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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二才带着孙正木等人姗姗而来,众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无不动容注目。

马三才立即将马小妹带到马二才跟前,兄妹三人喜极而泣,马三才道:“二哥,原来小妹是被齐腊掳了来,

“这多亏了金大侠和众位大侠相救,否则小妹可要遭那畜生轻薄啦。”

马二才听闻后,忙拉着马三才、马小妹和几名手下,给在场众人磕了三个响头。

众人急忙把马家人拉起,金琨扶着两兄弟道:“如此大礼,怎能使得?”

马二才抱拳道:“金大侠,你救我小妹一命,就如同她的再生父母,该当此礼!”

金琨心有郁结,他拉过孙正木,与马二才语重心长地道:“马二哥,我最是见不得忠良之后落魄至此,

“今后还请马二哥马三哥多多费心,至少得教会他如何自谋生路才是。”

马二才连拍胸脯,豪迈无以,说道:“不劳大侠费心,他即是忠良之后,我们定然会悉心照料于他,还会叫他戒了赌,定不负大侠所托!”

金琨颔首道:“那就有劳马家兄弟啦!”

此时忽觉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金琨连忙回首,见是陆宁,遂抱拳道:“陆姑娘,今日多亏你和佟大哥出手,

“救下我霁……救下这几名师姐妹。”他不愿再以霁云盟自居,便连忙改了口,又向她深鞠一躬。

陆宁此时也裹好了伤。

只见她虽是伤了几处,但她一袭绿衣似青草,双目流光若明珠,腰间蝴蝶结飞舞,发鬓如彩云乱洒,着实好生的动人。

她背手笑道:“金大哥不也救了我们两人么?这可是你第二回救我啦!”

金琨愕然道:“若如此说来,你也几番救了我师兄弟,我还未好好谢过你。”

他指的便是钓鱼城东,义军军营处,陆宁数次对义军相救。

她身子略微前倾,道:“那咱们扯平了不是?”

金琨摇头道:“陆姑娘可是救了我们好几千人,这如何扯得平?”

陆宁掩嘴笑道:“我说扯平便是扯平啦!”

又望向他身后众人,问道:“金大哥,这些人是谁?”

金琨便给她一一引见了九宫派弟子和马家兄弟等人。

陆宁两眼转了几圈,把金琨拉至一旁,又问:“你这薛师妹当真可爱得紧,她真不是青原派的么?”

金琨道:“只有九宫派才收女弟子,她怎会是我青原派门人?”

陆宁暗恼薛倚对他举止颇为亲密,再听他的答话,又像是在敷衍骗人。

她心下温怒,不禁狠跺一脚,嘟着小嘴,转过身去。

金琨如何懂得女儿家细如发丝的心思,又再问道:“陆姑娘怎会来此和那齐腊交手?”

陆宁转回身来,嗔道:“什么齐腊,他分明就是个淫贼!”

金琨愕道:“是是!”

陆宁双手抱臂,又道:“我着实恼恨那淫贼在钓鱼城中欲……欲轻薄我……我与佟大哥他们追查他数月之久,

“总算在前几日被我们在天门山左近发现了他,于是便一路追到此处。”

金琨怔道:“这淫贼武功好生的厉害,你们本该多叫些人来,才能捉他得住。”

陆宁更是气上心头,叫道:“为何要捉他,我定要将这淫贼杀了!又为何要多叫些人?我偏只要两人来杀他不可!”

金琨见她无理取闹,暗地里一笑,有意捉弄道:“可我见到你们时,为何是你俩加上我薛师妹一同对敌?”

陆宁一愕,支吾道:“兴许是你师妹小瞧了我们,非要……非要出手相帮,其实我俩对付他一人足矣。”

金琨叉腰笑道:“你们两人足矣?那为何你们三人对他,却还是敌他不过?”

陆宁眼露怒色,斥道:“金大哥,这淫贼着实可恶,你将来要是再遇见了,杀不杀他?”

金琨一窒,望着地上数具尸身,黯然道:“那是自然,这些师姐妹的仇,我绝不能忘!”

陆宁咬着嘴唇,眼眶微红,嗔道:“你就不替我报仇了么?”

金琨胸中忽地一闷,讶然失笑道:“我若杀了他,自然连你的仇也一块儿报了。”

陆宁心中气极,但又有话说不出口,只“你……你……”地叫了几声,气得连跺几脚,背过了身去。

忽听得“扑通”一声,几名女弟子又是惊声尖叫,神情惊愕。

陆宁急转过身来,发现金琨竟昏倒在地,忙伏在他身旁,慌张失措。

她赶忙给他推拿揉捏,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左右都唤不醒他,只伏倒在他身上抽泣道:“金大哥……我……我不气你了还不成么!”

她数声啼泣之下,竟惹得当场众人慌成了一团,一股脑儿都围了上来……

也不知过去几时几日,金琨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天旋地转。

正当他胸中烦恶得欲要呕吐时,竟被一阵凄惨喊叫声彻底地惊醒。

金琨奋力睁开双眼来,发现正躺在一张木床上,他左右望去,依旧不知身在何处。

他只见身处在一间昏暗房屋之中,这里与钓鱼城的医馆竟有些相似。

屋内同样摆放了数张木床,惨叫声却是来自另一张床上的男子。

金琨见这男子叫得令人心慌,忙站起身来,但他眼前忽地黑了几下,胸口依旧烦闷无以,两脚竟灌了铅也似,实在是难以迈腿。

他扶着墙边,蹒跚而行,终于靠近了这男子。

金琨细瞧之下,一时吓了一跳,只见这男子光着上身,大汗淋漓。

在他小腹的丹田四周,竟有七八个圆孔,这些圆孔中本流出了许多血,但此时血已成痂,正散发着恶臭。

这男子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头发散乱。

他见金琨来到跟前,忙叫住他,吃力地指着肚中道:“兄弟,来……快帮我再戳几个孔!”说罢,又疼得惨叫几声。

金琨惊道:“这些孔洞竟是你自己戳出来的?”

男子难过不已,手臂也无法抬起,神情痛苦道:“正是,还请兄弟帮……帮我。”

金琨问道:“为何要戳那么多的孔洞?兄台你不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