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因果,凝聚吾身!”张烟儿急忙闭上双眼,低声喃喃道。
话落一道阴阳两极图从张烟儿盘坐的地方亮起,八卦盘上刚刚激活的八字,腾空飞出,附在阴阳两极图的外面。
“因果线,开!”张烟儿冷喝一声,骤然睁开发出光芒的双眼。
“为何还是看不到?”两行清泪从她脸庞滑落,她语气哽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
刚刚看到的希望再次破碎。
夜南冥此番去彼岸,她心中十分不安,隐隐约约感觉会有大事发生,本想推测一番来确定夜南冥的凶吉。
但每一次,都似乎感觉差了一点。
夜南冥可是她一手带大,自然不希望前者出事。
“不…还有办法!”张烟儿像是想到什么,急忙擦干泪水,迅速咬破手指,另一只手快速掐着各种手势。
再次紧闭双眼,念道:“九天玄上,众生所求飘渺大道,吾以此血,引之。”
话落四周似被锁定一般,鸦雀无声,原本的微风也消失了,她感觉背后有一双巨大的眼睛盯着自己,额头浮现出冷汗,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她迅速将撕破手指上的鲜血,抹在双眼的眼皮上。
鲜血顿时亮了起来。
张烟儿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生怕此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
皇城一处偏僻,犄角旮旯的小院中。
穿着一身道袍的老者看着寂静的夜空,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浮现一道阵法。
演化之术!
他手指随意挑了挑,手中的阵法也随之跳动。
随便屈指一弹,阵法进入一旁的扫帚中。
扫帚上的气息瞬间变的深不见底,地上觅食的几只蚂蚁正好触碰到扫帚,霎然尸骨无存,顺带着那一小片空间漆黑一片。
如果夜南冥和皇甫青衣在此定能发现,这个老者现在和他们遇见之时截然不同,之前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如今身穿一身干净的道袍,眼神深邃,像是一尊老神仙。
道袍老者看着天空那轮明月,眼中似乎带着一种思念之感。
“何人引来大道之眼?!!”他骤然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白羽学院方向。
大道之眼,顾名思义,悬浮在众生头顶俯瞰世人,破坏世间运行规则之人,只要给祂发现大道便会立即降下审判。
………
白羽学院。
张烟儿面前漂浮着一个小人,数不清的因果线与他相连,她没有管这些,目光不断的寻找着些什么。
因果线只要是个活物都有,每条线都是他遇到的机缘和人或其它东西。
她突然目光停在最粗的一条因果线上。
这条因果线,便是人的生机。
“这…”她看到的瞬间,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浑身一软,瘫坐在地。
夜南冥的那条最粗的因果线,若隐若现,像是随时都会消失般。
因果线的顶端便是彼岸。
说明去彼岸定是绝无生还。
就在这时,那条因果线越发实质了起来,不断变化各种颜色。
“小鸢…这是你留下的后手吗?”她缓缓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那条生机线,喃喃道。
这样的生机线,她从来都没见过。
“绝境…重生…闪耀…诸天…”张烟儿轻声自语。
“噗!”
张烟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将她的胸前全部染红。
她召唤大道之眼与她的眼睛重叠,便已查看世间所有因果线,所消耗的时间太长,遭到了反噬。
“散!”
张烟儿低声喝道,八卦盘停止转动,所有东西皆是散去,院中恢复原样,不过除了大道之眼。
四肢无力的她,瞬间倒地,跪在地上单手撑起身躯。
背后冷汗直流,伤势越来越重。
她早就猜到了会出现这一幕,但她不敢转身,以她如今的道行,只要看到大道之眼便会化为灰烬,那么沉重的因果她接不住。
只希望大道之眼,能尽快离开。
此院子早已被大道之眼的气息锁定,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异常。
利用神识来到此处的道袍老者,轻叹一声摇头:“请神容易送神难呀!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不知轻重,什么东西都敢召。”
“嘶…这丫头的推演之术…为何如此杂乱?”他皱着眉头不解,突然他双眼骤然一瞪,:“这丫头的推演之术,好像都是她自己摸索的,奇才呀!居然还是万果不沾之体,不过似乎还没觉醒,怪不得能如此牛逼!屌爆了。
不行,今日必须救她,还要收她为徒。”
道袍老者目光看向彼岸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张烟儿的未来,得意的笑道:“几个老家伙们等着,不是说老道的两个徒弟不行吗?传承不了我的衣钵,等你们的后辈给我这位小徒弟暴打吧。”
他单手屈指对着天空一弹,出现一个金闪闪的东西往一个方向急速冲去。
正仔细打量着张烟儿的大道之眼,突然消失,朝着金闪闪的方向追去。
衪本来也没想对张烟儿做什么,只不过被某种东西牵引到了此处。
大道之眼走后,此处的空间瞬间解封。
道袍老者神识回归身体后,直接赶到院中。
“小丫头,可愿做老道的徒弟呀?”道袍老者出现在张烟儿的面前,背过身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悠悠道。
“嗯?”竟然这么久没有回应,看不上老道?
“额…”他转过身,只见张烟儿早已晕倒在原地,似乎晕倒很久了。
“烟儿!”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道袍老者帮张烟儿的伤势恢复后,道袍一挥,离开了此处。
反正他现在在星域之地的时间多的很,收张烟儿为徒的事,也是早晚时间。
不着急。
见院子内这么久没有动静,张知龄直接破门而入。
他如今就剩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张烟儿手上破了一块皮,他都感觉心疼。
看见倒在地上胸口全部浸满鲜血的张烟儿,张知龄脑袋瞬间嗡嗡的,仿佛被雷击了。
急忙将张烟儿抱回屋内,不断往其身体中运输着灵气。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后,张烟儿缓缓睁开眼睛见张知龄一脸怒气的站在她的床边,来回徘徊,一副吓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爹!你怎么来了?”张烟儿玉手拍了拍迷迷糊糊的脑袋,开口道。
“烟儿快说!是谁伤了你?爹现在就为你报仇!”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醒了,张知龄急忙问道。
“啊??”张烟儿顿时蒙了,回想了一番后,才想起当时大道之眼走后,她意识就支撑不住晕倒了,爹应该过来碰巧发现了自己。
然后就脑补了一番,自己被别人所伤的场景。
“爹,我没事,我不过是使用推演之术造成的。”张烟儿模糊的解释了一下,之前所发生的事,大部分东西都给她隐去。
张知龄这才放下了心,离去时,让她多休息,不要再捣鼓那些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