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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三十一日。

夜里风雪,平津城变了颜色。

辰时四刻,展昭派衙役接赵初焰,赵初焰离开茶楼。巳时,茶楼营业,半个时辰后迎来第一波客人。午间时候,说书先生开讲,讲得就是那窜天猴。尤其还是那逃狱的窜天猴。一众茶客皆听得津津有味。暗叹江湖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无耻败类,不仅作恶犯法,还形容猥琐,居然在刑司衙门吓得尿裤子,哭爹喊娘,而且逃亡时候甚至来不及穿裤子,就是光腚离开的衙门。

说书先生讲得是绘声绘色,也添油加醋,反正对这么一个人人喊打的家伙也不必客气。这其中许多情节素材他都是从吕超那里听来,而吕超是从哪里听来的呢,自然是赵初焰了。

至此,窜天猴更加名声恶臭,尤其是逃跑的那一个。如今,大街小巷都贴满他的海捕文书和画像,人们纷纷指着他的画像骂臭他的祖宗十八代。若是此人祖宗地下有知,非要上来找他不可。

吕记茶楼的第一波客人听罢一场说书,纷纷离店,边走还边议论纷纷,说得便是这窜天猴。其中有三人声音分外大,而且所走方向恰要经过客来喜。

“想不到还有这一出,什么窜天猴,居然吓得尿裤子,居然还是光着腚逃出大牢,而且还尿裤子,如此丢人现眼还不如在刑司衙门直接挨刀子呢。”

“听都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这什么江湖人物吗?简直是一帮江湖禽兽。我只要想想海捕文书那个逃犯的样貌就恶心的想吐。”

“可不是。这窜天猴可是要遗臭万年了,尤其是光腚还尿裤子这位,他这样丢人真不怕自己家祖宗找他算账。”

三人说得正带劲,一茶壶突然从客来喜楼上客房飞出,一瞬间,热水四洒,茶壶也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三人皆被热水烫到,一边躲闪,一边仰头去找“凶手。”

客来喜三楼面街有一间房窗扇大开,此时里面更有咆哮恶吼之声:“哪个胡说八道,小心爷爷我拧断他的……”话音至此,再无下文,但是话意已然明了。

那房内继而又有其他声音传出来,但是说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随即,一男人出现在窗前,探出头脸来对下面这三人说道:“抱歉抱歉,我家哥哥醉酒,刚才实在是失礼了。”

“你一句失礼就了事了吗?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个茶壶,还浇了我们一身热水,这事情怎么能如此轻了。走,见官去。”下方这客人们吼道。

那男人抱拳作礼,好好说话道:“实在抱歉。三位兄弟,你们看这样可好,我这里恰有三百两银子,愿全数交给三位。若是三位还不能原谅我那哥哥,我兄弟两人再与三位见官。只是我哥哥醉酒,我这腿脚也不好,三位需得等待一会。’”

“无论如何,小弟这厢还得给三位赔个不是,说声抱歉。”说罢,他再次施礼。

那三人心中也有盘算,毕竟他们未有伤损,即便这事闹去衙门最多他们也是得一些赔偿,而且数目绝不会有三百两这么多。而且这说话之人也诚恳有礼,不如依着他,与他们也最有益处。

“如此便罢,只是你得管好你那哥哥,今日若是真得伤着了人就不会这样善了啦。”喝茶客人说道,一人代表三人意思。

“不敢,不敢。我腿脚不便,便托小二给三位送下银两。还请三位稍等片刻。”说罢,那人关窗。

等待片刻,客来喜小二送出三百两银子,了断了此事。

时间已去大半,所剩不多,今夜子时前若是再拿不住窜天猴,刑司衙门也要受到牵连。

假赵初焰与刑司衙门其他几位衙役会合。就在菜市口戏园楼前。

昨夜风雪,平津城变色。此时菜市口也难见平日繁华喧嚣,往来行人有数;周围商铺依旧营业,只是大半小食摊贩都未有出街,仅有售卖包子馒头花卷的丁小蛮,臭豆腐的吴六叔,混沌汤的巧嫂子夫妇,糖葫芦的毛蛋……

