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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松再次醒来时,就看到鹤丸和三日月他们围成一圈看着自己。

“咳咳,你们…”没事吧。绿松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想要仔细的看看他们。

“你快躺下,我们没事,有事的是她才对。”绿松顺着他们的眼神望去,然后就看到了地上被捆成粽子的审神者。

绿松神情复杂,这个…是不是…太解气了点!让她拔我指甲,让她整那些不着五六的。

或许是绿松解气的表情太过明显,让三日月看出来了。

“她的下场由你来定,毕竟你才是受害者。”三日月握住绿松搭在被上的手。

“我…就交给时政。”绿松抿唇看着三日月说道。

三日月叹息一口气,点点头。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毕竟绿松那么心软。

-

“嗨,大家好。我是你们新任审神者,叫我翡就好了。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相处愉快。”活泼可爱的少女元气满满的说。

绿松想着这位看起来应该不错?或许还是要多相处相处。

“你是绿松吗?你真好看,这个是见面礼,希望你喜欢。”绿松看着翡手中的礼物,那是一个泥塑,绿松在中间而他身后和周围是本丸所有的付丧神。

绿松看见这个礼物就挪不开眼了,太和他的心了。“你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吗?”

“是的呀,见面礼是每个人都有的啦,只是你们每个人的都不一样。这个是只属于你的礼物。”翡说的认真,绿松听的惶恐。

“谢谢。”

“不客气,我接着去送礼物了!”绿松看着翡的背影,只觉得内心的恐慌一阵阵的上涌。

多么体贴的审神者,这样的审神者一定让他们满意,让他们接受,甚至让他们打开心房。那时候他们也就不再需要他了吧。

事实上,绿松的预感是对的。翡的存在就像是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不灼人。她像是一阵从热带吹来的暖风,拂过付丧神们早已冰封的心。

“鹤丸,最近怎么都见不着你的影子了。”绿松叫住从门口掠过的鹤丸问道。

鹤丸僵了一下,不知应该怎么面对绿松。他自那天把绿松抱出密室后,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甚至在找绿松时自己的记忆或许已经全部苏醒,但是现在他还是遗忘了过去。

他最近梦里一直出现的那句,‘鹤丸…对不起…’像是根刺一样扎在心里。

“绿松,我,”鹤丸沉下声想要问个清楚,可是在看到那双关怀的眼睛时,话题一转成了“鹤最近忙着新恶作剧,给翡一个大惊吓。”

鹤丸说完就离去了,绿松呆愣的看着鹤丸,感觉眼泪已经快要包不住了。

“呀,这是哪里的猫咪,哭的这么难过。”绿松脸上的泪被拭掉。

“髭切,怎么你一个人,膝丸呢?”绿松没有接他的话。髭切也不再提。

“弟弟丸,不知道哎?应该是被恶鬼叼走了吧,谁知道呢…”髭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绿松忍俊不禁。

“要来喝一杯茶吗?”面对绿松的邀请,髭切欣然答应。

“最近大家都见不到人影呢,你们是这样,退他们也是。”

“大概是因为新的审神者吧,难得来了一个好孩子,大家都是会好奇的。”

“嗯,也是。那你怎么不去看看。”

“无所谓~比起审神者你才是重要的吧,你可是要和我们相伴很多很多年的。”髭切坦然的话,让绿松感动不已。

自这天起,绿松和髭切的关系越来越好。有时髭切也会对绿松做些亲密的举动,绿松都红着脸接受了。

变故是在一个和煦的日子,绿松担心自己和髭切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膝丸会心中不舒服所以特地去找了膝丸。

“膝丸…”相见无言,绿松轻轻换了一句膝丸的名字。

“绿松,你有什么事吗?阿尼甲他没在你身边。”绿松一下瞪大了双眼,原来膝丸知道。

“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面对绿松很难不让人心动吧。”膝丸类似表白的话让绿松傻在原地。

“膝丸,你,你……”绿松不知所措的看着膝丸。

“绿松我喜欢你,你呢?”

“膝丸我,我也是喜欢你的,但是”不是那种喜欢。

未出口的话被从屋内走出的髭切打断,绿松脸色苍白,他害怕髭切误会。

“但是不是那种喜欢,是友情是亲人。”绿松快速的说完后面的话,忐忑的看着髭切。

“呵,绿松你先回去吧,我和…肘丸有些家事要处理呢。”

绿松听话的回到了自己的部屋,只是内心的害怕并没有减少。心脏跳的很快,似乎是在预兆着什么不好的未来。

晚上,绿松看着提酒而来的髭切。面对髭切可怜兮兮的请求和湿漉漉的猫眼,忍不下心拒绝。

“绿松…绿松…”髭切轻轻推了推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绿松。

“绿松,你是谁?”

