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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金丝雀?我装的 > 第350章 夫人她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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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席逢越一个一个罗列之后,郁簟秋觉得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开了。

他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站在席逢越面前,任由他剖析观察自己。

可此时的他,却没有半分羞恼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心头的某个念头,在蠢蠢欲动着。

“是。”

男人笑得摇曳,外眼角也因此更加上翘,细长而又勾人,仿佛话本子里那仅凭容貌就能颠倒众生的妖精。

“席教授可真是聪明啊。”

他像是真心夸奖他一样,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

那套藕粉色的被褥,现在还铺展在他裕庄园里头的房间里。

——从他给姜见月发了那些信息,说要跟她到此为止的那天的那个晚上开始,除却清洗和烘干的短暂几个小时,一直。

事实上,在派对结束那天后,姜见月住过的房间,他就叫人封锁上,没有再去动。

但是彼时的他,并没有想到,在后来不久的一个晚上,他会因为自己主动提出和姜见月划清界限时,辗转反侧。

甚至……身体冰冷、如坠冰窟,只是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自己掉入水中,不见天日的窒息感觉。

那个晚上,他就像是一个有皮肤饥渴症的病人,又像是一个对什么毒药重度依赖渴求的瘾君子,蜷缩在床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拥抱她、亲吻她的感觉。

到最后,他实在忍耐不下去,在半夜三点时,给他那艘游轮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叫人把所有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少女在游艇上用来防风的那条毛毯、她下水救他后湿掉的,已经被重新清洗过的衣物、她曾贴身睡过一个晚上的床上被褥。

它们全部都被送了过来。

他像是一个筑巢的、随时都会开始孵蛋孕育生命的雌鸟一样,把那些布料放在床上,围在他的周围。

然后享受着,被属于另一个人的,几乎已经完全消失的气息,包裹着的感觉。

可那些布料上的味道,随着每一次清洗逐渐淡去。

于是他只能去香水店,依靠着那么点记忆,自己调制出了和少女身上那股香气相似的味道,喷洒在卧室的每一处。

可不够,这些都不够,远远不够。

甚至到后面,他无法忍受着身边没有她气息的存在。

于是,办公室里也点着香薰,曾无数次盖在他赤裸脊背上的那条毯子也一并带了过来,每当他阖上眼小憩时,他都会从中汲取着可怜的、微弱的安全感。

但死物终究是死物。

日复一日的压抑,终于在昨天晚上彻底爆发。

他靠在床上,拿出那一块他先前一直特意避免去看的柔软布料,将它覆盖在仿佛炭烧过的火山石般的存在。

不断地在脑海中描绘着她的睡颜、她梦呓时对他的亲昵、她问她时,那仿佛身心都在战栗颤抖的感觉。

然后——

“我承认,我确实是有些控制不住。”

刚才一直在辩驳的,否认的话,最后还是以一种委婉的形式表达出来。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中得还要深。”

说到这里,郁簟秋抬起手,同时又低下头,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了手上那张柔软的毛毯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想要将那上面曾沾染的气息,全部都吸附进身体中。

又在濒临窒息时,顶着那张略显潮红的,艳丽至极的面庞,以及雾蒙蒙的,好似餍足般的眼神,看向席逢越。

“所以我选择及时止损,再也没找过她。”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郁簟秋。”

看着面前的人,像是一条发情的狗一样的姿态,席逢越的目光流露出了些许怜悯:

“看看你,你现在真可怜。你多少岁了呢?郁簟秋,竟然会产生这种阿贝贝情结。”

可他的言语,每一句都仿佛鞭子一样,抽打在郁簟秋的身上,像是要将他身上那副伪装彻底击碎。

“这就是你的及时止损吗?每天靠着这些东西入睡。郁簟秋,在睡前,你会用它们zw吗?会在脑海中幻想她的脸吗?”

“即便这样,你还要自我催眠,你没有爱上她,你对她毫无感觉,你只是暂时出了一点点心理问题,只要找一个心理医生就好了。是吗?”

男人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厚度的镜片都削弱不了那眼中溢出的,诡异的笑意。

“真会自欺欺人哪,郁簟秋。”

“还是说……你叫我来的目的之一,也包括让我帮忙,把你心里头想的那些肮脏事情,都说出来呢?”

“是这样吗?郁总。”

“铃——”

那一声郁总才落下,突然,办公桌的方向,传来一阵铃声。

郁簟秋又深深地看了席逢越一眼。

看着这个总是笑容和煦,喜欢探究剖析甚至是热衷玩弄人的心理的人面禽兽,他一时不确定自己找他过来到底是对是错。

接着,郁簟秋又走向办公桌前,按下了旁边电子屏幕上的接听键。

“什么事?”

那头,李助答道:

“郁总,燕总他去兆沂山了,旁边还跟着……”

“姜小姐。”

“……”听此,席逢越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又笑了起来,

“郁簟秋,你还派人跟踪燕治乾的行程啊。”

“怎么?不直接派人监视姜见月,反而用这种方式,是在给自己找心理安慰吗?”

“及时止损啊,郁总。”

*

“老爷。”

偌大的城堡,高高的阁楼里一片寂静,因此男人冷不丁的一出声,甚至还产生了空旷的回音。

听见他的声音,趴伏在一旁,正闭着眼假寐的黑狼,顿时就睁开了眼,它有些不耐烦地甩了两下尾巴,朝着男人呲着牙。

可紧接着,在它被少年拍了下脑袋后,黑狼顿时就又安分了下来。

“bouni,要礼貌。”

瓷砖上,一个又一个白色蜡烛被跪在地上的少年摆放开来,他像是心情很好似的,说话的声音都是欢快雀跃的。

接着,少年头也不抬的,又问道:“怎么啦?”

管家于是回答道:

“老爷,兆沂山那儿,来了些人。”

“我们的人本来已经过去要把他们驱逐出去,但是——”

“夫人她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