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说什么?”
他那句话说得太轻了,姜见月甚至以为自己听岔了,否则怎么会又听到……kiss?
她眸光流露出了几分犹豫,有些生硬地,不确定地又重复了一遍艾尔维斯的话。
“can I ……can I kiss you? ”
而紧接着,姜见月就听见艾尔维斯沉沉地笑了一声,回应道:
“my pleasure.”
(我的荣幸。)
“?”
姜见月一时间愣住了。
什么荣幸?
她有让他做什么吗?
为什么他要这么——等下,难不成他是在——
“啊!”
正当姜见月反应过来,对方是不是在回应她那句重复他的话时,突然,她的腰上被人一把抱起来,她忍不住叫出声。
接着,身体骤然悬空,视野骤然变高,娇小的少女被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接抱到那本该到她胸口位置的围栏上坐着。
上半身几乎毫无支撑点,禁锢在少女腰上的那两只手是唯一的保护。她像是生在悬崖峭壁上的果树上结的果子般,摇摇欲坠。
“艾尔维斯!”
余光瞥见那在黑夜中显得漆黑的江面,姜见月吓得音调都尖锐了几分。
她张皇失措地握住男人的那两只手臂,指甲忍不住在上面乱抓着,生怕下一秒就会重心不稳掉进江里。
“You can. ”
(你可以。)
艾尔维斯牢牢地扣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身高差距的颠倒,使得他只能以仰视面前的少女。
那双深邃的、碧绿的眼睛,目光深情而又热烈,仿佛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信仰。姜见月被那双眼睛看着,大脑都一瞬间空白了,只知道呆滞地听着他说话。
“I say, you can kiss me.”
(我说,你可以吻我。)
“because, I love you, at this moment. And ……”
(因为,我爱你,此时此刻。而且……)
艾尔维斯左手松开上移,抚上少女的后脑勺,右手改为揽过她的腰肢。修长的臂展和充足的锻炼使得他哪怕单臂也可以牢牢地将少女拥在围栏和他的怀里之间。
他掌心微微用力,让少女低下头,离他那张立体分明的西方面庞更近,更能听清他说的那一句话。
“And, tender is the night.”
(今晚月色很美。)
几乎是艾尔维斯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在姜见月惊讶的目光中,他仰着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男人薄薄的唇瓣贴了上来,没有任何迂回,舌尖就从唇齿之间探了出来,滑进了另一个,不属于它的地方。
那是更加温暖,也更加柔软的地方。
带着独属于少女的淡淡芳香,是一旦感受过,就不愿意再离开的地方。
但哪怕曾经路过这里的人有多么失去理智,可男人的动作却始终是温柔的,怜惜的,缠绵悱恻的。
每一处都被他的舌尖轻轻扫过滑过,无所不用至极地照顾着,就连牙齿咬下的力道,也是轻而克制。
不是一方的强势攻略,横冲直撞,而是浅尝辄止,循循善诱的。
甚至,在少女的反抗落在他的肩膀上的第一时间,男人的唇和舌,就立刻从那里分开了。
——尽管离开之时,他的舌尖还勾走了不知是谁的,恋恋不舍的丝线。
“艾尔维斯,你,你怎么可以——”
或许是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温柔了,又或许是今晚对男人所萌生的那些好感,又或许是他在自己反抗的第一时间就松开了。
又或许是今天晚上的夜色真的很美,很醉人,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因而在姜见月看见成熟男人那张绯红而又带着情欲的面孔时,尽管理智上想要责怪他,可那加快的心跳,以及如浆糊般的大脑,都让她说不出什么重话。
更别说是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直接甩他一耳光。
而艾尔维斯似乎也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宽待,唇边溢出一声低哑的笑。
他欣赏着少女因为他而羞红的脸颊、殷红的眼尾、艳红的唇瓣、绯红的耳垂,喉结滑动,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每一处都是灼目的红,每一处都是诱人沉沦的红,每一处都是……
因他而生的红。
心脏剧烈地膨胀鼓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涌动的血液而涨裂。
艾尔维斯用着越发喑哑的嗓音,和更为得体的语言,得寸进尺着:
“my little moon, please, may I kiss you one more time?”
(我的小月亮,请问,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
因为亲吻,男人碧绿的眼眸,蒙上了淡淡的水色,如初春那融化了冰的卢伊河,又像是引人深入的漩涡。
深深地看着人时,是那么深情,饱含着爱意,好像她是他的唯一一样,姜见月甚至觉得自己会溺死在那一双眼睛当中。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而很快,艾尔维斯也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抵上她的额头,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眨眼,扫过她的脸,如同羽毛扫过般让人心痒。
他仰头仰得更用力了,那湿热的吻落在了少女薄薄的眼皮上。接着,唇贴着那小块皮肤,他哑声道:
“I'm sorry. ”
“time is up. You can't refuse my advances.”
(很抱歉。)
(时间到了,你不可以拒绝我的求爱了。)
于是,男人的吻一路向下,再一次地,他又吻上了少女的唇。
而被引诱拖进了情欲的漩涡的少女,脑海中那根本就细如游丝的,名为“神经”的神经,彻底崩裂断开。
意乱情迷之时,少女细白的手指,穿梭在男人那一头如同雄狮的鬃毛般茂密而又卷翘的金棕色卷发之间。
思绪混乱而又迟钝,被亲吻得晕晕乎乎的少女,再一次听清的,是男人才从她的耳垂离开,贴在颤抖的她的耳廓上,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的话——
“I don't wanna be the star you like, honey.”
(我不想做你喜欢的明星,亲爱的。)
“I wanna be your sugar baby, can I?”
(我想做你的糖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