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那个道理,许远倒也懂得,矫枉必须过正,为了震慑招乌土着,杀戮之举在所难免,只是血淋淋的展现在自己面前,却是难以接受其中的残酷之处。
说起来自己手上也有几条人命!可没有一人不是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自己杀死的,反而是他们招惹自己在前才被自己反杀,今天看到光汉军无差别的对待招乌土着,一时之间,许远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两人来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饭店,找到一个包间坐下,许远仍是脸色沉重,不愿多说一个字来。
时间已近中午,自是不能喝两碗稀粥应付,虽然只是两人,杨胜选还是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端了上来,只不过许远仍是板着一张臭脸,只顾挟菜吃饭,全无过多言语。
“不知先生对招乌的未来有何规划?在下若有能出力的地方,一定不会推脱。”
杨胜选最终还是忍耐不住,问出了压抑许久的心中话题来。
许远此时脑袋却甚是灵光,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招乌前途咋样,又关我什么事情?你也不用试探我了,只要光汉军掌控招乌,我会马上回国,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
这话说完,许远感觉心里一阵轻松,似乎多日压在心头的巨石一朝被挪走般的,不自觉的吐出一口气来。
什么无敌,什么称神?谁想干谁干,叫老子以后永堕黑暗,他妈的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杨胜选听了这话却是不太确信,又追问了一句,“先生真的无所求吗?先生但有要求,光汉军和?天基金全体上下,必将全力以赴,完成先生所愿!”
“你们又能帮我什么?”
许远不以为然的看着他道,“你们只要把小猪的庙宇建好就行,别的你们也做不了什么。”
这话刚一出口,许远就知道自己又把这天给聊死了。
事实证明,这个念头纯属多虑了。
杨胜选在国际上也属风云人物,什么惊涛骇浪的场面没经历过,眼下又对许远曲意结交,岂会因他小小一句无脑之言而冷了场面?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先生纵神功盖世,然则俗世繁琐之事,正是补天基金和光汉军可以效力的地方!还请先生切勿推辞,也好让我等略表心意。”
有文华的人说话听着就是舒服!
杨胜选虽说一头金毛,高鼻深目的一副纯种欧米白人形象,但其汉语纯正流利,引经据典之处别有一番儒雅所在,加之一身长衫更在许远心中拉满了好感,听到人家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做为一个有教养的山村混混,许远自己都觉得再对人家横眉冷目的,实在是有点太不像话了。
“客气恁些干啥子!我在国内有厂子也有钱,现在一般人没几个敢招惹我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能一直陪你们在招乌干这些……”
许远本来想说的是这些琐碎小事,想想觉得不妥却又找不到合适当替代这才一时词穷说不出话来。
一直对他曲意逢迎的杨胜选却是来了一句,“先生真的对于招乌这么不屑吗?”
“你说哪里去了,这咋能叫不屑与呢?”
许远认真的对他解释道:“我这次帮你们也只是为了还个人情,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办,没有恁些有的没的!你不要多想。”
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男人,杨胜选清楚的知道,许远还是不屑与招乌任何的世俗权力,可是南洋本来就是中米竟争交锋的重地所在,再加上现在又出现了空间裂缝,如果没了强力人物的站队支持,招乌能在中米之间独善其身么?
“先生,我想问你个问题,在你们修行人的眼中,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问题是一个高中生能解答得了的么?
你他妈的是不是在笑话老子?
“你问这个干啥?世界什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杨胜选见许远脸色不好,仍是硬着头皮说道:“先生,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认为,我们当今是生活在一个虚拟现实,或者是游戏当中,你相信么?”
哦,这个倒是稀罕!
许远来了兴趣,“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最初,是研究理论物理的,物理学中有一个着名的双缝实验,不知先生可否知道?”
研究光的波粒二相性实验嘛,高中课本讲过,有什么可稀罕的?
“我在高中课堂上学过,怎么了?很平常嘛!”
“那只是初代的光缝实验,随着科学的进展,后续出现了许多更进一步的实验结果,得出的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理论可以完美解释,却又让人思之极恐!”
“思之极恐?”
许远有点不解,“你这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有些问题解释不清那是科学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来,有什么可怕的?前些天我还见到有人在空中悬浮的,我不照样把他给揍下来了,不至于让人思之极恐吧?”
“的确让人思之极恐!”
杨胜选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又详细的给他讲了后续的的几个光缝实验的进展,到了最后,许远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
“这么说来,是有神仙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随时都能纠正我们所做的一切了?”
杨胜选点了点头,“许多时候,最荒唐的可能,往往是最真实的答案,只是人们不愿相信,只想自欺欺人罢了!”
许远在脑海之中仔细的回想了自己看到太初之石演化的诸天世界形成,似乎并没有什么神灵插手的痕迹呀?
“这一个例子,似乎说明不了什么吧?”
“数学之中,也有类似的例子!你知道1十2十3一直加到无穷大结果是什么吗?”
“不还是无穷大吗?”许远有点不确定了。
“多个数学家已经证明,它的正确答案就是负十二分之一!”
“开玩笑,正数相加怎么可能得负的,整数相加结果会是分数,你觉得我会信么?”
“我没骗你,许多数学家用不同的方法证明了这一结果,你说,这又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