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说完这句话，起身道:“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说，父亲和母亲，等明日的消息吧。”
齐衡对他们行礼，转身就走。
“这……元若这是怎么了？”
平宁郡主叹道:“公爷，你不知道，今日我处罚不为，元若他竟然……”
齐衡回到房间，闭上眼睛。
每次从一个世界抽离，进入另一个世界，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盛明兰……
原主对她，是深爱和愧疚吧。
不得已娶了县主，让明兰成为全汴京城的笑话。
因为懦弱，眼看着不为被打死。
“我就是个男二命……”齐衡自嘲道。
现在邕王已死，兖王还会谋乱吗？
齐衡思索片刻，会！
谋反不是一天两天准备好的，兖王早就有造反的心。
除非老皇帝把皇位直接给兖王。
那又不太可能。
他上次科举落榜，没有功名，现在不过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
“随心所欲……慢慢来吧，倒也不用那么着急。”齐衡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平宁郡主和齐国公接到一个消息，大惊之下匆匆来到齐衡的院子。
听下人说齐衡还没起，只能焦急万分等待。
“父亲，母亲。”小半个时辰后，齐衡一脸困意坐下来。
小厅上方坐着的平宁郡主迫不及待开口道:“元若，你知不知道邕王一家子出事了？”
齐衡明知故问道:“什么事啊？”
“邕王府，全府被人灭门了！”
“哦，那不是正好，我不用娶嘉成县主，父亲被软禁的仇也报了。”齐衡漫不经心说道。
齐国公道:“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经过刑部和大理寺的调查，发现邕王府所有死亡的人，是被同一种手法杀的。”
“哦。”
“这邕王马上就要被册封为太子了，却出现这样的事，汴京城这是怎么了？”平宁郡主一脸后怕。
齐衡道:“得罪了不该惹的人呗。”
齐国公想到齐衡昨日的话，问道:“元若，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
“知道啊。”
“是谁？”齐国公和平宁郡主同时关心道。
“我。”
齐衡的回答没人相信，只以为他在逗趣。
他也懒得解释，总不能现找个人给他俩表演个金线割喉吧。
“母亲准备去盛家提亲吧。”
说起此事，平宁郡主就不乐意了，她道:“你被盛家姑娘迷了心智吗？”
齐衡道:“看来我昨日的话，母亲没有放在心里。”
“忤逆父母，大不孝！”
“那不如这样，开祠堂，把我逐出齐家！没了父母，我就不算忤逆了。”
“元若！你怎么说话呢！”齐衡的话让一向好脾气的齐国公都动怒了。
齐衡冷笑道:“父亲耍得好威风啊，你以为，你为何能从邕王府安全回家？”
“那是因为我杀了邕王府满门！”齐衡一巴掌把手边的桌子拍碎。
不是碎块，是粉末。
这样的力量也终于让齐国公夫妇侧目。
平宁郡主想到昨日那些满地下人，终于有点相信儿子的话了。
“你……你杀了……”齐国公瞠目结舌。
“我实在不愿意跟你们扮演乖顺儿子了，咱们这一家人，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别来惹我。”
齐衡用冷漠的语气继续说道:“我会让父亲和母亲不受任何人欺凌，哪怕是皇帝也不行。你们可以衣食无忧，平安无病到寿终。”
”齐国公府的荣耀，尊贵，我全都不在乎。若你们觉得我不孝，那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平宁郡主垂泪道:“就为了一个盛明兰……”
齐衡摇头道:“不只是为了她，还有不为，还有邕王的胁迫。今天是邕王，明天是什么王？我不愿意活在任何人的威胁之下。”
他望着平宁郡主和齐国公，一字一句道:“也包括你们！”
平宁郡主说不出话。
“我只问母亲一句，明日去盛家提亲，可否？”这句话，齐衡用了摄心术。
平宁郡主声音颤抖，道:“好……”
齐衡微笑道:“多谢母亲，儿子告退。”
邕王府灭门惨案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样毫不留情的屠戮，不像是为财。
倒像是有深仇大恨，比如皇位争夺。
朝臣们怀疑上了宗亲，首当其冲的就是兖王。
一时间请求老皇帝彻查兖王的折子如雪片般飞进宫里。
兖王大喊冤枉。
他是有谋反的心，也确实没想让邕王一家子活下来，可这次的事不是他干的。
朝堂的乱糟糟暂时和齐衡无关，也和盛家无关。
平宁郡主真的去盛家提亲了。
