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哈哈笑道:“张某并非能掐会算之人,只是用了些笨手段,尝试了多种办法。比如让弟子专攻一门功夫,
“或者让弟子习练两派或三派的功夫,但这些均不得法。唯有这专练外功招式起了奇效,这才下令各派,叫新进弟子不得再习练内功心法。
“唯有如此,弟子们才能成长得更为迅速,更能快速为我霁云盟效力。”
解三聚抱拳道:“正所谓‘霁云重铸何所依,天目张浪无须愁’!
“盟主,您不愧江湖人称无须愁啊,幸得盟内还有您这等英雄,否则我霁云盟实难重振雄风。”
又叹道:“您的号令我起初还不以为然,我门下弟子也有的遵从有的不遵,但现下我已完全服啦。
“待我回到天门山,定将盟主的号令全面落实,绝不负盟主您的一番心血劳苦!”
原来钓鱼城之战结束之后,霁云盟曾一度萧条败落。
但十数年以来,张浪曾数度挽狂澜于既倒,将霁云盟治理得井井有条、勃勃生机。
霁云盟内从千愁万绪,到如今人人都拍手称叹,是以人们便给了张浪“无须愁”这个绰号。
解三聚顿了一顿,再道:“只不过……这……”
张浪爽朗道:“解掌门但说无妨。”
解三聚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我霁云盟中,有枪、剑、拳、掌四门绝技,都是祖师爷南霁云所创。
“若要习练这四门绝技,必须有强大内力做为根基,但盟主此法停修了内力……那我霁云绝技又该如何存续……”
张浪笑道:“我让弟子停修内力,但此法不可拘泥。
“待众弟子三五年之后外功根基已成,一旦发现有天资甚高者,就让他习练内力,传授他霁云绝技。
“若天资不足者,此生就只练外功招式即可,如此便可灵活机变,不会丢了祖师爷的遗赠。”
解三聚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如今即便在习练内功的弟子,若天资不高,也学不了霁云绝技,
“盟主此举既保住了霁云正脉不变,又有所创新突破,在下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宗阡泽心中也汹涌澎湃,起身揖道:“盟主寻得此法,果真是我霁云盟莫大的福气,晚辈心服口服,定要将这好消息告知家师。”
金琨心道:“你们在这服不服的,又关我甚事?都说要停修内功,可我这练不出内功之人又该如何?
“我金琨偏就要在师父约期之内练出这内力,让他服气才是要紧!”
余艳竹也道:“在下也是服气得很,我就说么,盟主号令定是要遵从的,可有的人,偏就不听!”
她所指之人,便是九宫派另一长老寒横星,她听余艳竹这么暗指自己,直憋得两脸通红。
遂嗔道:“盟主别听这死妮子瞎说八道,我非不听盟主号令,只是……只是停修内力这等怪事,实在难以叫人信服。”
余艳竹道:“你现下可服了?”
寒横星低头道:“这是……这是自然。”
两人同时向掌门贾重周望去,只见她面无晴雨,也不知她作何感想。
张浪笑道:“诸位,我张某人实在不敢叫各位服气,只是在这般机缘巧合下,发现了此等妙法,真可谓天佑我霁云盟。
“诸位只要按我号令,三年之后,我霁云盟便能重振雄风,再驰援钓鱼城时,便可保我大齐国土不失!”
群雄齐声叫道:“谨遵盟主号令!”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高声叫道:“你们人人都服气,我老婆子可不能服气!”
说着,这人抢进门来,厅内群雄定睛一看,是一五六十岁的老妪,背着一名少年,手中还握有一柄铁枪。
青原派众人一看便知此人是谁,这老妪和那少年,在众人上山的半途中,已与他们打过交道。
那老妪将背上的少年放至地上,但见那少年依旧是昏迷未醒。
解三聚上前喝道:“史清蓝,你已隐退多年,还要来此捣什么乱?”
那老妪就叫史清蓝,只听她叫道:“老婆子在天门派中求诉无门,唯有来此和盟主说道说道了!”
解三聚又斥道:“此处乃霁云大会,岂是尔等硬闯之地?快给我退下去!”
史清蓝呵呵笑道:“怎么?解掌门,你怕老婆子把事情说与盟主知道么?”
这史清蓝手握铁枪,自然是天门派之人,而天门派的内务居然抬到天目派中解决,这叫掌门解三聚的脸面如何挂得住?
他心下极怒,但碍于身份,也着实不便动手,只叫道:“祁师弟,就有劳你解决此事了!”
他身后走出一人来,此人名叫祁偌,三四十岁模样,生得俊雅翩翩,只见他负手而来,冷冷静静地说了声:“是!”
他上前几步,正要与史清蓝动手,只听张浪朗道:“慢着!”
张浪从首席走上前来,握住那老妪的手,说道:“原来是史老前辈,恕我眼拙,一时没认出是您。”
史清蓝回首望着张浪,眼圈瞬时红润,颤声道:“盟主还记得老婆子?这可太好了。”
张浪道:“史前辈,您来此处,可有何吩咐?”
史清蓝正色道:“吩咐可不敢当。老婆子虽隐退多年,但始终都心系霁云盟,几年前,又将独子力生送入了天门派做了弟子。
“也是我命数使然,数月前,他爹突发重疾去世,我便连夜赶往天门山,将死讯告知力生。
“可谁又想到,当老婆子见到力生之时,他已是这副昏迷之样,而天门派上下竟对他置之不理。
“盟主,我家几代人均效力霁云盟,可谓是忠肝义胆,别无二心,但他们却如此待我儿……我……”说着,竟悲咽啼哭起来。
解三聚当即叫道:“盟主莫听她胡诌,力生是我天门派弟子,我们怎能不管不顾?
“反倒是史清蓝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是我们害他至此,这……这怎可能?”
史清蓝狠狠地道:“的确不可能,我生儿身体康健,从未生病,怎只数月不见,他就一病不起,若不是你们打他虐他,他又怎会如此?”
张浪见二人各执一词,一时不知如何插嘴,只能看二人怎生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