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天，林清源一如往常般，上午动桩，下午静桩，晚上帮着董千帆搞考古研究，抽空就复盘战斗。
这段时间他的生活日程安排的满当当，就连手机都没怎么看。
几款手游的日常已经好几天没清了。
如今再回想，那些抽的角色，大小月卡，林清源恨不得冒充未成年申请退款。
这钱，要是用到练武上该多好。
两个多星期淬炼，让林清源宛如脱胎换骨。
他的肌肉虽不算夸张，但体脂却肉眼可见的低了不少，肌群分明隆起，充满爆发力。
尤其是大腿，极其粗壮，光站在原地就有种极其稳重的感觉。
终于，在他的期盼之下，陆沉也是从医院归来。
雨燕穿帘最为重要的步法课总算可以开始。
而那个问题，林清源也有了一个答案。
……
雨燕武馆，刚刚从医院回来的陆沉望向四周，眉头紧皱。
“很难想象，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师弟你是怎么管理武馆的。”
这番话下来，程六合面色一僵。
“算了，我来吧。”
陆沉叹了口气，直接开始打扫起来武馆内内外外。
看着他那麻溜的模样，林清源有些懵圈。
“大师兄有点轻微的洁癖。”
直到周雪在林清源身边低声解释道。
只见他手持鸡毛掸子，将武馆内内外外收拾的干净噌亮，那楼望山的茶碗都恨不得给擦秃噜皮。
将最后一个石墩规整的摆放到角落，陆沉才舒服的长出了口气。
随后，他看向程六合：
“师弟，我走前说过好好照顾师傅和打扫武馆，罚你站半小时静桩。”
程六合没有说话，默默走到角落，直接开始站桩。
之所以不反驳，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打扫，只有大师兄亲自打扫一遍，他才会满意。
再加上他不爱说话，索性直接站桩就是。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有些懵圈。
没想到宛如魔鬼的程六合，竟然也会有如此温驯的一天。
怪不得都说师父不在，大师兄就是天。
刹那，感受到陆沉聚焦过来的目光，林清源只觉脊椎骨发麻。
这个看上去和善的师兄，好像比程六合更恐怖啊。
“师弟，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陆沉眯眼笑道。
林清源不由咽了口口水，竟不由紧张了起来。
“步法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是空间。”
只听他开口说出了复盘数十场战斗后给出的答案。
一时间，武馆陷入短暂的沉默。
随后，掌声响起。
陆沉眼中的笑意更浓：“怪不得师父专门让我来教你步法。”
答对了。
林清源暗暗长舒一口气。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如果自己答错下场会很惨。
“没错，步法的本质，就是空间。”
说罢，陆沉望向另外两人：“我接下来讲的，是我门，甚至是所有格斗术，步法的核心，你们都放下手头的功夫，一起听吧。”
刹那，所有人都聚精会神，齐齐望向他。
尤其是王一辰，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冤种了。
要知道这种讲解放到心源武馆，那是花钱都听不到的。
“步法的核心，是空间的控制；而空间控制的目的，是为了控制空间中的资源。”
这番话有些绕口，不由让众人一头雾水。
陆沉继续解释道：
“你踏出的每一步，要不是在争夺对方的空间，要不就是被对手蚕食空间。”
“为什么空间控制很重要？
因为当你占领了一片空间后，这里你能拿到摸到的东西，都会变成你的资源。”
说到这里，他一脚掀起板凳，“这个凳子，既能当投掷物，又能当盾牌或是标枪。”
“这根筷子，就是暗器。”
话音一落，只见手持木筷的陆沉手腕翻抖。
瞬间，那根筷子宛如一根箭矢般，扎进了远处的墙上。
说到这里，王一辰举起了手，弱弱问道：“可是在擂台上没有这些东西啊。”
“擂台之上，依旧如此。
你所占据的空间越大，你的选择就越多。
是近身短打，手肘相交？还是方长击远，大开大合？
是退还是进，是迂回还是继续战斗？”
这番话下来，哪怕是周雪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陆沉可以停了片刻后等待众人消化。
随后继续说道：
“你去打架，整天嚷嚷着热血，拼死换掉对面一个，结果也给自己的身子搞废了。
那不是高手，是傻逼。
当你掌握了步法后，会发现是越打越安全的。这，就是我们雨燕门的本质，”
“我们雨燕门，打的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生无死。”
武馆寂静，见众人这副反应，陆沉微微一笑：
“雨燕门的战场，不止局限于擂台，而是在大街，在小巷，在任何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王一辰虽然没有听懂，但却有种很牛逼的感觉。
而周雪则是眼睛一亮，似乎是有了全新的领悟。
当这番话下来后，林清源只觉脑中灵光一现，好似银瓶乍破。
他隐约有种感觉，陆沉所讲述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步法的本质，而是一种理念。
仔细想想，与胡天豪战斗时，不正是把对方逼到没有空间后退，最终取得胜利吗？
而复盘的那些战斗场面里，有些高手甚至宁愿挨上一拳，也要前进逼得对方减少空间。
果然，步法才是雨燕门的核心！
片刻后，陆沉从厨房出来，手里多出了一叠擦干净的烟火蓝边碗。
看到这一幕，周雪带着怜悯的望向林清源。
前面都是铺垫，这才是重头戏。
刚接触步法那会儿，她练了足足三个月的踩碗碟。
平地摔的次数，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甚至有几次还扭伤了脚踝，上学都裹着厚厚的纱布。
终于，这回能以过来人的目光来看新手吃瘪了。
“我演示一遍，你接下来跟着练就行。”
将八枚碗碟分为九个方位倒放在地上。
随后，身形一跃，竟然踏在了碗底之上。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陆沉如履平地般，在这九个窄口碗底之上游弋起来，仿佛如履平地。
每个落脚点仿佛都牢记在了脑中，林清源聚精会神，将踏步的顺序牢牢记在了心中。
这一圈走的无比流畅，中间没有半分卡顿。
“来吧，到你了。”
从碗底轻跃跳下，陆沉望向林清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