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翻箱倒柜的林景佑,还是没有找到完全能看懂的功法。
他感觉有些倦了,便准备去一楼看看,有没有圣贤先辈写的言情小说和香艳故事,他想换换口味,不然他这大侠梦,恐怕是坚持不到明天了。
刚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林景佑,就看到龚震云和公孙翊并排走了进来,公孙翊甚至还很贴心地带上门、上了栓。
林景佑脚步一顿,心里直嘀咕,这两高手走一起干嘛?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还上栓,要搞事,这绝对要搞事。
难道是他们发现高手的身份泄露了,准备灭口?
这么点小事,不至于吧。
林景佑随时准备着,一不对劲就往楼上跑,哪怕身后是条绝路,最后肯定会被逮住灭口,但大好年华的,能苟一秒算一秒。
林景佑不停地给他自己打气,他是个王爷,得淡定。
作为这梁国唯一的异性王,只要他面露威严,王霸气场全开,到时虎躯一震,说不定面前这两人,就被他吓得落荒而逃了,虽然、可能、似乎、好像他会先怂。
但毕竟性命攸关,总要试一试。
龚震云和公孙翊走进书楼里,就看到林景佑杵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的,脸上还不停地抽搐,表情又怂又刚的,那叫一个精彩。
公孙翊疑惑地问道:“王爷,你脸怎么了?不舒服吗?”
龚震云双手抱拳,对着林景佑行了一礼,“王爷,我和小白觉得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对的,我和老龚认为,王爷已经长大了,有些秘密也该知晓了”,公孙翊附和着说道。
林景佑一听,不是来杀他灭口的,放下心来,将已经迈出去的腿也收了回来,顺势坐在楼梯上。就说嘛,这么点小事,不至于灭口。
“王爷,刚刚我和老龚……”
公孙翊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景佑打断了,“你等会”。
只见林景佑满脸的震惊,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喊他小白,他喊你老龚?哈哈哈哈”。
???
???
公孙翊和龚震云满头的问号,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么叫有什么问题?
公孙翊心想,这“小白”不还是你先叫的嘛?有什么问题?
而龚震云已经把族谱都在心头过了一遍,也没发现他的姓氏有什么可笑的。
林景佑,已经笑得快喘不上气了。
他左手捂着肚子,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公孙翊,“你是女的?”
又指了指龚震云,“你们是两口子?哈哈哈哈。”
随后那根惹人厌的手指头,还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公孙翊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刚刚王爷脑子里,装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听到王爷竟然怀疑他是女的,公孙翊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要不是还知道礼义廉耻,公孙翊当场就想把裤子脱了验明正身,好证明他是个带把儿的七尺男儿。
而龚震云已经将拳头捏到霹雳作响,心里头想着,王爷肯定是不能揍的,果然还是将这碍眼的小白脸锤死算球,一了百了。
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那他这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公孙翊瞧见龚震云满脸凶相,目露凶光地盯着他,急忙从袖兜里掏出了那把玄铁扇,也在掌心拍得噼啪响,打是打不过的,起码能壮壮胆。
谐音梗不好笑,谐音梗不好笑。
林景佑不断地自我洗脑着,不敢再笑出声,生怕刺激到眼前这两大高手,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一人一巴掌给他拍没了。
从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就不难看出,他憋得到底有多辛苦。
林景佑深吸几口气,平缓一下心情,“说吧,找我什么事,你们是高手的事我早就发现了。”
听闻此言,公孙翊不解地问道:“王爷,我知道自己是因为露了破绽,而老龚,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噗呲”,林景佑是真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公孙翊“唰”的一下,打开了手里的玄铁扇,够了啊,翻脸了啊。
林景佑努力地调节呼吸,他终于平复这不受控制的笑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公孙翊。
“咋还急眼了呢,你想啊,从小到大,就龚叔陪在我身旁,我可是王爷啊,龚叔武功不高,一个人能护得住我?”
“再说了,上次我将府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其他下人仆从们累得直吐舌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就龚叔依旧脚步轻盈,气息平稳,他要不是个高手,门口的旺财都不信”。
龚震云听得直点头,感慨着小王爷终究是长大了,就凭现在这股机灵劲,哪怕他不在了,也不会吃亏。
公孙翊听到前面的话,还在心里头直夸,王爷心思缜密,头脑灵活,当听到最后一句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公孙翊又急了,“你是不是说我不如旺财,啊,你是不是说我不如狗,龚震云,你别拦着我,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揍他”,说完便向林景佑扑了过去。
得亏龚震云忠心耿耿,半路给拦下了。他想揍公孙翊好久了,这不,送上门来了。
“砰砰砰”,拳拳到肉,声音十分带感。
一盏茶的功夫,公孙翊被揍得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龚震云出气了,他刚刚在门口所受的“无言之仇”也报了。像公孙翊这种小卡拉米,他揍起来比吹灰费不了多少力。
此时,林景佑已经看呆了,大为震撼,他终于对武学有了个直观的印象。
隔着好几米,他的脸都被龚震云的拳风刮得生疼。
明明龚震云的每一拳,都不快,招式也不华丽,可小白偏偏躲不过去,就好像是他自己往上凑的,拳拳用脸接,看得林景佑都替他感到疼。
龚震云揍爽了,林景佑看蒙了,只有挨揍的公孙翊躺在地上,委屈的直流泪。
心情舒畅的龚震云甩了甩胳膊,跨过躺在地上的一坨肉,从书桌旁拽过来两把椅子。
一把他自己坐,一把给小王爷坐,老是坐在楼梯上,也不怕屁股凉着了。
至于公孙翊,想坐,自己搬。
林景佑想的就很简单,公孙翊想揍他,但打不过龚震云。龚震云又不敢揍他,那么他依然是这食物链的顶端,稳了稳了,这波稳了。
林景佑慢吞吞的坐到椅子上,望着鼻青脸肿,被揍的怀疑人生的公孙翊,又浪了起来,用脚不停地戳着。
见林景佑和龚震云都落座后,躺在地上装死的公孙翊,立马爬了起来,顾不得拂去身上的灰,拉过来几本书,垫在屁股下,就坐在了地上。
这是他被揍出来的本能反应。
当龚震云坐在那儿,想跟你好好说话时,你最好顺着他好好说话,不然,龚震云会把你揍到想好好说话为止。
用龚震云的话来说,就是屁股沾凳,张口说话,不动拳脚。屁股腾空,道理谁大,任凭功夫。
这是公孙翊来到王府后,挨了好多顿揍,才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三人坐定后,林景佑也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样子,龚震云和公孙翊这么郑重其事的找他,肯定不是来表演拳脚功夫的,不然也没必要锁门。
龚震云看着表情严肃的林景佑,终于有了几分王爷的样子,欣慰地笑了起来。
而坐在地上的公孙翊,看着龚震云坐在那傻乐,也不知道乐个什么劲,就像那看到儿子终于出息了的傻地主。
公孙翊当然不敢表露心声,不然他的余生,要么在床上,要么在地下,想想都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