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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聿把小药片小心放到扶摇手心里。

扶摇瞥了裴如茶一眼,准备把药往嘴里倒,“朕吃给首辅看。”

沈晏清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她的白玉皓腕,直接把嘴伸到她手里把药吃了。

扶摇手心里一阵湿软,还磨了一下,这货绝对趁机占便宜了。

只见他俊美招摇的脸上,隐隐浮现得逞的笑意,暧昧说道,“陛下给的毒药臣也吃。”

扶摇脸气红了,怒道,“这不是毒药!首辅糟践朕的心意。”

沈晏清漫不经心的笑道,“陛下不也经常糟践臣的心意吗?礼尚往来罢了。陛下就不要恼了。”

裴知聿:“……”

还能要点脸吗?当着这么多人打情骂俏?

地上的裴如茶一时震惊的忘了哭,只呆呆的望着沈晏清。

沈晏清皱了皱眉头,声调冷漠道,“陛下,这医女以下犯上,还不打板子?”

扶摇看了看裴知聿。

裴知聿赶紧道,“我不认识她,陛下随便打。”

裴如茶颓丧跌坐在地,那不可能不是毒药?

她眼泪一把一把的往下掉,楚楚可怜望着沈晏清,“首辅口口声声要打我板子,竟是将我忘了吗?”

这话说的,一听就是有故事,裴知聿和扶摇同时来了精神。

前五十章是没见过有女主,最后一章也没见,但中间不一定没有啊?也可能是春风一度的女配啊。

沈晏清沉着脸看裴如茶,刚才没仔细看她是方的还是圆的,现在仔细看了看,也依然想不起来。

扶摇清清嗓子,对裴如茶道,“来~!说出你的故事。”

裴知聿跟着催,“快说!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裴如茶羞红了脸说,“就是那夜,首辅被陛下打伤后脑,是臣女去给首辅包扎的伤口。”

沈晏清阴沉着脸,“那又如何?本辅就应该记得你?”

裴如茶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满脸通红。

扶摇看她这神情,顺着那天的事儿联想了一下。

那天首辅被下了猛药,这医女去给他包扎,首辅天亮了上朝还迟到,而且,他身上的药是怎么解的呢?

扶摇内心激动了起来,频频朝裴知聿飞眼儿。

这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香艳绯闻。

裴知聿拧着眉头,沈晏清还真是不挑嘴。

扶摇轻咳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朕会给你做主。”

裴如茶小声羞怯道,“那天臣女本想替首辅解毒......”

沈晏清立马恼怒了,手里折扇指着裴如茶,“你这刁女,竟敢诬本辅的清白?”

扶摇立马拦住他,看着裴如茶,“不要怕。你好好说。”

裴如茶低声说道,“但是首辅珍重女子贞洁,婉拒了。首辅在冷水里泡至天亮,首辅是正人君子。”

扶摇心里嘀咕,首辅是正人君子?她怎么没看出来。

沈晏清脸色又恢复了些,目光阴沉,对扶摇说,“此女先是攀诬陛下,而后又攀诬本辅,应该治罪。”

扶摇诧异盯着沈晏清,“这要治什么罪?”

她不过就是误会加嘴欠,估计还暗恋沈晏清。

沈晏清阴森咬牙道,“应该杖毙。不过她既然是裴贤弟的堂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掌嘴五十吧。”

扶摇深吸了一口气,掌嘴五十,脸都毁了吧?果然是冷酷狠毒啊~!

她浑身一凉,似乎眼睛和手指都开始幻疼了,好可怕的人~!

她踢了踢裴如茶,小声说,“听见了没?恋爱脑要倒霉八辈子。”

裴如茶伏跪地上,心里在滴血,首辅仁善,一定是怕恶毒的女帝杀她,所以既吃了药,又假意恼怒了她。

掌嘴五十,是为了保她的命啊~!

她坚定道,“臣女只恨自己今天没有替首辅试药。”

扶摇叹为观止,这是个什么品种的恋爱脑?

她摇摇头,尊重她人命运。

扶摇定定神,开口道,“裴如茶,你今天抽风吵到朕了,罚你去挖十天野菜,给朕包饺子吃。”

裴知聿道,“罚得好~!你挖仔细点,我要检查的。”

沈晏清眸色淡淡望了地上的裴如茶一眼,对扶摇说,“陛下,妇人之仁,如何铁腕治下?皇权神威,岂能容她藐视?”

扶摇冷面道,“朕以仁善治天下,首辅看不惯,取而代之好了。”

这话说得裴如茶心惊肉跳,她不能再连累首辅了,连忙低头,“臣女认罚~!”

扶摇悲悯的看了她一眼,无奈道,“那你还不快走?长点心吧~!”

裴如茶仓惶离去,走时看首辅的那一眼,竟还似有不舍之意。

首辅大人沉着脸半晌,又对扶摇抱怨了一句,“那刁女,就不该姑息。陛下,姑息必会养奸~!”

扶摇拉着他,“算了吧,太傅。她能做什么呢?她只是心疼太傅。”

沈晏清不爱听这话,当时就黑了脸,“她竟妄图攀诬本辅?”

扶摇心里咂舌,这男主果然不是一般的心胸狭隘,且又冷酷狠毒,看来稍一行差踏错还是难逃被他挖眼断指的命运。

如此看来,依然是逃为上策!

扶摇一时又觉得后背发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讨好的跟沈晏清笑笑,“下次。下次朕一定不会轻饶。”

又把那一小瓶药再次郑重放在沈晏清手上,诚心诚意道,“太傅,此药是我和裴知聿的心血,一定能清除太傅身上的余毒,此后,太傅再也不会头疼、失眠、暴躁、打摆子了。”

沈晏清脸色才稍好点,将药瓶和扶摇的小手一同握在掌心,眼里似笑非笑的问,“这是陛下对臣的心意吗?”

裴知聿神出鬼没的凑了过来,从外面也包住两人的手,真诚深情道,“大哥,这也是小弟对您的心意。”

扶摇也认真道,“我二人对大哥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沈晏清:“......”

这小骗子惯会装傻充愣、虚与委蛇,半分真心也没有。

他松开手,收好药,淡淡说道,“陛下不必再夜夜打牌了,这看着脸都憔悴了许多。再过几日就是冬至日了,陛下明日起要开始斋戒三日,诚抄祝词,以备神皇庙祭天祈谷大典,此事颇重,万不可再胡闹了。”

扶摇恭恭敬敬道,“朕知道了。”

沈晏清又说,“临近祭祀,事多繁忙。这几日,课就先停了吧。臣还要去一趟光禄寺,就先告退了。”

扶摇:“太傅慢走~!”

裴知聿:“记得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