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车送出一个星光瓶，姜以清向其发起语音连线。
对方却希望能换成视频连线。
这方面姜以清向来是无所谓的，只要观众自己不介意露脸就行。
直播间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脖子上挂着工牌的男人。
吉祥车站在一辆轿车前面，笑容满面地跟大家打招呼。
“你们好啊！”
【这人也是个主播！】
【是个直播卖车的！】
【看来又是来打广告的。】
姜以清的账号现在已经有三千多粉丝了，直播间在线人数也有了两千多人。
这个热度相比那些大主播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对一些无人问津的小主播来说却是眼热的很。
不过姜以清是不太理解花钱来她直播间打广告的行为。
一个星光瓶价值599，能回本吗？
她看了眼吉祥车的面相，忽而一顿，饶有兴味地挑眉。
……还真能回本啊。
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姜以清也没有想要改变什么，只是尽职问道：
“你想算什么？”
吉祥车如她所预见的那般，避而不答，开始给她推销起身后的轿车。
说着说着，还绕到后备箱那里，要给众人展示一波这辆车的人工智能。
眼见着他打开后备箱钻进去，喊了一声“关”，后备箱就自动关上了。
“关好了啊！你们看着啊！”
【这人怎么回事啊，自说自话啊！】
【谁要看他啊，他的普通话还不标准。】
【姜大师为啥还不挂了他？】
【我不想看卖车啊，姜大师能不能换人呀？】
姜以清不为所动，支着下巴看戏。
吉祥车已经喊起了人工智能。
“小吉小吉！”
“我在。”
“打开后备箱！”
“确认要打开后备箱？”
吉祥车操着他那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喊道：“雀润！”
小吉沉默。
吉祥车一连又喊了好几遍“雀润”，人工智能依然没有反应。
他着急了，“小吉小吉！”
小吉：“我在。”
“打开后备箱！”
“确认要打开后备箱？”
“雀润！”
小吉再次沉默。
来回折腾了好一会儿，这个后备箱愣是没打开，场面陷入了死循环。
被困在后备箱里的吉祥车慌了，甚至开始向姜以清求救。
“姜大师救命啊！”
弹幕要笑疯了。
【别说车了，我都听不懂雀润。】
【小吉：叮不懂啊。】
【我雀润他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吉：请说普通发。】
【不能怪小吉啊，小吉句句有回应，它只是没学过雀润。】
【姜大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才一直没打断他的广告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会儿知道要跟姜大师求救了，刚才干啥去了～】
姜以清眼底划过笑意，面对吉祥车的求救，她诚恳建议道：
“你多喊几遍吧，尽量标准一点。”
吉祥车最后都喊得声嘶力竭了，小吉才终于领会了他的意思，打开了后备箱。
男人连滚带爬地逃离后备箱，被闷得满头大汗，满脸心有余悸。
他此时姿态狼狈，再加上刚才闹出的乌龙，自觉没脸，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就急匆匆地断开了连线。
弹幕仍在调侃。
【这波反向打广告，不知道吉祥总部那边看了是什么感受。】
【吉祥总部：有你是我的福气！】
【总部连夜制定新规：以后顾客要买这个车，必须出示普通话证书。】
【这小哥明天会因为左脚迈进公司被开除哈哈哈哈哈。】
姜以清垂下眼，笑而不语。
开除是不会开除的。
吉祥车闹得这个乌龙，接下来反而会引来网友的关注，有了热度以后，他趁势卖出了好几辆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第三位中奖观众，用户，确定要算卦，请支付卦金。”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这位中奖观众也没有动静。
但姜以清打开直播间的观众列表，发现这人还在直播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想了想，她直接给对方发起了语音连线，这样对面能收到提醒。
又过了好一会儿，快到连线邀请的最后时限，用户终于接受了语音。
然而那边迟迟没有声音响起。
【这人啥情况啊？】
【咋还有不吱声的？】
【不想算卦的话别勉强呀，把名额让给我谢谢！】
不愿白费时间僵持，姜以清开口问道：“你要算卦吗？”
另一头总算响起了一道女声。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短短的一句话，所有人都听出了女人的疲惫和麻木。
姜以清沉默了一瞬，平静道：“你怎么了？”
一句非常寻常的问候，不带多少感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却触动到了女人绷紧的心弦。
最初是隐忍不住的低声啜泣，渐渐变成了号啕大哭。
像是积累了无数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那哭声悲怆又绝望，让人听得心也跟着揪紧起来，莫名感到难过。
姜以清没有出声安慰，静静地等着女人发泄出内心的崩溃。
直到哭声慢慢停歇，姜以清才重新问了一遍。
“你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颤抖，仍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我受不了了……我好难受……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她一股脑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有些颠三倒四，可也足够众人明白她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