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潘安看向谷中深处,随着溪流,沙漠山谷地带里竟然真的飘来了一只小船。
还是一只描着忍冬卷草纹图案很精致的小船。
不过,上面却坐着一个不怎么精致的船夫,眨眼间也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船夫和她在天星河上见过的所有的船夫没什么两样,一张黝黑满是皱纹的脸。不过打扮上像是个老妇人。
白小仙觉得她可能有六十多岁了,脸上的皱纹跟树皮一样,也许估计她快八十了。竟然没有被活埋。
“喂,船长!”
西门潘安盯着八十岁的老船长,一点也不奇怪,但还是紧张的打了一声招呼。
“验货。”
老船妇声音怪异。
白小仙忽然想起来了,这船来了,她却没穿衣服。衣服还在岸边崖上。她再看向崖边。树上哪里还有衣服的影子。
“不许过来!”
白小仙藏在水中尖声冲着老船妇嚷。
苍老的船妇颤巍巍的举手碰了碰她的破草帽。竟把船停在她眼前,不再往前划了。
白小仙发觉她这主意并不好。
吓的把身子全缩进水里,一口气没上来,差一点没把自己呛死。
等她把头再次咳嗽着从水中露出来。她顿时脸红如锦,心跳加速。
船妇眼睛竟然在直直的盯在自己身上。
溪水变得更加平缓了,更清澈了,她现在却无以遮蔽。人还在愣神中,忽然冷不防竟被人从后面架住拎了起来。
“啊......!”
惊的白小仙拉长音哀鸣,使劲的蹬腿,那声音比在水中踩到了蛇还惊悚。
白小仙再低头看到自己露出的胸衣,被溪水浸润过,简直薄如蝉翼,虽是穿了衣物,却犹如未穿一般。
潘安哥呵的这个“恶作剧”,也太过分了吧。
“红唇娇嫩,
美目流盼,
肤如白雪,
眉峰如黛。
芙蓉锦颜,果然这胚子是天生的白银级圣囊。”
老船妇看来很满意,那张老脸上竟露出一丝狡黠之笑。
结果一笑,显得皱纹更多了。
西门潘安长长的嘘了口气。
“恶心!”
白小仙现在被这个老妇人看得除了瞪眼什么也不会了。
还好船妇扭过头去,把一只红斗篷丢了过来。
她一把抓住红斗蓬裹在身上,转身恨不得一把掐死西门潘安。
“让你故意使坏!”
她站在溪水中咬牙切齿的把西门潘安的胳膊都拧的成了青郁一片。像是做了一幅水墨画。
西门潘安并不躲闪,而是盯住船妇脸上的神态游移不定。
船妇却视他而不见,只盯着白小仙,把她的脸都看红了。
她只好松手,低头羞红了脸,使劲裹住的这只红斗篷。
她现在实在是心慌意乱。
老船妇冲她笑一下,露出的一口雪白的牙。
这么老了,居然牙还没掉光!
白小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潘安哥哥,你认识她?”
西门潘安却没有回答。
“哇,哇,......”
黑翅鸟潘多拉忽然从天上飞落了下来,竟然落在了船妇的草帽上。
“谢谢!我们很满意。”
船妇竟然对着西门潘安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被白小仙听到了。
还说不认识!
她们很满意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见家长相亲面试成功了吗?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老妇人,不会就是潘安哥哥的亲属吧?白小仙忽然又犯起了花痴。
老船妇的声音虽低沉,竟然很好听,似乎也没有那么苍老。不会是装的这么老吧。
她怀疑的又盯着她,果然那是一张老得没有血色的脸。
船妇披着蓑衣,忽然在船上一路哼着歌。
白小仙听不出她在哼什么,却被她哼唧唧唱的心旌荡漾。
西门潘安却听出来,船妇唱的那竟然是“欲女倾心咒”。
他的心中更是狐疑了。
“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会落山了,不过一会儿我们就到大堡山了。”
潘多拉回来了,说明没出差错。他现在,也只能不情愿的任由这个船妇沿着溪流前行。
七转八转间,竟然眼前出现了一片森林。
船划向森林的深处。
在森林的遮蔽之下,天色渐暗了。
船妇的业务很熟练,潘多拉,好像是在船妇的草帽上安了家。
“潘安哥哥不才是这丑鸟的主人嘛?”
白小仙的心里忐忑,简直是越想越乱了。
潘安哥哥和这个眼前不太靠谱的神秘船妇,这是要把她带去世外的桃花源,还是要奔赴炼狱杀猪场?
森林深处露出一道巨大的石墙,前面没有路了,只有石墙赫然耸立在她面前。
白小仙在谷底森林抬着头向上望,这里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座堡垒?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
石堡墙高百仞。
如果是走山顶的小路,去石堡内是需要通过山间的廊桥的。左边是小堡,右边是大堡。两堡遥遥相对,但他们现在显然是没有走那一条光明大路。
船妇轻车熟路的在林间划进山口,靠近了石墙,墙上竟有一个小小的入口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打开了,大概就和她的个头那么高。那一面整个灰色石头墙上的这一个小小的阴暗的开口,平日里还真的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看来是水道的入口。
“进去有点黑,不要害怕。”
船妇似乎是专门为她在解释。
水道果然蜿蜒曲折,挡住了前方视线,黑黑的看不到尽头。
这条路越走越给白小仙带了难以描述的压抑感,西门潘安竟然一脸轻松。
她又不知道他哪里不对,自从他看到这个老妇,就处在一种高度的亢奋中。
潘安哥哥今天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难道,她看上这个老妇人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这么重口味啊!
那他究竟是为什么?
......
还好,船妇滑了不久,船终于从水道里出来了,忽然天光大亮。
船妇把船泊在石碣前。
三个人下船,一路沿着长石阶爬进了石堡内。一路并没有碰到人,老船妇悄悄把她带进一间普普通通的小石屋。
“这只是外城,这里别乱跑,明天一早再下山,不要惊动这里的人。”
老妇嘱咐了一句,便叫上西门潘安,颤巍巍的走了。
石屋看上去很干净。床榻上放着一套丝质的棉袍。一双青花的布靴子。
似乎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