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担心唐周这个帝君转世被龙宫中人打扰,朝衍早已吩咐下去,让这座偏殿的水族干完了活后便自行离开,不准惊扰了贵客。
故而唐周脸上虽说戴了面具,这一路却没碰到旁人,顺着长廊很快地来到后殿。
龙宫水汽四溢,但浴池的热气却到底带着几分不同,尤其是这浴池与温泉一般,是露天的。
方多病亦步亦趋地跟在唐周身后,等踏进了热气氤氲的浴池边,背后早就好似冒出了犬身那条白蓬蓬的大尾巴,正卖力地摇晃着。
唐周侧头看了他一眼,褪去了外袍,只留下一件比外头的素衣稍深一些的浅灰色里衣。
质地轻软的衣服挂在瘦削的肩上,勾勒出青年隐约藏在衣下的肌理。
方多病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还是犬身,跟着人一起沐浴时看过的莹白身体。
那会儿他还没那么多心思,却也自然而然地被这具衣衫下的身体所吸引。
唐周却没打算像之前那样跟这大狗袒裎相见。
他脱去了鞋袜,留着这身里衣亵裤,便缓缓踏入了浴池的池水中。
方多病遗憾地眨了眨眼,速度极快地扒了身上的衣袍,赤条条地跟着进了氤氲着白色雾气的热水中,甚至忍不住偷偷地用神力催动周围的白雾,令其变得更浓郁了几分,环绕在浴池周围,将里头的人遮了个彻底,只能瞧见个不甚明晰的影子。
唐周眼睛又不是看不见,哪里会没看出这家伙的小动作。
他倚靠在浴池壁上,慵懒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话。
热水熏腾着他的面颊,很快莹白的脸上便带上了几分湿润的晕红,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水润得厉害。
方多病拨开水轻轻游过去,手搭上了他的膝盖。
在水中漂浮着的宽松亵裤似文鱼的裙摆,他推着水荡过去,浮动的衣袂便随着水波晃荡开来。
不安分的手从宽松的裤腿摸上了小腿。在小腿肚子上轻捏了几下。
唐周背脊紧了紧,却未将腿抽出来,只是呼吸变重了几分,压着嗓子提醒道:“我们如今还在别人的地界,你消停一些。”
方多病嗯嗯地应着声,人已经将他堵在双臂跟池壁间,凑上前用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潮湿的脸。
唐周抿了抿唇,身上有些酥软。
若真的那么不情愿,他便不会答应来这浴池。
反正从前也不是没被还是犬身的方多病碰过,只要别太过分……
他侧过头,眼中波光粼粼,却到底还是不甚自在,便索性闭了起来,侧头贴上了就在近前的双唇。
方多病反客为主的速度极快。
在他感受到唇上的压迫忽然一重时,人已经被猛地压制在池壁上。
本是在身侧虚幻环着自己的人已经推开他的膝盖,挤进了他双腿,整个人覆在他身上,如汹涌而至的怒浪一样,一下淹没了他这条还未泊岸,如今却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的小舟。
方多病吻得有些凶,他是犬,却颇有几分狼性,禁锢着怀中的捉妖师,将其全然当做了自己的猎物。
他推挤过去带起的水波彻底浸透了唐周这身里衣仅剩的那点干燥,他用腿将这人托起了一些时,因为湿透了几乎变得透明的里衣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起不到丝毫遮掩的作用,反倒添了几分朦胧的诱惑。
唐周被亲得有些透不过气,鼻腔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罪魁祸首松了被自己吮咬得通红的嘴唇,手掌撩开了湿漉漉的衣摆,抚上了滚烫的皮肤。
指尖在柔韧的腰一捏,已经坐在自己腿上的捉妖师便细细地颤抖了起来,下意识地朝上拱起了胸膛。
方多病轻轻磨了一下他不住后仰着的脖子,双唇贴着他颈侧的小痣舔舐了几下,便顺势往下落在了被衣服紧贴着的锁骨。
他用牙齿衔开了布料,舌尖往下滑动。
唐周潮湿的双眼有些失神地看着周围的白雾,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敏感,以至于身上这人那两瓣滚烫的嘴唇落在哪里,他哪里便似被火烧似的,浑身也被烧得发软,只剩下双手那点力量,勉强地攀着跟前这人的身体。
他身上湿透的衣服到底还是被剥开来,挂在小臂上似鱼尾似的漂浮在水面,白皙的胸膛上埋着方多病的脑袋,本是结实的肌理被推揉得几乎要化成软肉。
唐周压着嗓子,忍着声音里的颤抖,抱着怀里的脑袋道:“你……你就这么喜欢这里?”
当初还没能化形的时候就用爪子碰了好几次,如今化出了人形,他的胸膛几乎要成了这大狗爱不释手的玩具,大掌拢着推揉,指腹还又按又搓。
他又……不是女子,硬邦邦的胸口有什么好把玩的?
方多病用脸颊蹭了蹭方才被自己吮出了一个红色印子的白皙胸膛,仰起脸来看向整个人好似从温泉水里捞起来似的,显得潮湿又红润的捉妖师,眨了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脸都写着无辜。
唐周虽知道他是故意装出这副模样好叫自己心软,但心中竟真的升不起半点怒意。
他轻咬了下下唇,手指捏上了胸前这只大狗的耳朵尖,不轻不重地一捏,便算是发泄了那点羞恼跟不满。
方多病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钻进了亵裤中。
唐周虽说未曾接触过,却也隐约知道男子跟男子之间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夹住了方多病往更后头摸索的手,浑身僵硬地将攀在这大狗颈后的手滑落下来,抵在两人胸前。
唐周一双潮湿的眼睛显得无措又飘忽,夹着一只仍在皮肤上摩挲着的手让他两条腿变得硬邦邦的。
连带着说话的声音跟语气,也显得比平时生硬许多。
“不,不是说了如今是在龙宫,你……你若再这样,便自己留在这里。”
方多病也没将手抽出来,反倒在紧绷的肌肤上又摸了一把,将两条绷紧的大腿摸得一颤,险些便松了力道。
不过不等他发难,大狗便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又亲又蹭的撩起一阵阵酥麻,那绷着的腿到底没能坚持到底,叫大狗放肆的手掌轻薄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