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冷艳大美人，用一个还算优雅的姿态夹着女士香烟，可寒霜密布的俏脸上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张杨便又好心的问道：“是不是被熟人忽悠了？”
“发小还是闺蜜？”
而张杨泛滥的好心肠，终于让情绪不佳的赵乐瑶爆发了：“你烦不烦，我这不是正在把事情搞清楚嘛！”
看着她开始打起了海外电话，张杨赶紧把嘴闭上了。
不说了！
任由她一个人在书房里急切的打着电话，张杨却不紧不慢的溜达了出去，穿过客厅，餐厅......
然后来到了大阳台。
拉开门。
外面是只为她一个人提供服务的顶楼空间，有一个小花园，有遮阳伞，桌子，躺椅……
桌子上摆着一瓶还剩下一半的威士忌。
张杨溜达着走过去，弯下腰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尝试着拿起了一个酒杯，又打开了酒瓶子。
给自己倒了个杯底，学着电影里西部牛仔的样子一口焖了下去，然后脸上便露出了十分怪异的神色。
“咳咳。”
张杨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味道……
也就那么回事儿。
有点呛，味道就像是加了酒精的中药。
赶忙把威士忌返回了原位，张杨才在躺椅上惬意的躺下了，一边晒着傍晚时分的太阳光，一边点上了烟。
在惬意中看着这座城市如今还十分开阔的天际线，直到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接起了电话。
张杨便听到了女朋友兴冲冲的娇嫩声音：“喂，我放学了，可以去吃饭了嘛？”
张杨沉默了。
张薇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轻柔的说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那……改天呀。”
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惶恐和不安。
张杨轻声说道：“好，那明天吧，晚上我去学校接你，我现在……在你乐瑶学姐这里，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要办。”
“你乖一点，别到处乱跑。”
然后张薇薇也沉默了。
良久。
她才打起精神，用略带着颤抖的轻柔声音说道：“好的呀，我知道啦……爱你。”
“我也爱你。”
挂上了电话， 张杨在躺椅上枕着自己的胳膊，那略有些迷离的目光变得幽幽。
入夜。
万家灯火中。
总统套房的工作间里。
果然如张杨所料，赵乐瑶想要的四级估值表并没有拿到，被那些机构以各种方式搪塞了过去。
在电话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过后，彻底惊醒过来的赵乐瑶，果断的选择了把份额全部赎回。
看着她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了出去。
张杨也暂时放下了一切，帮着她出谋划策：“你别慌呀，搞的我都有点慌了！”
看着她玉容上焦躁的样子，张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买了多少这种垃圾房地产债券？”
赵乐瑶咬着银牙，有些艰难的说道：“大约两亿。”
张杨赶忙安慰了起来：“两亿……也不是很多。”
然后赵乐瑶便抬起头，用那双妩媚的眼睛看了过来，那神色便好似看着一个傻帽儿。
张杨愣住了，忽然意识到她说的两亿不是软妹币。
是美金。
“噗。”
张杨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然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妈了个巴子！”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先把律师团请好了呀！”
这下子张杨也急了，因为债券暴雷引发金融危机这种事，绝不是忽然发生的。
一切都是有预兆的，当客厅里出现一只蟑螂的时候，那家里一定到处都是蟑螂窝了。
果然在危机爆发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垃圾房地产债券，其实早已经成了无人接盘的烫手山芋。
根本就卖不出去！
而大多数客户还蒙在鼓里。
“一定要请大律师！”
张杨也心急火燎了，叮嘱着：“别吝啬请律师这点钱了，真到了这些机构周转困难的时候，这些钱可就全打水漂了呀！”
“尽快发律师信！”
在张杨及时的提醒下，赵乐瑶没有再固执己见，而是很认真的开始请律师团，发律师信。
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的渡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赵乐瑶再次接到了一个纽约打来的电话，那略有些苍白的俏脸，细长的黛眉终于稍微舒展了起来。
放下电话。
赵乐瑶似乎是松了口气，轻声说道：“律师信起作用了，现在有一家机构已经全额兑付了。”
张杨急切的问道：“赎回了多少？”
赵乐瑶赶忙说道：“五千多万。”
“好！”
张杨轻叫了一声，又催促道：“律师信继续发，不要停，不兑付就告他，然后捅到报纸上去。”
说着张杨便挽起了袖子，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起来：“来呀，鱼死网破呀，不给钱……那就一起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