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亲自试毒?】
【达达利亚: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的医师责任能解释了吧】
【艾尔海森:也许从他的视角来看,利大于弊】
【白术:就像我之前跟派蒙说的,每个人都有所图,无论好坏】
长生:“哈,我就说你藏不了多久。”
“长生的契约...能转移的恐怕不只是生机吧。”
“...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姐啊。”白术浅笑道,“不错,除了生机,长生的秘法还能转移毒素与疾病。”
“第二次为嘉良治疗时,我就向自己转移了部分毒素。聊以减轻他的负担,也利于深研其毒性。”
“不过眼下所有余毒,皆已随魔神残渣而去,师姐也不必再担心了。”
江蓠显然对白术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些不满。
毕竟两边都是自己亲近之人,无论哪一边有损伤,她都不好受。
“这也太冒险了,如果那时没有除掉魔神残渣,就连你自己的身体也————”
话说到一半,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责备白术,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做的。
紧接着,她话题一转,说出了当年和师父断绝往来的原因。
“当年我之所以远离师门,避而不见,就是不想让时日无多的师父继续折损寿命,来医治嘉良。”
“却没想到最后,我冒险炼毒,一样是以命换命,而你以身试毒...一个两个全走上了师父他们的老路。”
“难道这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宿命吗?为了救人的执念短寿而终,执着于忤逆生死的奇迹,不可自拔。”
白术不以为然,他向来不相信宿命这一说法。
“宿命一说,可不该从一名医者口中讲出来啊。”
江蓠:“白术,我看得出来,这些年里你已经用契约向自己转移了许多病与毒,其中有不少已经连我都看不透了...”
【荧:所以白术身体这么差,根本不是什么引渡过多的生机,而是直接把病人的病痛引到了自己身上?!】
【胡桃:...】
【钟离:这般心境,远非寻常医者所能比了】
【芙宁娜:这已经超过人类的范畴了吧】
【妮露:可是,好像他们这一脉的医师都是这样的啊,那岂不是每一代都...】
普通聊天室了,更是早就爆开了。
【我就说我那个病怎么这么轻易就缓解,原来是白先生在替我承受痛苦】
【白先生,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恐怕...】
【白先生为我治病的时候,可是连诊金都没收啊...】
...
白术住处。
长生:“这下是彻底瞒不住了。”
白术倒是无所谓,他现在只关心系统这次曝光给的机缘够不够大。
他真的想窥得「永生」的一角,成为长生的最后一任契约者。
——————
江蓠:“你...还可以收手吗?”
与江蓠悲伤的神情不同,白术还是同往常一样,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师姐,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一脉个个都是这性格...”
江蓠还想再劝,远处传来了派蒙的呼喊。
“喂——开饭啦——”
阿雩跑到母亲面前邀功,“妈,开饭了!大姐姐教我做了好多菜,说是连爹也能尝出味道,你也来试试吧!”
“好好好,妈这就来...唉,慢点跑!”
等阿雩走远,江蓠慈母的形象瞬间消失,面色凝重,“白术,我知道自己劝不动你,但请不要忘了,如果你不在...”
“七七,阿桂...所有亲近你的朋友,都会为你伤心的。”
“师姐不必挂心,我自有分寸。”
“唉,但愿如此。”说罢转身离去。
荧和派蒙凑过来。
“白术...江蓠她刚刚说,你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你、你该不会有事吧?”
荧:“还有长生之前说的宿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生:“包括他们的师傅在内,我的历代契约者,无不短寿而终。”
【派蒙:怎么会这样,长生你不是能让人延年益寿的吗?】
【诺艾尔:对啊,你不是负责调理白术先生的身体的吗,所以他才敢以身犯险】
【琴:看来他们两个的话中隐去了很多关键信息】
【迪卢克:如果如实说出来,恐怕很多患者也不愿把自己的病痛转移到医生身上吧】
【柯莱:对的,如果自己痊愈的代价是由另一个人受过,那我会睡不着的...】
【提纳里:柯莱...】
白术开始讲述他们这一脉的故事。
一位老者的声音徐徐道来。
‘彼时曾有疾病荼毒众生’
‘一名药师立下弘愿,要根除世间疾苦’
‘可凡人纵有仁心妙术,亦难敌天灾肆虐’
画面中,一位年轻的药师在熬药,可是面对这一地病患,他也是分身乏术。
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尽所能医治病人,亲手喂他们喝药。
‘行医数载,就连最亲近之人也纷纷染恙,将与药师诀别’
因为药师频繁接触病患,将疾病带回家中,反而使自家女儿也染上了病。
‘传说在沉玉谷的群山深处,住着能医百病的药君’
‘药师孤身拜山,却只在山中寻到一条耗尽力量,气息微弱的白蛇。’
白蛇抬头,口吐人言:“签下契约,与我共生,我便能传你救人的秘法,但切不可忘记——此法终会害己。”
药师答应了。
‘药师以超越凡人的手段,逆转生死,唤来奇迹’
‘但离别依旧不期而至’
‘只是与世长辞的人,成了耗尽生机的药师’
‘最后药师将契约传于他最后一位病人,他最中意的弟子’
‘那名弟子则决定用这条性命,去挽救更多生命——’
‘一代如此,代代如是...’
【派蒙:长生就是能医百病的药君?!】
【长生:不知道,我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魈:...】
【凝光:一代如此,代代如是,简单的几个字,却道尽了他们的一生】
画面转到一处书案前。
‘自我继承契约以来,我对历代师祖们选择的道,与我自己即将行的路,都坚信不移’
‘直到我欲以此法去救治一位后辈的至亲。'
‘她哀求我莫在自损生机。'
‘说这是饮鸩止渴的邪法,说这是有悖天理的毒术。’
‘说她不愿用一位至亲的牺牲,去换另一位至亲的性命。’
‘那时我才想起,在我师辞世之际,我心中的痛苦与病榻前的家眷又有什么分别?’
‘因这契约而早逝的一条条性命,又何尝不值得挽救?’
‘这份契约于我们而言,究竟是药,是毒?’
‘我余下的时日已不足以找到答案。’
‘我将这一问与长生一起托付给你。’
‘唯愿你能寻到,解次症结的医方...’
画面一转,白术来到一处坟墓。
原来,以上这段话,是他师父的临终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