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解毒之后,过了好些时日,应渊都未再毒发,方多病都有些担心冰髓在自己身体里久了,会渐渐被自己炼去了几分药性。
他看着躺在身侧的应渊。
自那日他打破了结界之后,应渊便未再竖起一道新的结界,方多病睡着时也会刻意注意着些,让自己不要再下意识地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
所以虽然中间仍是有一日醒来时,他紧紧地将应渊抱在怀里,但更多时候,两人顶多只是靠得近一些,或是他将手搭在了应渊的腰上。
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好几次,应渊对此,似乎也并未那么在意了,只是每日醒来那张脸上神色总是淡淡的,有些恢复到了衍虚天宫时那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
“怎么了?”感受到他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身上,正背对着他的应渊不自然地抓住了身下的床褥,轻声问。
方多病支起身体,试探地将手轻轻搭在应渊的肩上,“应渊君,你身上的火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作,但这几日我体内的神力已经开始炼化冰髓了,不如我们……”
他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这也是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将冰髓渡入你的体内,绝不是我,绝不是我想对你……”
“好。”应渊转过身来,低垂着的眼睫叫他敛起的双眼像是闭着一般。
方多病还在说着:“你若是不想,那我便——”
后面的“再想想其他法子”几字还未出口,便已戛然而止在口中。
“你答应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应渊面颊一热,却仍是镇定自若地淡然道:“本君只是想通了,早些将你体内的冰髓渡完,便可早一日从这地崖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方多病本是激动的情绪却似是被泼了冷水。
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应渊,才是他所认识的帝君,故而便很快缓和了情绪,牵住了应渊交叠着拢在腹上的手。
“那我便……冒犯帝君了。”
他说着,凑上前来,侧着脸在应渊的嘴角轻啄了一下。
应渊被他牵住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瞬,但很快便又松开,面上更是除了眼睫轻轻地颤动之外,再无其他隐忍之色。
方多病心知这便是他无声的放纵,心口如同被他颤动的眼睫给轻轻的撩拨而过。
他扶住应渊的肩膀,垂着视线,用嘴唇在这位帝君柔软的唇上磨蹭了几下后,含住了他的下唇。
干燥的唇瓣很快被他吮得湿润,随着应渊变得起伏得大了些的呼吸,他探出舌尖,顺着应渊已经被自己分开的双唇,叩向了这人下意识咬紧的牙关。
方多病知道身下的帝君有些紧张,就连那双无神的眼睛都紧紧地闭了起来。
他伏在应渊肩上的手慢慢滑到了脸上,捧住他的脸颊,又反复地吮着他的两瓣嘴唇,才慢慢叫这人松了牙关,叫自己侵入其中。
方多病牵着应渊有些无措的手攀上自己的肩膀,将这个吻再度加深。
应渊在这个柔情似水的吻中渐渐松了颦蹙着的眉心跟紧闭的眼睛,尽管他仍旧看不见任何东西,却仍是忍不住动着眼珠,下意识地想要看看眼前的器灵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在亲吻着自己。
然而不等他试着用神识去看,方多病的亲吻便一下激烈了起来。
他舌根被吮得有些发痛,却不由得收紧了勾着这器灵肩颈的手臂,不知是迎合还是推拒地动着自己被对方缠住的舌叶。
随着二人紧粘在一起的唇齿分开,应渊眼眶湿润地急喘了几声,在方多病解开了衣服,贴着腰侧摸上他胸膛之时抬手掩在唇前,垂着眼睫地溢出一声闷哼。
那日以为是梦境的一切重复地在身上上演,他的身体被一寸寸地吻过,神力将他打开,他在一阵阵的战栗中再度闭起双眼,另一只手也一并挡在了脸上,不愿叫眼前的器灵发觉他如今的狼狈。
——哪怕他的一切早就被这器灵尽数知悉。
方多病伏在应渊身上喘着粗气。
今天的帝君反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剧烈,这人似乎并不清楚自己越想藏起,便暴露得越是彻底。
他低头轻咬着应渊的颈侧,上次他放肆地在这具身子上留下了那么多印记,以至于到了今日,仍有许多地方还剩下已经极淡了的印子。
这些印子如今被他反复地吮吸,便成了紫红色,明目张胆地盘踞在如玉般的肌肤上。
看不见的应渊全然不知这些印子的存在,只是有些羞于器灵对自己身体的迷恋,咬着下唇,仅在过重时才会颤着声音地溢出几声破碎的低吟。
方多病将冰髓渡进应渊的身体时,身下的帝君浑身已经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白色的法袍还挽在臂间,被挡了许久的脸不知是捂的,还是被情事逼得满面通红。
叫他无法欺骗自己不为这样的应渊而心动。
他俯下身去,用鼻尖蹭了蹭应渊的脸颊,告诉自己,待离开这里之后,应渊必然会清除掉两人的记忆。既然应渊注定会忘记,那哪怕他放肆一些,也无伤大雅。
只是他不想忘地崖的这段经历,反正他早有自己一个人独留回忆的经验。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玄夜愿不愿意帮他将记忆保留下来。
他想应该是愿意的,毕竟他其实能察觉出来,这位修罗王对他在应渊身上越陷越深一事乐见其成。
应渊被他蹭得下意识地侧过头来,却正好将嘴唇送上前。
方多病娴熟地撬开他的唇舌,没一会儿便将身上余韵未消的帝君吻得眯起了潋滟的双眼。
察觉到这人又闯了进来,应渊一下瞪圆了眼睛,推拒的双手却还未发力便被猛地压在了发顶。
他在两人唇舌分开,喘息的间隙中沙哑着声音挣扎道:“你别……”
话还未说完,却已经再度被无法无天的器灵给吻住。
应渊的双眼不多时便泛起了潮湿,他似乎全然拒绝不了眼前的器灵,在又一轮的侵占下,到底是放任了对方,并未动用神力强行将人震开。
就当是为了尽快渡完这器灵体内的冰髓,好早一日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应渊一边想着,一边在方多病的亲吻中再度软下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