几个衙役都坐在巧嫂子夫妇摊前,喝着馄饨汤,吃着丁小蛮的馒头。他们一个个脸肿,眼带血丝,靴上沾泥雪,疲惫不堪,却仍强打精神,不敢松懈。

赵初焰过来,衙役们看到她,也都不做声,该吃吃,该喝喝,节约体力,保留精神。

“展大人呢?怎么不见展大人呢?”赵初焰不多说废话,开口就问展昭。

衙役坐条凳,听罢问话纷纷仰头往戏园楼顶上看去。

假赵初焰会意,也抬头,寻见展昭身影。

展昭不在戏园楼露台上,而在那硬山屋顶上,他一身红官袍,站于石雕鸱尾处,杀生握在手,举目眺望。

戏园楼是这平津城最高的建筑,展昭此举之意假赵初焰也明了,知他想掌握平津城全域在心,划出重点怀疑区域和安全区域。

假赵初焰看得出神,也想得出神,也想前去再助他一臂之力,便跟着往起一跳。

本欲用力,幸好最后关头察觉不对,知晓自己身份;若是此时她也跟着上房顶,岂不自己泄露身份,坏了大局计划。

假赵初焰落地。那位被展昭遣派去寻她的衙役看她这般举动,心中不解,便问她:“赵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跳这一下?”

“我脚冷,多跳跳暖暖脚。”假赵初焰答话,说话又跳了几下。

“赵捕头,你也坐下来喝碗热汤吧。我知道你不食肉食,喝点热汤暖暖身吧。”巧嫂子和赵初焰说话道,一边还给一个衙役加着热汤。这平津城的许多售卖吃食的掌柜都知道赵初焰喜素不喜肉,所以这并不奇怪,只怪赵初焰自己太能吃。

“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假赵初焰答道。

展昭在上方视野极好,能全盘看到整个平津城,甚至连一些犄角旮旯处也能略略收于眼中。大概是看够了,他拿好了杀生宝剑,先往地面上看了一眼,然后起身跳下。

热汤刚刚加进碗中,展昭落地,靴子扬起雪花;几个衙役见状,纷纷起身,也不再吃,也不再喝了。

展昭握剑,落地便发现紧紧盯着他看的赵初焰,只是此赵初焰非那个赵初焰。

“你怎么样?”展昭问赵初焰。她的身影从他眼中过,却未在心中留。

“休息了一夜,都没事了。”赵初焰拍拍胸脯道。

展昭点头,多看她两眼,便去问后面那些衙役:“你们呢?”

“展大人请吩咐。”众人道。

“好。”展昭点头,又说:“时间紧迫,不可耽误。我们分头行事。刘峰,王铁柱,张长福你们三人再去一趟恩情巷。吴爱贵,冯川你二人去拂柳山一带;罗晓涛,赵初焰你二人再去九巷胡同。每组人各持一通缉文书,挨家挨户询问。若是遇着实在不合作的,记下地址,戍时前回府衙报告,我或者苏先生都行。”

“是。”众人应声道。

三队人马各自散开,展昭看着赵初焰,对她说一句:“你当心!”

假赵初焰点头,她看到他眼中有个女子,只是那是她也非她。

张世雄照吴天脸上给了一拳,若不是还顾忌兄弟情义他真想一脖子吊死这吴天,怕只怕最后这事情还是要坏在吴天身上。

刘俊英横在中间,也是为难,两个哥哥他都想要,他都亲,闹到这副田地他也无可奈何。最后,这一切都还要怪那刑司衙门,还有那赵初焰。

吴天脸肿,坐在桌前。张世雄满家踱着步子;刘俊英在一旁看着,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他也好上前阻止。总不能真得看他们兄弟两人自相残杀吧。

“吴天,我警告你再不可胡来,若是你再莽撞生事,休怪我不念兄弟情义。”张世雄指着吴天说了狠话。

“二哥,你已经不念兄弟情义了。”吴天赌气说道。打他是打不过张世雄,但是此时他很是不服他。

“你……”张世雄被气到双手哆嗦,他说:“你这糊涂蛋。若是不不念兄弟情义,我早就把你交给刑司衙门的人了。”话赶话,张世雄也说了狠话。

刘俊英急了,上前说话道:“咱们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死咱们都不怕,此来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如今究竟是怎么了?刑司衙门都不必上门来抓我们,难道我们就要反目了吗?”

刘俊英这么说,张世雄倒是理智了下来。他跟着又说:“老三,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关键时候能不能一举拖下来刑司衙门就看此举了,所以你千万得忍耐。等此事过了,你想怎么样我都由你,随你打多少拳都可以。”

“二哥你不必这么说。咱们是兄弟,致死是兄弟,只是那赵初焰也必须由我来收拾。”吴天说道。

“到时候,要杀要剐都由你了。只是必须熬到今夜子时。”张世雄又说道。

“知道了。二哥,你别反反复复总说这一句。”吴天说道。

张世雄硬忍着,怎么也得熬到今夜子时,到时候一切事可成。此时只得先顺着吴天,一切由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