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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感叹唏嘘,有不少人从满身愤怒转为了点头赞许。

说着,叶鄂东又给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还望各位看在老朽的薄面上,先容济民堂继续治病救人,

“至于今日的事情嘛,老朽定要派人详查,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给诸位乡亲一个交代!”

说罢,又与叶勇、叶瑾二人,联合金琨等人与堂前众人连连鞠躬致歉,神态甚谦。

众人见叶员外不顾身份,亲自替金琨等人说情,若再要纠缠,可就是不近人情了。

又在一些病人不断地劝导之下,人群才逐渐散了去,济民堂中又恢复了往常。

此时叶鄂东又将金琨等人叫到了无人之处,与几人推心置腹道:“为今之计,老朽自然是要彻查此事,

“但济民堂中,还望各位加强防范,以免此事重蹈覆辙。”

金琨躬身道:“正是此理,在下已将相关事宜交代过堂内众人,还请员外放心。发生今日之事,着实是太过棘手,也多亏员外解围啦。”

叶鄂东叹道:“这对老朽来说,实乃小事一桩,金大侠也不必挂怀。但老朽还得叮嘱大侠,定要小心为上才是。”

说罢,领着两个儿子退出了医馆。

弈先生则按照金琨与叶鄂东的嘱咐,将防范事宜纷纷计划落实。

济民堂自今往后,改成每日辰时开张,申时关张,无论发生何等状况,绝不违反此项规定。

另外,金琨与范莽二人,一个在堂中守白日,一个守黑夜,肖梨雨与弈先生从中策应,不给霁云盟任何可乘之机。

按此计划实行一月有余,济民堂中果真相安无事,只是受此前事件的影响,堂中看病的病人不如往前那般多了。

这一日深夜,本也是寂静非常,却忽见金琨从卧房奔至了外堂,抓着值守的范莽叫道:“可看见了梨雨?”

范莽一惊,往内堂一望,只听内堂病人的鼾声震如往常,有意把声音压低道:“未曾见到,怎么啦?”

金琨意识到不该惊动内堂的病人,又把范莽拉至一旁,神色慌张道:“梨雨不见啦!”

范莽惊道:“什么?怎生回事?”

金琨急忙定了定神,道:“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房顶有人走动,是以赶忙起身去寻先生和梨雨。

“先生在屋中安然无恙,但我去敲梨雨的卧房时,半晌不见有人开门,我推门进去一瞧,她人却不见了!”

范莽一凛,说道:“房顶有人?我怎没听出来……事出紧急,你我先去寻肖姑娘!”言毕,与金琨一前一后在医馆里搜了个遍。

待二人急匆匆再回到外堂时,均是一无所获,此时只见弈先生也戴着帷帽来到了堂中坐定。

弈先生见二人神色异常慌张,定然知道他们未将肖梨雨寻见,说了句:“若房顶真有贼人,恐将清雅大夫掳了去。”

言毕,他急拉着金琨回到肖梨雨的卧房,稍稍查看一番,说道:“这里窗户大开,贼人八成从此逃了去。”

金琨猛击自己的脑袋,自责道:“我见梨雨失了踪,竟没留意窗户是开着的,真是该死!”

弈先生抓着他的肩头道:“兄弟,所谓关心则乱,你千万要冷静才是!

“贼人若真的负着清雅大夫,应该还未跑远,你全力追去,或可追回!”

金琨稍一抱拳,只朝那扇窗户一个闪身,便已寻他不见。

眼见已过了五更天,弈先生二人也在堂中坐立不安地等了半个多时辰。

范莽实在是等不住,他瞪大双眼,抓着弈先生道:“先生,若真是贼人前来,他们必定准备得充分,我恐金兄弟他一人应付不来啊。”

弈先生将折扇收起,笃定道:“你也去寻他二人吧,听金兄弟的脚步声,定是去了北面。”

范莽略一抱拳,正要追去,忽又折回来问道:“那堂内便只剩先生你一人啦,若还有贼人环伺,你又如何应付?”

弈先生浅笑道:“你尽管去,我自会去叶员外处借些高手前来守护,定然万无一失。”

范莽这才略散了些愁色,说了声:“那我去啦。”言毕,也窜出了外堂,向着北面狂奔。

金琨自从窗户跃出后,向北狂奔了二十几里,抬眼见到城门紧闭,城上火光晃动。

他清楚这城门若未等到天亮,便绝不会开启,那么这贼人定还留在城中,并未远逃。

金琨心中一阵窃喜,又爬上了一座高耸的楼房,举目望去,却见城内还有六处民房亮着灯火。

他记清了这六处的方位,急忙跃下楼来,逐个儿向这几处灯火奔去。

可谁知前三处是一家酒肆和两家客栈,金琨均在里面暗寻过一遍,不见有任何异常。

第四个灯火处却是一家医馆,是个病人病到了走投无路处,才敲开了这家医馆的大门,请大夫为其医治。

第五个灯火处是家庙宇,庙中常年烛火不断,贼人也没在这里。

金琨刚出了这家庙宇,便脚下发力狂奔,他也不循着街道前去,只是不断翻墙飞檐,径直朝着第六处灯火疾去。

然而在他刚翻过了一面高墙,终于来到灯火之外的窗前,却隐隐听见屋内传来啼声。

金琨当下展开了轻功,浅进了屋内,发现这里只是一名婴孩夜啼,正被两个大人连番哄睡,其余并无异处。

金琨赶忙奔回了街道,立在月色之下,大汗淋漓。

他满脑子只想:“既然灯火处不见有贼人,那么梨雨……她会在哪儿?”

没想多久,脚下不自觉地又奔了起来,他漫无目的,边奔边想:“贼人在暗中准备多时,他们为防我将梨雨找见,

“定然不会将她放在灯火通明之处,我……我这是什么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