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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定山令 > 第78章 奇怪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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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许大夫说的就是这了,姜山想着便回道:“是的,大概六天前,嗯对,是八月二十八那一晚,她的脑袋受过伤。”

许大夫继续问道说当时是怎么受伤的,说起这个,姜山就不太好说了,这事连柳镖头他们都瞒着,根本就没第三人知道,这要说出来,以邹月兰的性格,那还不如杀了她。

看着为难的姜山,许大夫也有点疑惑了,这脑袋受伤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为何不好说,不过许大夫毕竟行医多年,一些病患者有些不好意思说的事情千奇百怪,想想之后便又说道:“嗯,这样吧,你挑重要的事说就行。”

说到这,许医生也不多说,就看姜山自己了,对于大夫来说,如果要医病就不能有太多隐瞒,如果患者或者患者家属讳病忌医而导致误诊,那还不如不诊,许大夫已经把话说到这一步了,后面就看患者家属的了。

“哦,姜小哥,你在这看着,我去撒个尿。”胡贵不愧是店小二出身,这种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一见姜山犹犹豫豫,而且眼睛瞟了自己几眼,他就立马意识到自己该闪了,于是他便找了个尿遁的理由退了出去。

见胡贵退了之后,姜山便把当晚邹月兰受伤的情况说了出来,不过也只是说了她运功自裁时的情形,至于她为什么要运功自裁,这一点姜山便隐去了,说完之后姜山还特意嘱咐许大夫以后不要向邹月兰提起这事。

“运功自裁?”许大夫边听边细细琢磨了一番,然后又接着问道:“那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随后,姜山又把自己通过穴位按揉和一系列的手法说了出来。

“哦,这样说来是你处理的?你还懂医术?”许大夫诧异地看了姜山一眼说道,但是表情上明显有些不一样,紧接着他又走到邹月兰身边细细地把了一下脉,片刻后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

随后接着说道:“来,你演示一下当时是如何揉压的。”

听到许大夫的要求,姜山就走到邹月兰身边,把自己那晚的动作再次重复了一遍,边做还边解释着。

“好了,你现在掀开她的眼皮仔细瞧瞧,看她眼白上面是否有异样,”许大夫观察了一阵说道。

姜山遵照着许大夫的指示,伸手拿掉薄纱翻开了邹月兰的眼皮,仔细地看了起来,“咦,她的右眼里面怎么有个红点。”

“好了,我明白了,”许大夫停止了问询,静静地思考起来。

“许大夫,麻烦问一下,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严不严重?”姜山见时机差不多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情况?情况严重,现在这姑娘已是昏厥状态,如果一个不慎,好的情况就是醒来后变成一个痴呆之人,坏的情况,嗯,你也是略懂医术之人,这个我不说你也明白吧。”许大夫严肃地回道。

“啊,不会吧,”姜山顿时就吓了一跳,这可是大事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如此严重了,姜山此时一阵后悔,怪自己前两日就发现了邹月兰的不对劲,但是自己为了一点点面子问题而白白浪费了两日时间,现在才搞得如此后果,如果万一变了最坏的情况,那该如何是好。

看见姜山脸上着急又后悔的表情,许大夫嘴巴微微一抽,似乎是想说什么话,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姜山听见许大夫说的如此严重,但是他说话却又一直不温不火地,而且也没有尽快动手医治的迹象,于是便不由得催促起来:“那还请许大夫立即诊治,其他的事都好说。”

许大夫见姜山催促自己,脸上便有些不高兴,声音有些温怒地说道:“还说你还懂些医术呢,现在你们刚从马车上一路颠簸下来,她身上气血运行过快,这个时候诊治可不是个好时候!”

