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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对着白衣人挥了挥手，人群立马心领神会，将桌子上的肉块装到一个黑色的袋子里，并在校长室喷了些空气清新剂。
“肆月，你先带着苏戏离开吧，我有些话要跟两个小英雄说。”
炎肆月看了眼沉默的苏恩，迟迟不做行动。
“小柒月，我姐就拜托你了。”
直到苏恩对她微微颔首，她才走到苏恩面前，将苏戏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
“苏恩...”
她欲言又止，那张清冷的冰山面孔之上，浮现出了一丝歉意。
“没关系的，小柒月，别担心，放心就好，我没事的。”
苏恩冲她温和的笑了笑。
她看了眼在一旁若无其事喝着茶水的顾瞻，摇了摇头，很快就将心底那一抹异样的情感压下去，随后便带着还因为受到惊吓而沉沉睡去的苏戏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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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吧，瞻儿，心情如何。”
顾怜坐在主座，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什么心不心情的。”
顾瞻耸了耸肩。
“大仇得报了还不开心？”
顾怜看了眼苏恩，随后笑了笑。
“开心？甚至不及我跟这家伙一起吃肉包子时的十分之一。”
顾瞻把脑袋靠在苏恩的肩膀上，而后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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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恩拿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
刚才是被一条毒蛇盯上，现在好了，两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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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见状皱了皱眉。
“肉包子？都说了多少遍，肉包子要少吃，女孩子吃太多肉会长胖的！”
“小姨...你的重点永远那么奇怪。”
顾瞻无语。
顾怜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沉默片刻，又说道：
“当年的事情可不止他一人做的，你难道要一个一个杀过去吗？瞻儿，或许这次你可以得手，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不是每次都可以帮你收拾残局的。就像当年，我没能救得了你母亲一样，我同样有力不能及之处。”
顾怜喝了口茶。
“....母亲...吗。关于这点，你不必担心，小姨，我现在有他在了。”
顾瞻捏了捏苏恩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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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硬的，还留着没清理干净的点点血迹。
热热的，握起来很舒服，想必被握着也会很舒服吧。
——
“他？你的意思是，苏恩小友愿意陪你趟这趟浑水？”
顾怜打量了一下一直沉默着喝茶的苏恩，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信任。
“....嗯，他会愿意的，因为他是我选中的盟友，是被我选中的盟友。”
——
“是吗....很抱歉这么晚才跟你打招呼，苏恩小友。”
顾怜放下茶杯。
“没事，顾姨，不必在意我。”
苏恩坐正身子，对她微微摇头。
“事情，既然瞻儿这么说了，那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要告诉你的是，顾家是跟炎家势力几乎同等规模的巨无霸，哪怕如此，你也要跟顾瞻一起走向这条只会让所有人都不幸的深渊之路吗？”
苏恩闻言笑了下，又好像是觉得这个场合不该笑，于是很快收起了笑容。
“顾姨。”
苏恩严肃道。
“实际上，炎家的势力有多大，我其实也并不清楚啊。”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两位女性截然不同的反应，代表着彼此截然不同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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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扶额，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
末了，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气。
“苏恩，你....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吧，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些小忙，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语毕，顾怜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
——
这是送客的意思。
——
虽然她并非校长室的主人就是了。
——
苏恩跟顾瞻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苏恩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他背对着顾怜。
“啊，对了顾姨，家主的考验很无聊，请替我转达，下次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没必要拐弯抹角。”
说完，便离开了校长室。
——
“喂喂苏恩，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穿安全裤了吗？”
“嗯？你穿安全裤了？”
“你少来吧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看了几眼了？要是眼神能让人怀孕，哪里还有他们顾家那群恶心的老头子的事情，老娘我早就怀上你的种了。”
“咳咳...顾大姐，你能不能素质一点，唉...所以为什么穿安全裤了？”
“因为今天要踢一条老狗，但是我又不想被老狗看到胖次。”
“所以不是为了防我对吧，我就说嘛，顾瞻小姐怎么可能会防我这种君子。”
“去你的吧，所以，想知道我穿的什么颜色吗？”
“不想，但是你要是硬要告诉我的话，也不是不能听一下。”
“变态，自己猜去吧。”
“喂！跑慢点，外面还下雨呢，咱俩得打伞啊，顾瞻！”
——
顾怜将口中的苦茶咽下去，走到窗前，看着雨幕下，少年跟少女并肩，偶尔打闹着离开学校的背影，恍惚之间，她回忆起了自己也曾经历过的那段时光。
“顾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没人会回答她的问题，她摇了摇头。
突然，电话响起。
——
“是我，顾怜，你还没死啊老爹。”
...
“嗯，死了，瞻儿做的，没有外人插手。”
...
“嗯？既然顾家不愿意放手这所学校，那就我来当校长吧。”
...
“怎么？老头儿，我顾怜不算顾家人了？”
...
“呵，你有数就行，在这所学校里你们只要敢对她出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
“啊，对了，苏戏我也一起保了，因为我家女儿说想嫁给她呢，就这样，挂了。”
——
顾怜闭上眼，听着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叹了口气。
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那个女人的死状，心底泛起一抹酸楚。
——
多年以前，顾家花园里
“柒月姐，如果我生了个儿子的话，就让他跟瞻儿定个娃娃亲好不好呀~求你啦，好姐姐~”
“嘻嘻~小怜儿，那也得你家儿子够帅才行呢，不然我可不要~”
“放心啦柒月姐，我的基因你还信不过嘛~”
“倒也是，怜儿长得这么漂亮，儿子也肯定会很帅哒！但如果是个女孩怎么办呢，怜儿？”
“唔...如果是女孩的话，就让她俩嫁给同一个男人呗，哈哈哈哈~”
“去你的！”
——
顾怜摇了摇头，她不再回忆过往。
拉上窗帘，离开校长室，走进黑暗沉闷清冷的走廊。
一双高跟鞋发出清脆的踏踏声。
——
“至少，这次别死在我眼前。”
顾怜喃喃细语，声音融化在这片冰冷的雨水之中，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