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师不断夸赞着乌鸦，秦欢就重重点一次头，表示认同。
心里却不断怀疑，难道乌鸦跟自己的原身一样，也被夺了？
随后，立马朝着教室里甩出一个忠诚度感应。
金黄色！
深深的松了口气。
最后，老教师推了推厚厚的眼镜，让乌鸦出来，当着秦欢几人的面给他画下功课。
“既然你的朋友来找你，那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单独检查。”
跟澳景那种有心无力的放养态度不同，港岛的教材都“修改美化”过。
最直观的例子，鸦片战争成了“通商战争”。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乌鸦敏锐发现这跟秦欢在虎门时说的不一样。
于是找到眼前这位老师询问了一番。
当时，乌鸦那邪里邪气的样子，把这老实巴交大半辈子的老师吓坏了。
可是接下来，随着和乌鸦慢慢交流，他才感觉到是“以貌取人”了。
还有人想知道真正的历史，真的很欣慰。
考虑乌鸦是旁听，不用为了升学而给出课本上的“标准答案”，于是拿出了珍藏已久的老家5、60年代的历史教材，再三嘱咐，要回家看，不能透漏出去。
两套课本，乌鸦全都看了。
越是对比，越能感觉到无尽的心酸。
几人来到路边大排档。
乌鸦解开以前不长穿的那种朴素无华的外套，把书包扔在空位上，连开几瓶啤酒分给几人后，沉声回答了耀文的问题。
“以前，从老家回来后，我就在想我跟佐敦那些兄弟同样都是黄皮肤、黑眼球，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他们知道的，我不知道？所以就觉得必须要知道点以前的东西。”
几人齐齐看向乌鸦，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说到历史。
秦欢自不必多说。
高晋是东南亚人，那地方每天脑浆子打成浆糊，别说北边的历史，就是他们当地的历史也不了解，属于正常。
耀文和阿全小时候家里有老人的，家庭还算和睦，什么是真正的历史，老一辈口口相传，就算了解的不全面，也能略知一二。
而细鬼和乌鸦情况差不多，两人老爹全都是对历史一窍不通，正事不干，对家人也不负责的街头烂仔，能教什么东西。
情况各不相同，有了对比，也就有了乌鸦的求知欲。
“以前我不知道我们所有人，我们的民族，从哪里来，怎么来，以后要到哪里去。”
“现在我知道了，可是我知道的越多，我就越生气！血泪史！！！！”
乌鸦已经带着怒气，狠狠把啤酒瓶搁在桌上。
秦欢淡然一笑，乌鸦这性子，不沾点别人都算吃亏，何况现在认同后有了归属感，前仇旧怨加一起吃了那么多亏，没当场发飙掀桌子就算好的了。
“不着急，延续五千年的文明，最喜欢的事就是谱写史书。”
“古时候那些北方游牧民族，有资格获得大书特书资格的，不管是国家还是民族，不管过去多少年，后来的结局统统就只有短短：‘哪年，谁出击，几年平。’简单一句概括了之，对方伤亡只字不提。”
“可以说，只要被大书特书记载上的，就是在告诉后人，没占着便宜，甚至吃了亏，你们一定要给老子灭了它！”
“所以，放宽心，等一个机会。”
“到那时，我们常说的‘自古以来’，就会成为全世界无人反驳的真理！”
乌鸦头一歪，很是任性说道：“到那时？能不能看见都难说，说不定明天我就扑街了，等不了！”
秦欢笑道：“说的也是，想杀你的人，比想杀我的人都多。但国家层面的博弈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说了不算啊？”
在乌鸦愣神时，秦欢继续给出解释。
“高层运筹帷幄的智慧不是你能想象的。”
“放心吧，等到我们起来了，会有人摇旗呐喊：十世之仇，犹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