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刘瑜如何不知,他虽然不怕巫玉,可是也怕徒生变数,刘瑜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老二瞧他的忧虑,他虽然莽撞一些可不代表没有脑子,这样的局面要是被巫玉给找到突破口可就是灭顶之灾。
“大哥,依我看,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一味地被动只怕是要生了变数。”
刘瑜何曾不知,只是如今援兵未到,而他的战报应该早就到了王都,大王为何迟迟没有回应,这让他如何能心安。
“王都那边的旨意还是没有吗?”
老二提起这事就很是窝火,这朝廷众人大多都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其实都是趋炎附势胆小怕事的鼠辈,尤其是那些文臣,要不是他们对大哥的排挤,大哥一代名将何至于被贬到塞外来戍边。
当初胜雍城是何等荒凉,说句十户有余九室空也不为过,大哥为了边关的百姓付出了多少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如今胜雍城摩肩接踵,百姓安居,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繁华难道就要因为这些尸位素餐的无耻之辈毁于一旦?
别说是大哥不服,就是他这个莽人都不服!
“大哥,大哥!——”
这时一道疾风般的身影闯入帐中,人未见声先闻,老二憨憨的摇摇头,“这个小四还是年轻啊,一点都不稳重。”
这话倒把刘瑜给逗笑了,“你还说小四,方才是谁在外面大声嚷嚷的,怎么,这就忘了?”
老二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那略有窘迫的样子倒是喜人,“嘿嘿,大哥你就别笑话兄弟了。”
“怎么说也得给我在兄弟们面前留点面子,是吧。”
刘瑜哼笑一声,刚站定的小四一身风尘,寻摸了一圈最后定睛在他二哥手里的水囊,一把拿过来仰头就灌了下去,倾泻而下的水流洇湿了他的战甲,偏生里面剩的水不是太多,没喝了几口就见了底,小四空了空,用手胡乱的抹了把嘴。
“哎呦,终于能喝口水了,都快渴死我了!”
“哎,二哥你怎么也在?”小四进来的急根本没注意到帐子里有谁,看见老二还有点惊讶,毕竟老二负责北线,那可是最难啃的骨头,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叫什么话,你这毛毛躁躁什么时候能改改。”
小四看着二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也不跟他顶嘴了,“好好,我改改……”说着就将手里的水囊给他塞了回去,还故作大度般的,大手一挥,“拿走拿走,不就是一个水囊吗,弟弟还能跟哥哥抢这么一口?”
老二这会儿打死他的心都有了,这个臭小子刚打完仗皮就痒痒了!
老二一伸胳膊就揽住了小四的肩膀,那力道就跟一双铁臂一般,小四咬着牙,露出一个假笑,“哥哥力大无穷,弟弟佩服,佩服……”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不分轻重缓急,小四你那有什么事?”刘瑜看着两人的样子又头疼了。
呃,险些忘了正事,小四白了二哥眼,“大哥是这样的,我们西线上的敌军已经退下来了,三哥正在安排后续,可是三哥总觉得这敌人退的实在是有些蹊跷。他让我回来提醒你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开门应战了。”
刘瑜双手撑在沙盘前,看着眼前的局势眉头紧锁,“告诉老三,先蛰伏下来,让他们以为咱们撤军了,看看对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有让其他三线上的人也都给我撤回来,从明日起我们闭门不战。”
“我倒要瞧瞧这个巴方王意欲如何。”
…
“大王,尾闾将军来了!”
这边巫玉带着各位将领在自己的帐中议事之时,就听小兵进帐禀报。
巫玉闻言大喜,“快,让他进来!”
“诺!”
尾闾一身冷气,连身上的战甲都冒着寒气,大步流星的进了帐子里,看见巫玉先是跪地一拜,“尾闾拜见大王!”
“好好,快起来!”
巫玉立马上前走到尾闾眼前,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一下他有没有受伤,自从来到前线他们还没见过呢。
看见尾闾无恙笑着捶了他一下,“没受伤就好!”
尾闾挠挠头,嘿嘿一笑,“大王,我身上皮糙肉厚轻易伤不着!”
在场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巫玉也跟着笑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憨子在自己面前还能有这副真性情。
“哎,对了,宗柏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提到宗柏巫玉身后众人神色各异,别管心里到底如何作想但也不敢驳了巫玉的面子,那毕竟是他的心腹谋士。
尾闾到没有这么多的心思,而且他对宗柏也是真心的敬佩,毕竟帮衬了他一路,再说英雄慕强,他尾闾这辈子就是敬佩强者,所以对于大王看重他心里也没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宗柏无事后方离不开人他就叫我前来跟大王禀报,不过这次还幸亏有他跟着,不然我们还真是凶多吉少,如今几路人马已经就绪,而且咱们的人已经成功混进了胜雍城,咱们只要静待时机便可。”
尾闾想起临走时宗柏的交代的话,又说道:“大王,如今我们的人马都安顿好了,可是那岱钦老儿迟迟不动是何道理!难不成他想背弃盟约不成?”
提起岱钦巫玉的脸色也不甚好看,虽说他们是互相利用,可是这么多年也是老朋友了,如今北疆不如巴方可是那个汗王还是端着一副架子就像从前面对自己时一样无礼,他还真是一个誓死不低头的海东青。
“要我说,这个岱钦就是没被兕寒打服,他的大王子被人家一路追到布林不托,丢盔卸甲简直真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这要是咱们的人打成这样估计都没脸见人了。”
“还总是将自己看的高高的,也不嫌弃丢人!”
尾闾最是不屑这样的人,而且他看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北疆人已经许久了,要不是大王还需要跟他们合作,他早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