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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得沈枝枝透不过气来。

第一次尝试了用酒精麻痹神经的滋味儿,其实醉酒并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脑子一片浆糊。

相反,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是否如温小姐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些数据和代码,她也只是一个被卷入时空乱流的过客而已。

等待下一次时空碎裂,她又会被卷去其他时空,或者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她对那个世界并无任何留念。

她以前觉得,无论自己身处哪里,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心有牵挂之人,便有了千千结,百般不舍。

时代的贫穷并不能造就人精神上的贫穷。

相反,人们会因为时代的贫瘠,而不断地去丰富自己的内心和精神。

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沈枝枝喝醉了的缘故,忘了关窗,屋子里也没有点炭。

冷冰冰的屋子,宛若冰窖。

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醒来时满身倦怠,头疼欲裂,嗓子像是被小刀割了似的,这让沈枝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阳了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她想,这个世界大概是没有新冠的,身子又着实疲乏,动都懒得动一下。

想着要是蒙着被子出身汗,也许就能好些了。

于是拉过被子将自己捂着,转身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连书都不想看。

等到第二次睁眼时,屋子里就是黑漆漆的。

沈枝枝躺在床上叹气,总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睡下去,人都要废了。

可就在沈枝枝打算起来给自己弄点儿吃的时,却陡然在黑暗中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

刹那间浑身汗毛倒竖,那准备去开灯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难道是进贼了?

不……不能吧?

这里是军区家属院,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有歹人闯入的。

难道是野狼棕熊一类的?

黑暗中,沈枝枝隐约可见那一道高大的轮廓,像极了那天夜里他们看见的棕熊。

沈枝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愣是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弄出来。

“枝枝?”

然而下一秒,黑暗中却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对不起,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他不知道回来有多久了,一直在客厅里没有进去,也没有开灯。

他知道沈枝枝在睡,未敢打扰。

而当沈枝枝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床上,好半天都没动静,也没有开灯。

段榆景沉默着,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最后他开了客厅的灯。

当那昏黄的灯光照在男人身上时,那胡子拉碴的模样,还是沈枝枝第一次见。

男人的嘴皮很干,脸也有一定程度的皲裂,头发更是长长了不少,嘴巴的胡子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刮。

他回到屋子时,只是摸索着找了身干净的衣裳给自己换上。

那衣服太脏了,沾了不少血迹,那血太脏,不适合拥抱她。

沈枝枝愣愣的,就那样坐在床上,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的睡衣更是乱的不成样子。

整个人都是红扑扑的。

“枝枝,生病了?”

似终于察觉到了沈枝枝的不对劲,段榆景上前摸了摸她的脸,才发现小姑娘似乎是发烧了。

“别碰我!”

沈枝枝忽然一把挥开了他的手,那力道不算大,却让他的手偏离了触碰她的轨道。

段榆景有片刻的愕然,但似又想到了什么。

选择了沉默,而后抿唇,从衣柜里找了件厚实的军大衣,直接将人裹住,就跟抱孩子似的抱在怀里。

沈枝枝奋力挣扎:“段榆景,你干什么!”

然而她越是挣扎,男人就抱的越紧。

她那样的力量,在段榆景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段榆景,你放我下来!”挣扎中,小姑娘红了眼眶,冲他大喊:“不声不响的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段榆景抿着唇,一言不发,抱着人直往军区医院走。

医院里有值班的医生,但当他们看见胡子拉碴的段榆景时,都愣住了,显然是没有认出来。

毕竟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段首长。

医院里。

护士正在给沈枝枝打点滴。

起初挣扎的很厉害,眼眶红红的,一路挣扎着过来,大概是力气用光了,等到了医院后就安静了不少。

这会儿是夜间门诊,没什么人,很安静,也很冷。

他就坐在医院走廊的排椅上。

等护士从里面出来他才走进去,许是折腾的累了,沈枝枝浑身都是冷汗,还没退烧,小脸儿也是红扑扑的。

闭着眼睛,长睫轻颤。

段榆景给她安排的是单人间,里面有一张陪护床,关了门站在床边,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喝点儿水。”

她嘴唇很干,都起皮了,因为挣扎叫喊,已经有血丝了。

沈枝枝打掉了他手里的水杯,搪瓷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很响很刺耳。

她自认为自己从不是个矫情的人。

也知道段榆景身份特殊,这样的聚少离多,以后只多不少。

她并不抱怨。

只是无法理解,他为何一声不吭的厉害。

知道任务不可以暴露,那至少说一声他是去出任务了,而不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让她惶恐不安。

对于自小就被丢弃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就像是第二次被人丢弃不要一样。

“枝枝。”男人的嗓音说不出的嘶哑,眼神中带着疲惫。

“你还没退烧,得多喝水。”

但沈枝枝并不太想说话,生病发烧,身体里的激素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她现在只需要看见段榆景是健康的就行了。

瞧她闭上了眼睛,很是疲倦的样子,段榆景欲言又止。

中途护士进来换水,沈枝枝睡得沉,总觉得自己脑子有千斤重一样,浑浑噩噩。

病房里似乎来了人。

“你走的时候没和她说?”

赵延川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了起来。

“你咋能这样呢,你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把她一个人丢那儿,人家才刚来平西多久啊,人生地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