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拿出一粒药递给上官燕，道:“吃下。”
上官燕盯着药丸没有动。
“怎么了？”
“又是避……”上官燕住了嘴，拿过药丸塞进嘴里。
欧阳明日一愣，他猜到上官燕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好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增加内力的药。”
上官燕默默消化药力的时候周围的神月教众人已经冲了过来。
金线在教众中间穿梭，轻松收割这些人的性命，欧阳明日杀人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似乎他杀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猪。
易山挠挠头，爷以前也不这样，怎么最近都喜欢自己动手了。
半天月看那些人不成事，越死越多，他按耐不住飞身过来和欧阳明日交手。
欧阳明日和半天月打起来就顾不上小喽啰了，易山补了上去。
这一交手欧阳明日就知道半天月也不过如此，他还有余力用千里传音指导易山。
就在这时，上官燕猛然睁眼拔剑加入战局，她和欧阳明日一起对战半天月。
有上官燕的加入，半天月顿时压力大增，他心知今天抢不到玉玺了，有心退去。
神月教众人快被易山杀干净了，半天月拼着背后被欧阳明日抽出一道血痕，趁机跑掉了。
临走之前还带走了司马长风。
观天峡尸横遍野，都是神月教的人。
“弱鸡。”欧阳明日嘲笑半天月，亏了他还以为半天月武功多高呢。
这样的人也算幕后黑手，唉。
“弱鸡是什么？”上官燕问道。
欧阳明日解释道:“说半天月呢。他想渔翁得利，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我们。”
易山道:“爷，这些怎么办？”他指指满地尸体。
欧阳明日捂着鼻子，说道:“烧了吧，小心传播瘟疫，易山，你留下善后吧。”
“是。”
上官燕和欧阳明日一起离开。
“他们为何那样看我们。”上官燕和欧阳明日所过之处众人都远远退开让路。
欧阳明日道:“惧怕。”
“身为医者，被人惧怕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又如何？我只救该救之人，只杀该杀之人。”欧阳明日没有悬壶济世的心。
医者难自救，就像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原主的心愿，哪有心情去多管闲事。
回到府中，欧阳明日继续作画，有了新素材和灵感，他应该不会卡壳了。
上官燕对这东西始终放不开，看一眼就不愿再看。
“那种事……会增加内力吗？”上官燕问道。
欧阳明日嗤笑一声，道:“哪种事？”
“你知道。”
“我知道，但是，你不用这么难以启齿吧？”
上官燕道:“我修武道，没有在任何古籍中看过这样增加内力的方式，想知道是否是真的。”
笨蛋美人。
欧阳明日心里默默评价，他没有再逗上官燕，实话实说道:“你内力增加与情事无关，别胡思乱想了。”
“你眼里的我是不是很笨？”
欧阳明日快速摇头道:“我喜欢的人，不笨。”
“喜欢？”上官燕冷笑一声，欧阳明日那表情就差在脸上写字了。
欧阳明日转换话题，道:“司马长风死不了，等他伤好，应该还会与你约战。”
“你不救他，如何能活？”
欧阳明日递给上官燕毛笔，示意她帮忙补几笔。
上官燕慢慢伸手接过，观察这幅画。
“会有人求我救他的。”
赛华佗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上官燕忽略画上的人物，将注意力转移到布景上。
那晚……上官燕在床榻上加了几笔细节雕刻。
“什么人？别人求你就答应么？这次你要提什么条件？”
欧阳明日眼睛盯着画，口中道:“你想知道，那就留在我身边。”
上官燕画完床榻画脚蹬，总之就是不碰人物。
“换个别的女人，你也能提出那种要求吗？”
欧阳明日突然握住她的手，两个人共用一只笔，他带着她蘸满墨汁，笔锋勾勒出人物饱满的线条。
上官燕咬着下唇，这人……
“换个别的女人，我见不见她都不一定。我说了，我要的只有你。”欧阳明日说完，松开上官燕的手。
“好看吧？”欧阳明日神色得意问道。
上官燕苦笑道:“要是被人知道赛华佗喜欢画这东西，呵……”
“不会有别人知道，只有你知道。”欧阳明日坐回轮椅，逗女神龙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欧阳明日说起正事:“城主欧阳飞鹰会来求我救司马长风，他和半天月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所以你和城主是什么关系？”上官燕放下毛笔，这画不管看多少次她都觉得不忍直视。
“想知道？”
上官燕傲娇犯了，她冷冷道:“爱说不说。”
好像逗急眼了。
欧阳明日轻咳一声，道:“他是我生父。”
上官燕猜到他们有某种联系，但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是父子。
“他是你父亲……?”
“从头开始说吧。我生下来就天生残疾，欧阳飞鹰不喜，他不能有一个残疾的儿子。”
“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弃之荒野，若亲手杀了我，万一被人发现，他无法解释。”
“只是丢弃，任我自生自灭，已经是欧阳飞鹰自认为的最大的仁慈了。”
上官燕心里一疼，她蹲下来伸手抚上欧阳明日的双腿，问道:“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呢？无法站立，不能自理，原主有一段时间是想过自我了结的。
欧阳明日继续道:“大概是天有怜悯，我的师父边疆老人发现我，收养我。他教我天文地理，武功药学，从此以后我成了一个满腹经纶的……残疾。”
“师父医术再高也治不了我的腿，但是从一个废物残疾变成有点用处的残疾，这也算是好事吧？”
上官燕握紧他的手，道:“怪不得，你之前会说那样的话。”
“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父母，爱自己的孩子豁出命去都行。但有的父母，不能称之为人。”
上官燕仰头看着他，眼神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
欧阳明日遮住她的眼睛，说道:“我不需要怜悯，以前没有，现在就更不需要了。我的腿能复原，是另有奇遇，关乎一些秘密，就不说了。”
上官燕拿开他的手，再看他的时候，果然收了情绪。
“我知道了。”
欧阳明日突然问道:“你会答应一夜，是不是也想过我不能对你如何？”
上官燕道:“什么叫不能对我如何？”
“双腿残疾往往伴随着……”欧阳明日看上官燕一脸不懂的样子就不再说了。
用恶意揣测她，实在不该。
“燕儿。”
上官燕还等他继续说呢，不想他突然唤她，她应道:“怎么了？”
欧阳明日眼中闪过熟悉的火热，道:“如果我站不起来，你能不能用你自己的方式完成……”
“你……我好像没有需要你帮忙的事吧？这是新的交换条件吗？”
“不是。是我单纯的，想要你。”
上官燕叹息道:“赛华佗，脸皮厚。”
听完欧阳明日的往事，上官燕对他的确带着几分怜悯。她摸到他的腰间，道:“就这一次。”
日上中天的时候，书房里断断续续传来男人压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