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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最后一眼,也只是说说而已。

赫安好哄,特别是对于郑风漓来说。

到达凌空之都边缘,郑风漓正站在草丛边,似有所感,仰首看去。

赫安缓缓落至他面前,方才太急,辫子梳的有些歪。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郑风漓不知道应该先说些什么。

赫安看出他的局促,主动问:“是想同我再说些什么吗?”

不知过了今天会是朋友还是陌生人。

omega洗去标记,恐怕也会疼。

赫安不想他伤害他自己的身体。

郑风漓摊开一直紧攥的手,给他看手心中握住的东西。

“我的身份证,凌空之都结婚不需要户口本,不过……刚才太冲动,带了出来,等你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你并不是居民,我们无法领证的。”

郑风漓歉疚一笑:“对不起啊赫安,我爱你的,但是不知道应该怎样满足你的愿望。”

赫安呆站在原地,不出声。

说好看最后一眼便走。

这会儿双腿好似灌了铅,难以挪动分毫。

郑风漓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上前两步,抱住了他:“能不能不要分手?”

“对不起,忘了你这么久。”

“赫安,谢谢你,一次又一次救了我,三百年里,没有放弃过找我……”

赫安听着他一句句鼻音浓重的话,还以为他哭了,顿时再也无法保持高冷。

明明早已决定,下次见面,形同陌路,绝不多说一句话!

现在,好不容易垒起的高墙只需要郑风漓轻飘飘几句话,击个粉碎。

“不分手。”赫安气息发颤,回抱住郑风漓,“每次想起你不在的日子,我真的很怕。”

“好不容易找到你,辗转多个星球,终于寻到你了……”

“如果再丢一次,我真的会死。”

赫安指腹贴在郑风漓符钉疤痕处。

以前摸这里,他总是要躲的。

这次郑风漓还是很想躲,下意识避开这处,却意识到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又硬生生停止动作。

“风漓。”赫安亲吻疤痕,“有时候只要你一句愿意,我就会满足。”

哪怕只是口头上的承诺,都可以。

“愿意,很愿意。”郑风漓哽咽:“我只是怕、我怕、失去、失去自由……后来,你给我、自由……是我、太迟钝。”

他情绪激动,说话容易结巴。

赫安轻轻给他拍背顺气,不断亲吻他发顶眉心。

凌空之都边缘往下一米处。

程无郁慢悠悠挥动着翅膀,偷听完毕,问:“这下算是放心了?”

沈弃神态闲散地靠在他臂弯:“放心了,三个小omega太单纯,这下好了。”

程无郁捏捏他侧腰:“猫儿,你当月老去吧,这么操心别人,怎么哥哥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前几日程无郁处置了一个变种。

巧的是,是只融合者。

融合者非常难遇,甚至球球都说没见过几只。

而且它们属于那种不爱吃人的,更喜欢挑战比自己危险系数高,身躯庞大的变种。

偏偏这次让程无郁遇到一只。

小的像只萤火虫,咬到程无郁后,被一巴掌拍死了。

按理说,会有抢夺精神力的过程。

但是这人没丝毫异常。

沈弃观察他三天,放下心:“少没病装病,既然他们已经说开了,你就动用动用你的身份,让任翰帮帮忙,满足他俩心愿。”

毕竟郑风漓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一直毫无怨言跟着程无郁,帮助他。

程无郁笑了下:“你这算吹枕边风吗?”

沈弃眼尾勾着,贴在他耳边:“不算,枕边风,是在床上……”

不论多少次,程无郁总是会被撩的心脏砰砰直跳,强装镇定扣在大猫后脖颈,落下个粗暴带着欲念的吻。

最终程无郁还是帮了忙。

信息库连夜录入赫安的身份信息,不出一个小时,一张新鲜出炉的特级身份证出炉。

赶在民政局下班前,郑风漓和赫安去领了证。

凌空之都的结婚证是两张红色纸质证明。

赫安从未像今日笑得这般开心,拿着两张纸,起码盯了半个小时,眼中笑意满满。

郑风漓害羞,伸手去拿:“别看了……”

赫安连忙揣怀里:“风漓,放我这里保管吧。”

谁保管倒是无所谓。

只不过,郑风漓奇怪道:“你要往哪里放?”

