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舟送出一个星光瓶。
姜以清向其发起语音连线，对方很快就接通。
“姜大师！”清亮的男声在直播间响起。
姜以清：“你要算什么？”
一提起这个，张木舟的声音就不由得变得苦闷。
“我想算一下，我对象是不是出轨了。”
“把你对象的照片或者八字发给我。”
张木舟找出照片私信发给姜以清。
【又是为爱情苦恼的伤心人？】
【还不一定呢吧，他只是怀疑，没有确认。】
【都怀疑上了，肯定有让他觉得不对的地方，一般这种十有八九都已经被绿了。】
【兄弟说说具体情况呀。】
张木舟也没有拒绝，他早就想找人说说了。
“我和我对象是网恋在一起的。”
【完了，十个网恋九个被骗。】
【奔现了吗？】
“……还没有，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他觉得现在就见面太快了。”
【？？？】
【不是，都确定关系了结果连面都没见上？这不是太快，这简直太慢了好吗！】
【哥们，这理由你都信？你……你被骗多少钱了？要不先报警吧。】
【好歹先见面再确定关系吧！说不定跟你谈恋爱的是个抠脚大汉啊！】
张木舟赶紧维护自己对象。
“没有，他绝对不是骗子！他从来没有收过我的钱，而且他经常给我发红包买礼物！”
【放长线钓大鱼？】
【等取得你的信任了，就骗你一波大的。】
“不是，我也没那么好骗，我很确定他不是那种骗钱的人。”
【你哪里来的自信？】
【对啊，连面都没见过，是男是女都说不准。】
【哥们太天真，网恋水很深。】
张木舟犹豫了下，想了想，反正他没露面，直播间的人不会知道他是谁，就还是实话实说了。
“我对象是男的，我要找的就是男的。”
【……】
【啊，额，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
【嗯，嗯，挺好的，没什么不好的。】
【对对对，总比遇到男装女的死变态要好！】
【你对象做什么了让你怀疑他出轨了？】
【对啊，你们网恋都能发现吗？】
张木舟垂下眼郁闷道：“我们互相交换过照片，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我靠，不会是你在现实里遇到他了吧！】
【然后看到他和别人在亲亲我我！？】
【这还怀疑个屁啊，你铁定绿了啊！】
“不是，我没遇上他，我和他居住的城市隔得很远，我是偶然在网上刷到他的照片了。”
准确来说不是他对象的照片，是他对象在别人的照片角落里出镜了。
“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姿势有些亲密。”
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距离极近，男生微弯着腰，女生仰起脸，像是下一刻就会吻上。
“我拿着照片去问他，他说那是错位，是他的女性朋友脸上沾到脏东西了，让他帮忙清理一下。”
【你信了？】
【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兄弟，你确定你对象真的是gay吗？不会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吧！】
【依据我的经验来看，如果真的是直男，很难做到装成同性恋和同性谈恋爱的，所以我倾向于他对象真的是gay。】
【双性恋？】
【有可能他有女朋友，但是也想跟男的试试，脚踏两条船，男朋友女朋友他都要。】
【我靠这种人太恶心了吧！】
“……我也不确定，所以才想找姜大师帮我看看。”
他当然不太相信这种说辞，可对方表现得也确实非常问心无愧的样子，这才让他游移不定。
如果真的只是在演戏欺骗他……
张木舟握紧拳头，发誓无论如何都会飞过去把人狠揍一顿。
【姜大师看得怎么样啦？那人到底是不是骗子啊？】
【感觉大师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难道真的是骗子？】
【就算是骗子，直播间也不是第一次抽到被骗感情的人了，姜大师不至于为这个变脸吧？】
姜以清把目光从张木舟发来的照片上抽离，意味不明道：
“你确定这是你对象的照片？”
“我确定！”张木舟被问得更忐忑了，“照片怎么了吗？”
【不会照片不是你对象本人吧！他拿别人的照片发给你？】
【这种情况也挺普遍的，网上一堆照骗，拿别人的照片冒充自己，一搜全是网图。】
“不可能！”张木舟第一反应就是断然否认，“他发过很多照片给我，很多都是私人的生活照，一看就是现拍的。”
【啊？那这是照骗的可能性确实不高。】
【那姜大师为啥这么问？】
姜以清沉默片刻，已经猜到这里头的情况一定很复杂。
她看过张木舟发来的照片上的男生面相，对方是个铁打的直男，虽然目前没有女朋友，可绝对不可能接受跟同性相爱。
但对方也不是骗子。
在他的命数中，跟张木舟从头到尾就没有关系，这说明他甚至都不认识张木舟这个人。
所以这两人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
她的沉思让张木舟越发焦虑，忍不住追问：
“姜大师，究竟是什么情况，您直说吧，我受得住！”
“你把你的照片也发给我吧。”
收到张木舟的照片，看着他的面相，明了事情的始末，姜以清表情古怪中掺上了同情。
“你网恋对象发给你的照片，确实不是本人的照片。”
【我操！果然是照骗啊！】
【用别人的照片，本人大概率是个丑逼，而且肯定是显而易见的丑。】
【没错，但凡长得能看，都不会用别人的照片来谈恋爱，连p都不能p，是得多丑啊。】
【就是啊，如果是为了骗钱的骗子，用别人的照片很正常，可是按照他的说法，对方应该不是诈骗犯，却用别人的照片，那就很奇怪了。】
【这哥们刚才不是说他对象发的照片很多都是私人的生活照，不可能是盗图吗？】
【手里能有这么多非本人的生活照，是身边亲近的人吧？】
【真的不是诈骗犯吗？这看起来真的很像团伙作案啊。】
张木舟现在也没自信了。
他前面还从来没怀疑过照片不是本人呢，结果就被打脸了。
那他觉得对方肯定不是诈骗犯……对方就真的不是吗？
“不是诈骗犯。”
姜以清的话此时在张木舟听来就是全世界最动听的声音！
他激动地确认道：“他不是骗子对吧？”
用别人的照片他可以不追究，只要对方是真心想跟他谈恋爱，就算长得丑……
嗯，只要不是太丑，他、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姜以清顿住，斟酌了下。
要说对方不是骗子的话……好像也不能够。
没能得到答复，让张木舟的心倏地变凉，嗓音颤抖道：
“他、他是骗子？”
姜以清实在定义不了对方的身份，决定让张木舟自己掂量。
“跟你网恋的对象，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