上俞瓷,一手在空间手环里摩挲,拿出一盒金枪鱼三明治。
等上车落座,拆开盒子给他,“先垫垫,一会儿到了哥给你做饭。”
“好。”俞瓷乖软一笑。
盛淮秦升起窗,往后视镜扫一眼,视线落在程无郁身上,开嘲:“回不来吧,让南城的认出你,估计得往你身上扔臭鸡蛋。”
程无郁问:“我大外甥在哪里?”
“呃……”盛淮秦沉默。
要不是他在开车,程无郁真要上去揍他了。
“奇妙糖果的味道。”沈弃嗅了嗅,轻笑,“这得多近啊,染这么浓的味儿。”
以往哪怕和姜慕远坐一起打游戏,也染不上这么浓郁的味道。
自从过完年后,姜慕远回了南城中医院上班。
盛淮秦一个北城的,每日天色没暗,就关了甜品屋的门,早早去接姜慕远下班,再把他送回去。
现在看来,今晚明显不止送他回家这么简单。
路时在后排礼貌发问:“再请问,你们的世界是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沈弃稀奇:“你没听说过Alpha,omega和beta?”
路时:“埃尔法?”
这就有意思了。
沈弃撒开程无郁,和几人简单说了了下这个世界。
蒋少戈眼睛忽亮:“信息素?终身标记,omega还能……”
俞瓷扭头:“我们已经有慕慕了。”
单是一只像蒋少戈的小狼崽就很让人苦恼了。
蒋少戈摸摸他白软的发,“只是新奇,omega肯定要比普通人更加危险,幸好鲛人可以选择性别,你不需要受这个罪。”
俞瓷脸颊蹭蹭他手心。
蒋少戈指腹在轻擦他嘴角的面包碎屑,把人环进怀里。
很软乎的鲛人。
碍于鱼的老公在,沈弃蠢蠢欲动的猫爪只能强行按捺下来,“你俩有小孩儿?”
提起这个,蒋少戈算是找到炫耀的门路了,立马打开腕表,给沈弃看壁纸。
“有个儿子,生育囊培育的,白毛狼崽,长相随我家鱼刺儿,特喜欢撒娇的崽子。”
蒋少戈还怕他们看不清楚,专门放大,甚至投影到车内顶。
照片上一家三口笑容洋溢,很幸福。
几人齐刷刷抬头。
只有俞瓷一人不好意思,扭过头试图把自己脸埋起来。
程无郁酸死了,脸上还要保持礼貌的微笑。
“很可爱,和俞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沈弃笑道。
路时胳膊肘撞撞蒋少戈,“收起来吧,大家看完了。”
没人催,他还准备把一家三口的照片给众人欣赏一路。
蒋少戈暗道可惜。
路时叹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的星球竟然是这样的,以为倒霉的只有我们。”
盛淮秦在前边开车,听他们聊,问:“你们蓝星还有那么多国家?岛国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路时摆摆手:“不提也罢,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们这里没有外国人?”
程无郁:“有,距离我们很远,他们也有自己的悬浮巨城,不过因为常年处于沙尘暴,很久没见过。”
路时:“刚才你们提起……杀了个人类叛徒?还有变种,获得现在的安定,很艰难吧?”
这个话题其实是沉重的。
当然艰难。
沈弃点头:“死了三百多人。”
凌空之都本就人少,上下城加一起也没多少,下城坠落后,人数更是减少四分之一。
程无郁想起他们提起的战役,问:“你们呢?蓝星海洋被污染,变种源源不断侵袭,应该也很不容易吧?”
路时眼神忽暗,语气沉重道:“死了上亿人,才换来清澈的海洋,安稳平静的生活。”
沈弃几人被这个数字惊住。
等到了公寓楼下,气氛略有缓和。
程无郁盛淮秦,蒋少戈和路时四人凑一块聊安防问题,路时能提供不少帮助,甚至准备明天亲自去中控台帮他们完善设备。
等到了家门口,回头一看,沈弃已经早一步把俞瓷拐回家了。
“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看起来很小。”猫爪如愿以偿摸上鲛人白发。
俞瓷一笑,单个梨涡出现:“不是的,我们鲛人族三十岁成年,我今年三十一了。”
大猫震惊,心想某人真是老狼吃嫩鱼。
看在沈弃是有夫之夫的份上,蒋少戈勉强放下心,向程无郁借了厨房,亲自下厨。
开饭前,沈弃和俞瓷聊个不停,没有人能插进来话。
直到蒋少戈喊了一声吃饭,过来把自家鱼带走,算是暂时分开相见恨晚的猫和鱼。
沈弃想着今天不小心碰过垃圾桶,即使洗过一次,饭前必须还要洗。
一楼卫生间被那位姓路的占据。
貌似看见他们成双成对,路时正躲在卫生间伤春悲秋,在想什么人。
沈弃唯恐他在拉着自己倾诉,直接上二楼次卧的卫生间洗手。
这间房姜慕远偶尔来了会住,平常空着。
打开水龙头,沈弃仔仔细细洗干净手和脸,再次直起身抖抖雪白柔软的猫耳。
镜子中已经多了个人。
“无郁哥哥怎么跟个幽灵似的,走路没声。”沈弃去拿毛巾,手腕却被攥住。
程无郁语气发酸:“是没听见啊,还是心里想着一条白色的鱼?”
这酸的。
沈弃装模作样扇扇风:“怎么有点酸味?”
“你没良心。”黑豹委屈,反手锁门,上前将他挤去角落,“别人家的老婆就那么好?”
他丧丧的低下头,吮去沈弃下巴水珠,又慢慢往上挪,落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