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满是血腥味的生肉,姜见月就觉得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
“不可以拒绝的,这是你自己选的哦。”
似乎预感到她要开口拒绝,温砚函又提醒道:“喂好了我们也可以去吃晚餐啦,然后你就可以回学校了。”
“不喂的话……”
少年像是毫无芥蒂地露出一抹笑:“也没关系的,这里有很多客房,你可以随便选哦!”
几乎每一句后头都跟着个让话语更欢快几分的语气词,可姜见月听着却只觉得瘆得慌。
她现在确定了,温砚函今天带她过来绝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偷情”,他显然现在是想要找乐子玩。
只是她摸不准,温砚函是想看她痛哭流涕,又还是想看她瑟瑟发抖,
可不知怎么的,姜见月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她这时候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跟着那两个人的脚步。
玻璃竖起的围墙像是望不到头似的,终于,姜见月就在另一个人的带领下要走到不远处的某个投喂点。
而身后,并没有跟上来的温砚函已经大喇喇地躺在了草坪上,一边逗弄着Naya,一边哼着歌,悠扬的西方小调。
随着距离的拉远,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轻,落在姜见月耳边却像是什么催魂曲一样。
或许是为了观赏性,所以并不是由导电的铁网圈起来的,而选择了玻璃这个材质。但也正是如此,所以投喂的时候只能到特定的地方,从提前打通,平日里上着锁的窗口中将食物送进。
而当姜见月正要戴起手套,串上肉时,却突然想起什么。
紧接着,某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可姜见月却不敢无视它的存在。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问其中一个人:“拿给我的东西,只有这些吗?”
“什么?”其中一人微微怔住。
*
窗口被打开。
似乎是意识到了有人来送肉,雄狮扫着尾巴,不紧不慢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虽然上辈子姜见月可以说和这些猛兽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也不过是通过窗口给它喂食而已,但在面对这么悬殊的体型差下,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一些害怕。
用铁叉叉好的生肉伸进窗口之中,那狮子甩了两下尾巴,紧接着两只前脚往玻璃上一扑,一口将那肉叼住。
即便是厚实的玻璃墙并没有一丝一毫地摇晃,但姜见月还是忍不住身体一抖,握着铁叉的手都险些没拿稳。
她甚至可以看清他那上面还沾着血的鬃毛,以及张嘴时那恐怖的血盆大口,透露着一种原始的野性。
那狮子似乎是知道这次给它送餐的人是她,因此囫囵地吃完后,便直接在这前头趴下。
喂完一块,姜见月接着又串起下一块,将铁叉伸了进去。
那铁叉很长,窗口又极窄,因此她也完全不用担心狮子会直接咬住铁叉把她扯进去。
后面的工作就是重复性的步骤了,而喂食的中途,姜见月没忍住朝着温砚函的方向看了一眼。
却见他仍躺在那棵树下的草坪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滚,又时不时抓着Naya蹭来蹭去,隔着老远,她都能看见他身上那件纯白的冲锋衣上都染上了一些浅绿色的草枝,以及那随着他动作时,甩来甩去的红珊瑚珠流苏耳饰。
似乎察觉是到了她的目光,温砚函直接坐起来,双手做成喇叭状,朝着她大声喊道:
“好了没啊姜见月!晚饭要开始了!人家要饿死掉啦!”
说着,他又像是真的饿死掉了一样,身体往后一倒,又开始在草坪上撒泼打滚,就像是被家长拒绝买玩具,在商场里大吵大闹的熊孩子一样。
姜见月沉默了一瞬,默默地收回目光,手中的动作反而更慢了,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一直到托盘里面的肉已经全部落进了狮子的口中,那雄狮也扫着尾巴,往远处走去,随意找了舒适的位置趴伏着小憩。无事发生,姜见月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
重新将那些铁叉放回托盘上,姜见月接着便扯下了手上那先前为了刺肉而戴上的橡胶手套。接着便想要原路绕出。
只是却见面前两个人依旧像一堵墙似的,杵在那里,姜见月刚要从他们身旁绕过,却突然听见一声“吱呀”的响声。
姜见月微微一怔,本能地就又转过身看去。
却见,那原本打通了一个专门用来投喂的窗口的玻璃门,正自动朝着平移打开着,那原本严丝合缝的缝隙,因此也就越来越大。
姜见月瞳孔猛地一震,然而不等她脑子转动,现在是应该直接迈开腿逃跑,还是大声提醒他们门怎么开了,好让他们赶紧想办法重新锁上时。
先前守在她旁边,一直安静的两个人突然有了动作。
手臂被人捏住,其中一人一把抓过她的小臂,随后大力一扯,将她带了过去,而在姜见月震惊的目光中,他又迅速将手甩开。
姜见月只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扯过又甩开,接着就踉跄了几步,还是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撑住面前的玻璃墙,这才重新站稳。
“你们做什么!”
无缘无故被这么对待,姜见月有些失态地质问道,只是当她再抬眼看去时却看见,先前那两个人,此时却是……在玻璃墙的另一面。
而刚才那不知为什么自动移开的门,此刻却重新合上,和玻璃墙几乎融为一体,看不见任何缝隙。
姜见月后背顿时一凉,她重重地拍打了一下面前的玻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怎么回事……你们要做什么?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