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迅捷伶俐,灵动非常,可让身影迅速消弭于无形。
若是出其不意打出时,可叫对手在迷惑之间左顾右盼,顾此失彼。
最终将对手在瞬息之间击杀,绝不拖泥带水,可谓是恐怖非常的一个绝招。
此时肖梨雨见金琨立时识破此招,身影一晃,再度消失在金琨眼前。
金琨自是骇然无以,他万想不到,肖梨雨竟恨他如斯,要用如此绝招来取他性命。
他直落而下,愣在原地,并未试图去找寻她的身影。
直至肖梨雨一剑朝金琨背心刺下时,他才猛地一晃,轻松避过,再看金琨时,他已奔至一丈之外,一副神情落寞之样。
此时邱秀兰向寒横星望了一眼,说道:“师叔,梨雨她竟要杀这狗贼,怎地变化如此之大,是你对她说了什么吗?”
寒横星冷冷道:“数月以来,我该说的该劝的,都已重复了数十遍不止,如今似乎已起了些作用,咱们权且看看她究竟能不能狠下心来。”
邱秀兰点头道:“如此便好,梨雨若能回心转意,也省去了咱们不少的麻烦。”
肖梨雨连出绝招,始终是未能得逞半分,她恨上心头,斥道:“你这狗贼,怎配让我生气?
“我只是恨你,恨你先是杀了我的恩师,又将余长老也杀害了,你如此地作恶多端,还要假意来娶我,我呸!
“我真是瞎了眼,怎能嫁与你这魔头!”
听见肖梨雨如此咒骂自己,金琨心中既乱且悲,他两眼痴痴地望着肖梨雨,喃喃道:“梨雨,你定是怪我没能及时娶你过门,
“是我没用,我始终是想不出法子,总是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好叫寒长老他接纳我……我……”
他说着说着,竟红了眼眶,心中如揉碎了一般,绞痛非常。
肖梨雨忽地啐了一口,大声道:“谁要嫁你!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难怪大伙儿都受了你的蛊惑!
“你这狗贼,害死了恁多人命,还不赶紧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否则我现在便杀了你!”
金琨有气无力道:“你当真如此恨我么?”说着,他总算掉下了泪来。
在与她分别的这段日子里,金琨没有一日不在想她念她。
他虽是去了趟青原派,又北上大都营救了武方瑞,在这些时日之中,但凡心中忆起了肖梨雨,便能生出无尽的爱意,以消解心中的空寂。
即使是与张浪对决时的生死一刻,也能叫他心中毫无畏惧。
因为有肖梨雨藏在心中,爱意便充满了心扉,便是面对再大的凶险,大不了与心里的梨雨一块儿去了,这世上怎还会有叫他胆怯之事?
他其实早已习惯了把肖梨雨住在他的心底,他也不知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时而起。
或许是在那八岁的青影浮现在眼前时,也或许是那十八岁的婷婷玉影叫他琨哥哥之时。
总之在不知不觉之中,金琨早已视她为此生唯一,只恨那提亲之事,未能在他成为狗贼之前达成。
否则,如今已是金夫人的肖梨雨,如何还会用长剑怒指着他?
可是就在此时,肖梨雨竟一反常态,对他恨至如此,这真叫金琨万想不通,也万难承受。
他甚至一度万念俱灰,自责万分,也心痛万分。
只想着此处万众压境,大伙儿还做什么挣扎,不如一块儿死了干净,也免得你杀我,我再杀你,无穷无尽,难以终结。
正在金琨恍神之际,肖梨雨突然刺出一剑,扎中了他的左臂,立时鲜血长流。
金琨大惊之下,横向跃出数步,茫然道:“梨雨,你当真要杀我么?”
此时邱秀兰在寒横星身旁拍掌道:“她是真的要杀那狗贼!寒师叔你当真是功不可没!”
寒横星也缓缓点了点头,欣慰道:“实不枉我对她的一番教导,梨雨这孩子,还是有良心的。”
心中却道:“我只是拿张浪与董邦莠之死与她晓以利害,这其中虽是添油加醋地给那狗贼栽赃了一番,
“不料却有了奇效,我九宫派将来便有望能成为这四派之首啦。”
而肖梨雨见金琨鲜血流了满袖,竟无半分诧异,依旧斥道:“你这狗贼!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已与你恩断义绝,今日我便要杀了你!”
言毕,又挺剑再上,一连使出十数个杀招,招招都凌厉非常,当真是冲着杀他而去。
但金琨毕竟是武艺高超,一个肖梨雨到底不能奈何得了他。
只是这份绝情来得那般突兀,实在是叫金琨如在梦中一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一边掉着泪水,一边躲避她的剑招。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娇叱传来,一个绿色身影激跃而至,一剑挡开了肖梨雨的猛攻,正是那陆宁。
陆宁大展明夷离火剑,与肖梨雨接连过了四五十招,竟与之不分伯仲,难较高下。
她越斗越是盛怒,一边击出剑招一边斥道:“梨雨姐姐!你俩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怎地说翻脸便翻脸,竟这般地绝情?”
肖梨雨再出三剑,剑剑都被陆宁格挡了去,不得不跃向一旁,大声道:“我俩的事,不要你管!”
陆宁两眼一瞪,心中更怒,暗骂:“谁要管你的事?只是你如此地薄情,已当众伤了金大哥,还这般理所当然的神态……
“你不心疼他,便不让我来心疼么?”
这些心里话,如何敢当众说出?她当即斥道:“你当真是站在了霁云盟那边,要与我明夷帮作对了?”
肖梨雨冷冷道:“明夷帮这等下九流的帮派,我霁云盟早就该整顿整顿了。”
陆宁冷哼一声,说道:“这么说来,你那伯父肖大夫也是下九流了?”
肖梨雨心下一怒,皱着眉头再将长剑挥出,直击陆宁左臂。
陆宁将手中长剑一格一晃,已然拆解了此招,紧接着剑芒再闪,已绕过肖梨雨左首,往她小腹中刺去。
肖梨雨茫然一怔,不料她此招使得如此精微,她也不知该如何拆解,当即运气在臂,气导剑尖,“唰”地斜身一送,匆忙挡得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