“我…我是绿松,已经有四千年的历史了。”绿松迷糊的回答道。

“那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髭切把玩着酒杯,眼中早已没了当初的深情,只余冷漠。

绿松被髭切的话弄的一下惊醒,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做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是说记忆,对我们的记忆做了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们看见你会不自觉喜欢你。”

“唔…没有,没有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喜欢。”

髭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就没再管绿松而是离开,绿松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突然身后传来髭切的声音。

“啊,不是装的呢。”髭切将绿松抱起放到床上,帮他脱去鞋袜和衣衫,温柔的帮他盖上被子后离去。

绿松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眼泪浸湿了枕头,被子下面绿松的身体若隐若现。

-

那天的事绿松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默认了髭切开始远离的举动。他想通了,他不过是个因他们而诞生的灵,实现了他们的愿望后就该乖乖的消失,不要奢望不属于他的。

绿松主动的不再和他们往来,他想这样他们就不用为难的来敷衍他了。

“绿松,鹤丸他们受伤了,你要去看看嘛。”烛台切踌躇的站在绿松面前询问。

“这是你的愿望吗?你想要我去看看吗?”绿松一如既往的温柔询问。

“不,我…”烛台切想到今日绿松的疏远,“是的,这是我的愿望,也是鹤丸的愿望。”

“好哦,烛台切的愿望我都会实现的。”绿松越过烛台切向手入室走去,烛台切在后面心生窃喜,绿松…还是在意他们的。

绿松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

“鹤丸,我来看你了。”绿松推开门的一刹那眼睛像是拭去灰尘的宝石,熠熠生辉。

“你怎么来了,是咪酱说的吗。真是的小伤啦,你不用过来的。”鹤丸面对绿松的温柔不自在的撇开头。

“怎么能不过来呢,小伤也是会痛的,亲爱的鹤丸小朋友需要亲亲吗?”绿松笑着说道,就像是他们初见时。

“哎~绿松偏心,髭切小朋友也要亲亲。”髭切举起手冲绿松挥了挥。

“好哦,小朋友们乖,大家都有哦。”

绿松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额头吻,然后叮嘱了两句离开了。在他回自己部屋的那条路上,原本亮晶晶的眼睛越来越暗,等回到自己部屋时绿松的眼睛空洞无神,像是一个木偶。

这一次的看望并没有改变什么,后来他们也试图叫绿松一起活动,绿松去了但是他好像永远学不会主动了。

慢慢的大家也就不再叫他了,毕竟他们自觉无愧于绿松。他们也有自己的傲气,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翡这个审神者干的极好,她代替了绿松曾经的位置,他们都认可她是自己的主人。就连那些平安老刀们也不例外。

-

昏暗的房间内,绿松坐在拔步床上,温柔的笑像是面具焊在了他的脸上。借着点点余晖他看到了已经开始消失的手。

眼中积蓄已久的泪一颗颗的落下,他看着屋门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唉…”长谷部现在绿松的门口,他今日晃觉绿松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出来吃过饭了。但是长谷部想了想这么晚了,绿松不会已经睡了吧,还是决定明天一早来探望吧。

绿松在屋内看着映在门上的影子慢慢消失,他伸出手像是挽留,像是求救。

第二天一早,长谷部捂着头起来,他做了个很可怕的梦。这个梦让他今天一直很恍惚。

直到三日月他们将长谷部拉进那个他们开会的房间,他才清醒了一些。

“药研,你的吐真剂不管用呀~之前绿松根本没和我们说实话。”

“为什么认定是绿松。”长谷部皱眉看着髭切问道。

“因为我看到了,是绿松抱着我做了什么,所以我才遗忘的。”鹤丸面色阴沉,“在这里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去找他。”

鹤丸一马当先,三日月这些平安老刀紧随其后。“绿松,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鹤丸像是失控的孩子。

“你…有什么…愿望?”绿松像是木偶一样,一卡一卡的问道。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这是我的愿望。”三日月敏锐的察觉了绿松话中的重点。

“愿望?我想要痛苦的过往消散,你们的愿望,绿松实现。”

聪明的三日月好像明白了什么,绿松走到鹤丸面前,虚空的摸了摸鹤丸的脸。“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直到你们不再需要我。”

然后绿松又看向髭切“愿望实现就该乖乖的消失,怎么能奢望不属于自己的。”

髭切看到了他已经几近消失的手,他慌张的想要握住绿松的手,不料绿松躲开了他。

“所以你是为了实现我们的愿望,绿松你不用这样的,你只是一个付丧神怎么能实现我们所有的愿望。”莺丸担忧的看着他,只以为那消失的手是为了实现他们愿望付出的代价。

绿松没有反驳,为什么反驳,这又不是愿望。“绿松让我们想起来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愿望。以后你不需要实现我们的愿望了,你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

“最后的愿望?不需要?好啊…”绿松笑的是那么的温柔和甜,髭切想等一会记忆回来后,和绿松道歉吧,然后告诉他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演戏。

鹤丸想以后和绿松一起去恶作剧吧,还有绿松的抱抱和膝枕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膝丸想,这次好好的告白吧,就算是阿尼甲也不能后退。

三日月他们想,已经好久没有和绿松喝过茶了,长谷部想以后一定要多关注绿松,烛台切想绿松过于单薄,一定要好好补补。

绿松想,对不起啊,好像不能和你们相伴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