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林末都没有再看到傅珩止的身影,甚至是赤炎黑炎,都没有出现过。
忽然林末感觉肩膀一重,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天气凉了,怎么站在风口上,”沈既白从后面走出来,眼里若隐若现的担忧。
以往的林末即便不说什么,沈既白也能猜个大概,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本来说好早日离开风月城,但如今两天过去了,我们还没走成,”沈既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略有失落的开口“是不是,这里还有什么人,让你放心不下……”
林末眼皮一跳,连连摆手,讪笑着“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就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两天再出发,你的五感减弱了,连我走到门外的动静都察觉不到,我就是担心你。”
沈既白透亮的眸子,看了他一会,提起唇角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在沈家这些年,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最擅长的就是辨别对方是不是撒谎。
刚刚,林末一连用了三个否定。
沈既白垂眸定神,不想深思下去,只是这样的林末让他不安,说什么,也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我已经好多了,我们今天就走,好不好?”沈既白竭力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拉住他的手腕,有些撒娇的意味。
林末有些不擅长应对这样的他,几乎是退无可退的同意了。
罢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跟傅珩止解释没去赴约的事吧。
“好,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沈既白这才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行动间都带上了几分急促。
林末看着好笑,站在原地笑的很是温暖,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等到自己的事情解决了,找个陶渊明说的那种世外桃源,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每天还能看见媲美明星的家伙,陪在自己身边,简直不能更惬意。
屋里好一会没了动静,林末怕他没做过这种粗活,连忙进去打算帮忙。
结果一进屋,就发现他端着一件衣服,定定的出神。
“怎么了?”林末随意的问道,视线自然的落到他拿的青色衣服上,有些熟悉,但又陌生“这件衣服怎么了?”
“我从未见过你穿这件衣服……”沈既白艰难的说了一句,脸上颜色有如调色盘一般,变个不停。
“那,那怎么了,可能是我压箱底的衣服……吧?”林末越说越没有底气,他的所有衣物都是从沈府带来的,所有衣物都是经过沈既白的眼,才能进入自己的衣柜。
“可,可能是我看走眼了,”沈既白眼睛弯了弯,单手拎起这件衣服抖了抖“可我觉得这件不配你,扔掉好不好?”
林末胡乱的点着头,这件衣服明明他也没有任何印象,可说出来,沈既白会相信吗,还是说会把事情弄的更加复杂?
忽然他看见地上,飘落下一片红色枫叶。
林末缓缓蹲下身子,看着那片似火的枫叶,脑海里好像回闪过某个画面,但又飞快的消失,飞驰而过的画面,让他有些不安,但具体是什么画面,他又看不清。
脑袋好像又开始痛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既白见他脸色不对,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顿时失了探究的心思,把那件昂贵精致的衣服扔到一边,半抱着林末,神情焦急,紧张的连连发问。
“对不起,是我该死,不应该问这些无脑的问题,害你生气,我再也不问了,南州,你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能好受点?”沈既白抱着他,手上都不敢用力,生怕他更难受,一时手足无措,说是六神无主也不为过。
林末见他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恳求的望着自己,心里一阵阵泛起心疼,随口扔进嘴里一个药丸,这才能开口说话“我没事的,可能昨天没睡好,不是你的错,等我们一起解开天书的秘密,一切都会好的。”
沈既白咬了咬牙,唇色煞白,他居然还要林末来安慰自己吗、
他把不甘压在心底,发誓自己和林末遭受的一切,定要幕后之人百倍奉还,最好是做成人彘游街,令世人唾骂侮辱,方能解自己这心头之恨。
“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买几个包子吧,那天的就很好吃,我想了很久了。”林末淡笑着开口,沈既白自然无不从,把他安顿在床上休息,便出了门。
林末捏着手上的红色枫叶,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之中,他记得,这种红色枫叶,好像后山才有。
他明明一直在床上睡觉,屋内却出现了他未见过的衣服,上面还有一枚后山才有的枫叶。
结合晚上见到黑炎赤炎对他截然不同的态度,还有消失不见的傅珩止。
这一切无不指向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很可能已经去过后山了。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林末有些毛骨悚然。
被自己的这些想法吓到了,他居然能得出这么离谱的结论吗,除非是灵魂离体,或者是梦游,不然他怎么可能去后山呢?
想再多也没有用,只要去看看傅珩止,答案可能就会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