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跟班能驾驭火种吗？你难道是想逼她死？”
听完大灰的要求，冰雪女王蹙眉，眼神中带着不善。
先前看到大灰如此保护那些人类，还以为他是一个负责任的首领。
现在为了收容自己，大灰竟然不惜让火鸟小跟班送死。
女王瞪着大灰，她对大灰的观感，瞬间差到了极点。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难道别人就做不到？”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提议，竟然被女王拒绝，大灰也是双手抱胸，皱眉做出无语的样子。
退回到天选者身前，大灰思来想去，发现这件事确实没有100％的成功率。
火种和女王一个实力，女王几乎能让人瞬间冻结，火种更能让人瞬间燃烧。
如果姜楠吞服火种，却未能融合火种，或许她会在一瞬间气化消失，有再多的树妖内丹，也不济于事。
龙国这次的天选者不止一个，但是姜楠死亡，对龙国的影响也会不小。
考虑到这里，大灰开始打退堂鼓，毕竟这不是自己吃，也不完全算是姜楠吃。
大灰要对姜楠负责，大灰和姜楠，更要对龙国民众负责。
就在大灰打算放弃，打道回府的时候，一直低能耗运行的系统，出现帮助大灰回忆。
曦、芸、镇长、牛巫巫这四人，是张辰在里世界结识的强大助力。
他们应张辰要求维护里世界的轮回，逐步消除磨损，让张辰在里世界的布局，现已初具雏形。
只要是来到怪谈世界的生物，带着强烈的不甘死去，都会以情感映射的形式，失去部分记忆，在里世界复活。
系统的意思就是，大灰根本不用担心姜楠死去。
只要姜楠自己愿意，在系统的刻意引导下，姜楠吞食火种死亡，100％能够在里世界复活。
听到系统的话，大灰拳头紧握，短时间获得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不会有牺牲？
更何况这根本不算牺牲，姜楠失败的惩罚，已经在前辈的庇护下降到最低。
更何况姜楠还有自己的天赋技能，也不是不可能涅盘重生。
选择权还是要交给姜楠本人的，大灰把姜楠拉到一边，告诉姜楠该知道的一切。
得知张辰做了这么多，姜楠眼睛亮起，她同样拳头握紧，对大灰说自己愿意尝试。
这一次，由姜楠前去和冰雪女王交涉。
在这番讨论中，女王得知姜楠并非被大灰胁迫，姜楠是真的有一定把握。
想到自己有一定概率获得自由，女王有些心动，但是她还是想要更多。
女王叫来大灰，说即便姜楠融合了火种，解放了自己，自己实力减半，他也会以主动入住的形式，去大灰的公寓楼。
这样一来，女王可以随意进出公寓楼，不再需要得到大灰的允许。
“这是我的底线，毕竟我在这里也被限制了自由。”
“如果去你那里，我还被限制自由，那我还不如待在我这个破烂宫殿。”
女王倔强地和大灰对话，大灰听完也是无比烦躁。
双方各执己见都不肯让步，如果女王没有被完全限制，其一可能会伤害到天选者。
其二，关押的效果不好，天选者们的通关奖励也会变差。
一番激烈的协商，最终大灰还是让步了，毕竟由于规则限制，大灰真的奈何不了女王。
女王可以在公寓区自由活动，对女王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伤害天选者、不要干扰所有人的正常生活。
如果女王违反了约定，反正失去怪谈规则限制与保护的女王不再无敌，所有人都有群起而攻之的权力。
“那是自然，我向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
女王耸耸肩，示意大灰大可放心。
“呵呵，那你的矮人下属和假女王怎么说？”
“都来贪婪抢夺我了，没被我杀死，只是被我控制当苦力，它们该感到庆幸……”
无论大灰说什么，女王都能辩论的有理有据。
没有和女王一分胜负的意图，大灰退后一步，把位置留给姜楠。
每个人的时间都宝贵，没有一个人选择浪费。
姜楠准备好了，女王果断闭上眼睛，催动体内的纯粹火种离体。
苍白的脸色，额头上布满的汗珠，不自觉颤动的身体，女王分离出火种，显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女王和火种，就像是两个吸在一起的，有生命的磁石。
只靠自己的力量，和另一个磁石分开，此举难于上青天。
但是它们一旦分开，每个磁石都会有自己的自由，不必再被限制。
暗红但不浑浊的火种，已经浮现在女王身前。周围瞬间燥热难忍，几十米高的玄冰穹顶都被融化。
融化的雪水根本没有机会落地，就在火种上空被蒸发，变成炽热的水蒸气。
地上的冰层同样如此，一时间，周围水汽四起，大灰护着天选者后退，朦朦胧胧间，众人前方的姜楠，已经变成朱雀。
姜楠化身朱雀，离火覆盖全身，火种朝着她缓慢推来，朱雀张嘴，吞下火种。
“啁——”
就算是掌控南明离火的神鸟，吞下纯粹火种，已经发出凄厉的惨叫。
随着火种的吞入，朱雀身上明黄色的离火不再纯粹。
明黄中夹杂着暗红，就像孵化中的鸡卵，蛋黄上面带着的血丝。
在这之前，姜楠的离火和这种暗红火对冲过，二者几乎同时炸裂，就破坏力而言，两种火区别不大。
现在姜楠吞下暗红火的火种，火种源源不断地产生暗红火，体内两种火焰，开始对撞、炸裂、抵消。
若是姜楠能扛住，等这两种火焰趋于融合，姜楠会完成一场惊人的蜕变。
倘若姜楠无法坚持，被火焰的冲撞击碎身体，那也只能说是时机未到，命该如此了。
“啁……”
姜楠凄厉的叫声发出好久，大灰和其他天选者在远方，都闻到类似烧焦的气味。
叫声变得虚弱，离火附身状态，即使离火能修补破碎的身体，那需要的能量也不少。
终于，姜楠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众人可以看到，原本天上身附火焰的鸟，一瞬间失去身体。
一团黄红色的火焰从天而降，火焰落在泥土上，还在不断燃烧。
黄色和红色几乎已经各占半壁江山，隐约还可以看到，鸟形状的火焰在游动纠缠。
融合已经进行了一半，或许姜楠还有一丝生命，但是已经保持不了朱雀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