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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琨一凛,眼瞧这只白貂煞是可爱,伸出手指挑逗了几下,道:“原来我适才瞧见的,却是你这么个小家伙!”

又听“呼”地一声,这白貂以迅雷之势跃上金琨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

金琨还未来得及出手,它又跃回了严倚柔的怀中。

严倚柔眼见金琨被咬出了血,不禁吃了一惊。

她立即轻拍这白貂,口中嗔道:“你这家伙,真不识相,怎能如此对待咱们的恩人?”

说罢,竟将它扔在了一旁,忙从房中拿出一只药盒,欲给金琨包扎。

金琨说道:“这点小伤,并不碍事。”

严倚柔却道:“这小畜生没轻没重,它只对熟人亲近,向来只欺负生人。

“我给大哥包上,也是想让它将你记下,将来再见你时,它便能亲近你啦。”

金琨恍然道:“原来这小家伙竟那么有灵性。”言毕,又挑眼去寻那只白貂。

而严倚柔替他包扎时,却要忍不住多偷看他几眼。

她已盲了多年,复明所见的第一人,却是这副俊俏的模样,难免心中犹如鹿儿乱撞一般。

这又让一旁的陆宁生出不少的醋意,她一把从严倚柔手中抢过了纱布,重新替他包了起来,竟惹得严倚柔露出一副难堪的窘态。

却见那只白貂忽然奔出了大厅,再跃至一人身上,那人哈哈笑道:“你这貂儿可顽皮得紧,我辛辛苦苦捉了你一整夜,

“如今你预知要回到主人身边,却又从我手中逃跑,你看我下回怎生收拾你!”

这说话之人竟是范莽,他瞧见金琨几人同在此处,自是一番寒暄和问询。

待他知晓来龙去脉之后,更是喜笑颜开。

他连连向严倚柔道喜,哈哈笑道:“若说别人治好了严小姐的眼睛,我多半是不信的,但换了是我金兄弟,此事倒颇有可能!”

金琨打趣道:“你可少拍我的马屁,话说,你怎会在此处?”

严倚柔掩嘴笑道:“是这只貂儿太过顽皮啦,它总爱逃出去独个儿嬉戏,武功差些的根本就捉他不住。

“有一回,竟让范大哥无意中将它捉了,还一连养了它几天,直到后来才听人说,这是我养的宠物,此后便还给了我。

“但是范大哥甚是心细,他养得竟比我养得还要好,我便时常拜托范大哥帮我养着它啦。”

金琨讶然道:“难怪我适才根本碰不着它,原来非得范大哥这般的身手才能将他捉住。”

说着,他又怪声道:“但是范大哥这五大三粗的,竟会豢养白貂,实在是大出我的意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范莽面带着羞意,将白貂交回到严倚柔手中,说道:“既然它的主人已然康复,便还是主人来养的好,

“我这个粗人,只适合练武打拳,这女孩子家家的,才养这么个小东西呢。”

严倚柔抿嘴笑道:“金大哥在此前,便老爱欺负范大哥的么?”

众人皆是一怔,忽地满堂大笑了起来。

只见那只白貂又朝南门外窜了出去,严倚柔也甚是心有灵犀,惊道:“是爹来了!”说罢,也忙奔了出去。

众人急忙望去,只见南门外奔进一身材甚伟的中年人,这人穿着青色镶边刺绣长袍,腰间一条青玉缎带,一头乌黑长发中夹着几缕白丝。

他鼻梁高挺,长眉如峰,正是明夷帮帮主严时志。

他忽地拥着女儿,两眼噙着泪,柔声道:“倚柔,七年啦,你总算能再见到爹啦!”

严倚柔哭成了个泪人,抬头仰望着父亲,口中呢喃道:“爹……你竟然苍老了那么多!”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句,当众说了许久的话,便如永远说不完也似,满是孺慕与宠爱之情。

好半晌后,二人终于望了望旁人,严时志将肖代秋唤了过来,说道:“肖大夫一向妙手回春,如今又将爱女治愈,我该怎生谢你?”

肖代秋忙摆手道:“帮主不用谢我,今日之功,几乎都在金琨小哥的身上。”

严时志道:“你我既已相识数十年,肖大夫就不必与我谦逊啦!”

肖代秋笑道:“帮主你早该知道老夫的为人,我向来只会实话实说,从不夹杂半点的虚假!”

然后将金琨如何配合医治的事都细细地给他说了。

严时志听毕,颔首道:“原来如此,那位金琨何在?”

严倚柔连忙将金琨拉至他跟前,说道:“爹爹,这位便是金大哥!”

金琨赶忙施了一礼,正色道:“小子金琨,拜见严帮主!”

严时志凛道:“竟是这么个年轻的小伙儿!”言毕,忽地手影一晃,竟举拳向金琨挥去。

这一招突如其来,惹得两名女子失声尖叫。

金琨也未料堂堂明夷帮的帮主会突施袭击,他一时躲避不得,只好举臂一勾,伸出手掌接了这拳。

金琨只觉此拳势大力沉,霸道无匹,一股内力激得他气滞胸口,难受非常。

严时志一拳甫毕,另一拳再照着他左肩和左臂袭来。

金琨不知他为何要接连出手,心中有气,也不闪避,左手猛地抬起,将一招“一曝十寒”与严时志对了一拳。

但听“嘭”地一声响毕,金琨竟横身飞出了三丈之远。

他在半空转了个身,稳稳落下地来,再看严时志时,却不见他周身上下有半点的寒霜,这着实让他大吃了一惊。

又见严时志突然抬起头来,仰天大笑,直震得屋顶瓦片簌簌作响。

金琨没来头地被他突袭,没好气道:“严帮主笑什么?你向我突施重手,便是来笑我的么?”

严时志又再笑道:“非也非也!能治好小女的小子,虽是这般地年轻,但你武功造诣已是不凡!这很好,很好!”

金琨此时怒气未消,正待开口时,又听严时志吩咐下人,抓紧准备了一桌酒菜。

这些下人手脚甚是麻利,又正直午饭当口,未过一刻的时辰,便在厅堂中摆上了一桌颇为丰盛的酒菜。

严时志将众人请上桌,而那只白貂竟倏地爬上了他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