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朗声叫道:“张盟主果然武功超绝,让我等大开了眼界,盟主的化心掌,绝非祁偌、运日等人可比!”
张浪甫听此言,不知他究竟何意,手中又与严时志对了十余招,始终未能答话。
但听弈先生续道:“张盟主不让青原派捉拿金琨,鄙人已了然于胸,定是盟主惧怕青原派徇私舞弊,故意放跑了他。
“可张盟主又不让九宫派的人来捉金兄弟,这又是何意?”
张浪冷哼一声,依旧未能搭话,反而将严时志逼退了十余步。
弈先生又道:“难不成张盟主您早已得知九宫派生变了不成?”张浪一凛,手中劲力依旧未退,霸道如常。
弈先生最后道:“我等几人昨日刚刚造访了九宫派,那贾重周贾掌门并未在门派之中,唯有一名长老坐镇,
“其他长老也都不见了踪影,此事蹊跷得紧,张盟主您可知晓其中缘故么?”
见张浪并无丝毫反应,弈先生忽然哈哈笑道:“鄙人不才,前些时日,竟然得知贾重周居然是个不通武艺的白丁,
“是以鄙人昨日在九宫派时,将此一事当众告知,闹得九宫派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实在是叫我等大快人心、大畅舒怀啊!哈哈哈哈!”
张浪心头一惊,出招略有迟疑,被严时志抓着个机会,一拳绕过他右掌,直击向他的面门。
张浪见此拳来得迅疾,再难躲避,急将内劲运至脚尖,以致脚下连点,转瞬间堪堪避过这一拳。
再看适才脚下那地面时,却见赫然出现几个一两尺方圆的土坑。
可想而知,适才那几点,究竟是用上了何等的劲道。
张浪逃过这一击,心下不得不思忖道:“这弈先生善用智谋,他扰我心神,满口胡言,我可再不能听他的啦。”
又与严时志对了三十多招,再想:“但这人光凭心智便能坐稳堂主之位,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此一战若再这么拖下去,指不定又被他想出了什么花招……说不得,还是速速解决了他们为上。”
想至此处,张浪脚步忽地变化,手上招式未停,带动严时志极速奔向了弈先生等人。
弈先生见状,早已心知张浪是要击向他这边,是以连忙拔腿而退,远远避开这二人。
谁料张浪欺近弈先生不得,又转而朝向金琨和肖代秋二人奔去。
严时志也已料到他心中所想,手中拳法忽然方向一转,喝道:“过来!”拳风到处,也逼得张浪离金琨二人越来越远。
张浪所料被严时志顿时拆穿,心中一急,不料一脚踏上适才的坑洞之中,忽地身形一歪,严时志则乘机蓄起了劲力,当中一拳,猛地砸来。
张浪见这一拳再也避不过,只得顺势一倒,两手又在地上一撑,身子又向金琨二人飞去。
严时志顿时大惊,赶忙止住了拳势,脚下连退,转瞬间就要将张浪追上,但始终是差得半分。
陆宁见张浪犹似个鬼魅般瞬间到得眼前,她也不做他想,只抽剑以待,将身子挡在了金琨之前。
张浪忽地一掌拍来,其势如同虎啸。陆宁将眼一闭,剑掌齐出,也不管能不能挡得此掌,只得听天由命。
但听“乒啪”之声作响,陆宁左肩中掌,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众人再看那长剑时,它虽是挡去了大半的掌力,也已是断成了数截。
张浪一掌得手,去势未停,又是一掌照着金琨额上击来。
这一突袭,只在转瞬之间,便连一旁的范莽、薛倚二人都反应不及,而张浪身后的严时志虽是紧追不舍,却始终是差了半分。
在场几人只得惊呼高叫,眼见着金琨脑袋要被他击碎,却连半点忙都帮不上。
待他手掌仅离金琨半寸之时,忽听得一声爆喝,金琨竟挥出一掌相迎。
一声“嘭”地巨响过后,金琨连带着他身后的肖代秋,都被一股巨力向后推出了三丈有余。
只在肖代秋奋力推阻之下,金琨二人这才停下了退势。
但他二人已被这股劲力冲击了筋脉,双双躺在了地上,大口喘息不已,金琨还咯出一大口血来。
张浪被金琨这突然一掌所慑,他始终未料,金琨这将死之人,怎还有如此的力道回击。
是以他一时间内息乱窜、心神难定,身形一窒,身后严时志已然将他追上。
他这一惊可当真不小,心知再也敌不过严时志的铁拳,只得尽力将身躯转过,双臂横在当胸,硬生生接下严时志这一击。
严时志这一拳的力道势如山洪,正是无明无始功的第三层“诸法空”,张浪被击得在地上连滚了十数圈,这才一跃而起,背手而立。
他面向众人,一副若无其事之样,双手却在背后抖如筛糠。
此时金琨已与严时志并肩而立,指着张浪道:“兀那张浪,我是你化心掌下第一个活人,你可万想不到吧!”
严时志也道:“师兄,你我已多年未能切磋,今日一战,有幸与你打了个平手。
“本座依稀记得当年我离开天目派时,师兄的功夫要高了我一大截,怎么今日却会如此反常?”
张浪冷哼一声,说道:“严帮主你实在过谦啦,想是事已过去多年,你记错了而已。”
他心中又暗忖着:“金琨适才使出的那一击,早已是祁偌等辈力所不及,他身边又有严时志这等当世高绝在侧,
“而我已被他二人打得内息大乱、手抖不止,今日如何还杀得了他们……”
是以他咬着牙关,朗声道:“本座今日便放过了你们!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待得他日,你们可就再无今日之运啦!”
言毕,已纵身一跃,远远去了。
严时志本想乘机将他追上,他身后肖代秋却叫道:“帮主不必追了,化心掌已用不上解药啦。”
严时志一听,心下甚慰,又想着一旁的几人均是伤势未定,只好与众人留下,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