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要娶盛家的六姑娘，这件事可比邕王府灭门的消息更值得讨论。
尤其是后宅女眷都要翻天了。
墨兰一连摔了好些天的东西。
顾廷烨心感意外，想不到齐衡这次硬气了一回。
各方反应不同，但是对盛家那位六姑娘都是刮目相看。
齐衡来到他新买的宅子，不为还在养伤呢。
他拿着自己配的药膏，命下人给不为涂药。
“小公爷，我、”不为趴着，还想给齐衡磕头。
齐衡摆手道:“趴着回话吧。”
“是。”
“不为，你伤好以后，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请小公爷吩咐，不为一定办到！”不为一脸坚毅。
齐衡拿着一块令牌丢给不为，道:“你拿着它，在汴京城外等着，会有人主动找你，一共十个人，然后把他们带到这里。”
“是！”
“不用急，伤好了再去。”
这十个人是齐衡用积分在系统商城换的，全能人才，可当将帅，每一个人都是高手。
盛家陷入一片喜悦中。
平宁郡主已经走了，齐衡和明兰的婚事已定。
明兰在自己的屋子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真的做到了。
“我以为……成不了呢。”
“你没有退缩，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跟着你。”
皇宫里，老皇帝道:“你说邕王府灭门一案，审问出的口供与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有关？”
“回陛下，是的。有邕王府的下人说，看见小公爷一人冲进王府，杀了邕王一家。”
“齐衡去邕王府做什么？”
“这个……”
老皇帝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那日平宁进宫面见皇后，说齐国公被邕王扣留……呵呵，齐衡应该是去接他父亲。至于那些下人，想是为了脱罪胡乱攀咬！他一人能杀邕王全家？哼，不用理这些荒谬的供词，给朕查兖王和别的宗亲！”
“陛下，那齐衡……”
“把那些胡言乱语的下人直接处死！”
半月后，不为带着十个男人回到宅子。
“小公爷，我把他们带来了。”不为脸上的惊讶还没散去，因为这十个人，样貌几乎是一模一样。
“参见主人！”
齐衡道:“起来。”
“影一到五，齐六到十。这就是你们的名字，闲话不说，我交待你们几件事……”
齐衡三言两句就吩咐完，十人点头，然后各自散去。
不为道:“小公爷，明日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组织马球会咱们去吗？”
“不……”齐衡刚要说不去，但是想到一事，问道:“六姑娘去吗？”
“听说盛家那三位姑娘都去呢。”
他和明兰的婚事在走六礼，墨兰应该按耐不住了吧。
她和梁晗……
是个好热闹。
齐衡道:“去吧。”他也该见见明兰了。
次日，马球场。
齐衡没下场，他坐在观众席。
今日男女同席，明兰与他同坐，两人一起看马球赛。
隔一段时间再见齐衡，明兰感觉他有些不同了，多了些从容。
“你四姐姐和梁六郎很有话聊呢。”齐衡望着那边谈笑风生的男女，对明兰说道。
明兰笑道:“四姐姐的才情在我们三姐妹中最好。”
“呵。”齐衡笑笑没说话。
“小公爷……我听说，邕王曾经有意和你结亲。”
“从哪听说的。”
“从……”明兰语塞。
齐衡道:“是有这么一回事，然后，邕王全家就死绝了。”
明兰:“……”
“你对我没有期望吧。我在玉清观，在你小娘的牌位前发誓一定娶你为妻。”齐衡看着明兰，问道:“那时，你信了么？”
“我……”明兰内心不安，她想说她信了，可是那一点微弱的相信，却又被现实击垮。她知道，和小公爷之间，很大可能是成不了的。
“没关系。信不信，现在都不重要了。”齐衡柔声道。
明兰忽然悄悄从桌底下握住齐衡的手，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郡主娘娘的，但、但是……”她抽回手，那些表明心意的话，在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说出口。
齐衡没有追问，而是道:“你现在做的事，有点拖沓了。”
“啊……”明兰脸上都是慌张。
是不是吓到她了？
齐衡想了想，委婉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在明兰听来哪是什么委婉，几乎是明说她在算计墨兰和林小娘一事了。
家族的名声对盛家很重要，对齐衡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退一步来说，等他换新天的时候，盛家还是会被人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