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三妹妹的血也不能与您的相融,情况到底如何,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这结果完全在夏沐汐的预料之中。
夏福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铁青的像是煮熟的猪肝一样,他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江采薇,久久没有说话。
江采薇能感觉到他的盛怒,甚至在这盛怒之中,还有可怕的杀气。
“老……老爷我……我……”
在这等威压之下,江采薇心理已经崩溃了,她开口就要认错,但侯老夫人却及时的出声截住了她后面要说的那些话。
“定然是滴血验亲的水脏了,你这婆子,也太不小心了,还不赶紧再去换一盆。”
江采薇的奶妈王婆子立马会意。
“是是是,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去重新再换一盆来。”
“慢着!”
夏沐汐身子往旁边一挪,挡住了王婆子的路,强硬的把水盆夺过来。
“这水还不要劳烦你换了,父亲,还是用您的人吧!”
“你……”
王婆子怒极,刚要再把盆抢过来,却被夏福海一个看过来的眼神吓得动也不敢动。
“你去。”
夏福海指着自己的心腹说道。
“是。”
那人下去,很快就又重新端回一盆水来,这次的结果不言而喻,三人皆是夏福海的骨血。
夏沐汐看着颓然的江采薇,脸色阴沉的侯老夫人,不甘心的夏若语,还有那两个从通州来的恶人,眼中拂过一抹冷意之后,忽的变了脸色,神色凄楚,眼泪汪汪的跪在了夏福海的跟前。
“父亲,求您为女儿做主!”
“做主,做的什么主,既然弄错了,那就把这两人打发走就是了。”
侯老夫人深知这次又让夏沐汐逃过了,不过也绝对不会让她再闹出什么事端来,她想要把庄大山李翠花两口子赶紧弄走,这件事就暂且这么过去。
“祖母,您可知一句轻飘飘的弄错了,是孙女在自证清白的情况下,若是孙女证明不了,或是来不及证明,可就被府里的护院打死了。
孙女知道您不喜欢孙女,就像不喜欢孙女的生母一样,若不然也不会在十年前那般心狠的以去灾气的由头把孙女送到通州,落入这两个恶人的手里。
您可知那十年孙女过得是什么日子,生不如死,猪狗不如……”
夏沐汐字字泣血的把原主在通州那十年的日子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每说一件,夏福海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江采薇就惶恐一分,侯老夫人就阴沉一分……
“这对恶人最后还要掐死孙女,将孙女丢进河里,若不是生母的在天之灵保佑,孙女怕是早就命丧通州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夏福海身旁的桌子被他猛的一拍,四分五裂,木屑乱飞。
夏沐汐这番话中,几次提起原主的生母,也唤起了夏福海这么多年遗忘的柔情,那个女子不管是生是死,都是他内心唯一的美好。
看着眼前满脸泪的夏沐汐,夏福海才猛然意识到,这是他跟紫柔的孩子啊!
“汐儿,你受苦了。”
看到夏福海这样,侯老夫人心中暗道一声坏了,没想到这小灾星如此的聪明,竟然把那个死人给提出来了。
身为夏福海的母亲,她自然知道他对那个死人是真有感情的。
果然,在对夏沐汐表达完愧疚之后,夏福海阴恻恻的看向庄大山,李翠花。
“把这两人给我凌迟杖毙!”
这两人千里迢迢从通州过来,可是为了谋富贵,现在富贵还没有谋到,命要先没了,他们吓得跪地求饶。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夫人的命令,没有她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虐待杀了大小姐啊!侯爷……”
求饶的同时也把江采薇给供了出来。
江采薇一听脸都白了,她赶紧为自己辩解。
“老爷,您万不可听他们的信口雌黄,他们是在冤枉妾身,妾身绝对不会那么对汐儿的,哪怕她不是妾身所出,妾身也一直将她当做亲生的看待……”
“夫人,我们信口雌黄?您给我们写的信件可都留着呢!您当初不就是看大小姐不顺眼,故意找了个不知名的道士,说她是灾星转世,害死了自己的生母,又害了您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
借着这个理由,您将大小姐送到通州来,还特意让我们不必厚待,这些可都是您写在书信里的,要不要拿出来给侯爷过目一下……”
李翠花见江采薇不认账,还把脏水往他们夫妻两个身上泼,登时就不干了,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看着这一出狗咬狗的戏码,夏沐汐差些忍不住拍手大笑,原本只是想见招拆招,顺便收拾一下这对恶人,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看来这小灾星的污名应该能洗清了。
江采薇面无血色瘫坐在地,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两人竟然如此有心机的留着她写的那些书信,她明明吩咐了看完信件要烧掉的。
“侯爷,那些书信……”
李翠花得意的瞥了一眼江采薇,就要把那些书信交给夏福海,此时侯老夫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够了!”
一声吼过后,她眉头一皱,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紧接着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