“哦,原来如此,我鲁莽了,许大夫请见谅,”姜山拱手向许大夫鞠了一躬。

一会之后,看着姜山还是一脸着急和后悔的神色,许大夫才悠悠地解释道:“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刚才也只是说不慎,并不是一定会出现最坏的结果,总而言之现在就看你了。”

许大夫抚了抚胡子继续说道:“对于这些重症,有生命危险的,一般的大夫都会直接拒绝,尤其是女子,但是我开医馆不一样……”

“好,您说,需要多少诊金,”姜山接着话回道。

“你别急,我说的并不是诊金,当然了,诊金那绝对是不能少的,我说的还有另外两点,其一就是她是女子,既然你能带她来,那么你就要保证你对医治过程没有任何异议,而且女子本人醒后也要不介意,当然了,你放心,我与她不会有任何直接接触。”

姜山也知道对于女子求医是有很多限制的,男女授受不亲,这就导致了很多医术不精的大夫连女病人都不愿意看,如今能碰上许大夫,可谓是救人有望了。

现在救人为上哪里还顾这些,再说了,连把脉都隔着薄纱的。

“这点没问题,”姜山坚定地说道。

“好,那其二就是立字据,嗯,至于立何字据,由我说了算。”许大夫眼睛一撇盯着姜山说道:“这个先说清楚,就是再怎么不能接受,那也必须立,也必须执行!怎么样?”

立字据,应该就是免责字据了吧,姜山想着:这看病诊治立个免责字据也是应该的,有些大夫怕一旦失手,患者家属会来找麻烦,立一个免责字据让双方都有理可依,有据可查,也避免了这一纠纷。可是,听这许大夫的意思,这立字据还有其他意思?

不过,也由不得姜山细想,立就立吧,只是现在以自己的身份,只是镖局的一个小镖师而已,又不是邹月兰什么直系亲属之类的,这自己也做不了主啊。

“怎么了,不愿意?”许大夫看着姜山矛盾的表情,以为他不愿意,便又直接说道:“如果不愿意那就请便吧。”

“愿意愿意,您说,您说,我写就是。”姜山现在也是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去千里之外的镖局请邹总镖头来,那是不现实的。

此时,先前出去的半大孩子蔡安急急地跑来了,手上捧着一大一小两个木盒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此时,许大夫不再理会姜山,和蔡安点点头,便匆匆离开往一进的药房走去,而蔡安也随着一同走了进去,待两人回来时,许大夫的手里多了几个小药包,随着许大夫的脚步,蔡安也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

蔡安把笔墨纸砚放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上,未等许大夫示意,姜山便主动走了过去,提起笔等待着。

许大夫走了几步对姜山说道:“你听着,就这样写,不复杂几句话就行,本人某某承诺,如若某某姑娘不慎医治无效,啊,这些你写你自己的名字和姑娘的名字,这不用我说吧。”

“明白,许大夫请继续。”

“好,如若某某姑娘医治无效,本人愿意余生听从某某姑娘至亲差遣,负责其余生一切所需,并至其终老,绝无反悔,承诺人……”

啥?这是什么意思,姜山一听就懵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是这内容可太吓人了,如果有什么万一,我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什么一切所需,什么至其终老,仿佛如果这邹月兰出的状况是自己造成的一样……这是什么字据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许大夫看着只写了几个字的姜山,轻蔑地一笑:“怎么,不敢了?不敢那就请便!”

姜山回头望着许大夫坚毅的神情,心中想到今晚这不写恐怕是不行了,但是一旦写了,这不是告诉众人,邹月兰的病就是自己害的么,到时候邹总镖头误会了来寻仇,那岂不是自己无缘无故陪个葬,呸!陪什么葬,邹月兰应该不会死吧……

丫的,不写的话许大夫又不肯医治,这真是太为难了……

邹月兰你这死丫头,算了,搭进去就搭进去,赌了!

想清楚的姜山也不犹豫,按照许大夫的原话写了出来,并同时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了指印,然后递给了许大夫说道:“许大夫,现在可以了吧?”

许大夫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姜山原以为就这样了,谁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大夫的话又来了:“还有呢,急什么!你再写一张!”

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管了不管了,今晚就当把自己卖了算了,邹月兰,我和你有仇啊!豁出去的姜山仿佛任人宰割的牛羊一般,泄气地又拿起笔按照许大夫的话写了下来。

只见上面写着:本人姜山承诺,待邹月兰姑娘康复后,定当尊之重之,无论其所需,吾当依之,并承诺为其做事三件,绝无反悔,承诺人姜山。

姜山看着许大夫笑盈盈地拿着自己亲笔写下的两张大白话承诺条,只觉得一阵脑瓜子疼!这许老头搞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