赫安仔细收起两张纸:“你且在家等我半个小时,我将这两张证件藏起来。”

这是有多怕他反悔啊?

即使丢失结婚证,omega想要离婚,不需要拿着结婚证去办理离婚,可以直接去民政局申请。

郑风漓并没有提这些,想起自己也有礼物要给他,便同意了。

赫安急匆匆穿墙出去。

郑风漓站起身,先是去浴室洗了个澡,而后出来走去衣帽间。

幸好今日何有容不在家。

要不然,还真有些羞耻,哪怕隔着两个房间。

郑风漓弯腰从衣柜里抱出一个红色雕花木盒,放去旁边椅子上,拨开小锁,掀起盖子。

一件折叠整齐的暗红色嫁衣在灯光照耀下泛出绚烂的光泽,花枝绣纹细致栩栩如生。

这是当年他被放在博物馆时,身上原本衣服被嫌弃太破太脏,没法展出。

于是换上这件嫁衣,听说还是馆内藏品,许多人想买,馆长舍不得卖。

好来被救出,嫁衣也带走了。

这身嫁衣,太适合郑风漓。

三百年前在棺材中和赫安生活的日子,虽然是美好的,可郑风漓的卖身契永远留在富豪家。

直到今日,他才算是真的嫁给赫安。

赫安怕夫人等得急,先是去了趟圣树,把结婚证交给程无郁让他帮忙保管几日。

匆匆赶回去,客厅里并未发现郑风漓身影,赫安飘回楼上,进入卧室,呆立在原地。

屋内桌上搁着一对龙凤蜡烛,红光燃烧,轻轻摇曳。

床边静静坐着身穿嫁衣的郑风漓。

头顶红盖头遮面,边缘垂着流苏轻轻摇晃,郑风漓端坐着,暗绯色衣服华丽夺目,长长裙摆垂地。

“风漓……”赫安声调微哑,抬脚几步靠近,停在他面前。

一只秀气的手从嫁衣袖口探出,抬腕时,宽袖滑落,露出细腻如白藕般的手臂。

郑风漓牵引着赫安手掌,触碰盖头。

赫安立即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眼眶涌上热意,手指颤抖着攥紧盖头边缘,缓缓掀起。

郑风漓清秀柔和的面容显露,只有唇上擦了红,害羞地抿了抿。

赫安移不开眼,掌心托在郑风漓侧脸,指腹感受细嫩却冰凉的皮肤,勾起一阵颤栗。

“郑风漓……郑风漓……”

赫安一遍一遍呼唤郑风漓的名字,眼底情意满满,扯唇笑了下,倏然一滴泪毫无预兆落下。

“三百年了,你终于嫁我。”

一见钟情的人,来不及相处,郑风漓便被残忍杀死。

如今三百年夙愿实现,赫安无法不激动。

“不要哭。”郑风漓无措,去擦他脸颊,却被攥紧手腕,面前烛光一暗,唇覆上柔软,连同清冽的沉木香,环绕他。

他仰倒在床上,赫安拨开宽袖,寻到手指相扣。

龙凤烛火摇曳的厉害。

枯萎月季被握在掌心,颠簸、摇晃,快要被揉碎。

郑风漓鼻腔里全部是沉木香,意识变得昏昏沉沉,无止境的空白侵袭。

他浑身发烫,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舌尖舔唇,却又换来一枚占有欲极强的吻,伴随急促气息落下。

……

……

大红色龙凤烛燃了半夜。

郑风漓昏昏欲睡缩在赫安怀抱里。

赫安低沉的声音悠悠飘进耳朵里:

“当我牵你衣袖,与你执手,我的生命便尽赋与你,相依相伴,或生,或死。”

郑风漓听罢,睁开潋滟的眸,同他牵手。

不需多言,就这样,牵着赫安,从心动,到古稀,到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