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再怕他,扶正歪了的乌纱帽,重新落座,一拍惊堂木,当堂审起了宫标。宫标正是杀人真凶,一审之下,立即就全招了。
原来,这宫标本就是个无赖,他听说死者出去收账了,想着他腰包里必定有很多银钱,于是乎,他干脆埋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将人杀了,哪里知道,人虽是杀了,但钱却没得着一分。宫标本来还觉得晦气,听到杀人的事被朱生认下了,心中暗自庆幸,至于今天是怎么进了县衙,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捉住了真凶,县令自然要将朱生放了,他问朱生那血衣从哪来的,朱生说自己也不知道,县令将朱生的母亲传唤到了公堂,问她血衣的来历,朱母说血衣是她割开自己在左臂,将血染上去的。
县令命嬷嬷替朱母验伤,果然,在朱母的左臂上有个伤疤,那疤痕到现在还没长平。县令得知实情后,也是大吃一惊,这做母亲的爱子之心,真可谓是不深啊!
后来,县令因为这件冤案被人参了,县令被罢免,上面允许他罚款赎罪,但县令还是在被羁押时死了。
又过了一年多,死者的母亲打算让儿媳妇改嫁,那妇人感激朱生的义气,便干脆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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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令》
有个姓展的教谕,生性洒脱不羁,很有魏晋名士风度。他颇爱喝酒,但喝醉后往往狂放不羁,不拘小节,也就是俗称的耍酒疯。
每次喝醉后,展教谕总是骑着马快速的驶过衙门大殿的台阶,台阶两侧长了很多古柏,这天,他又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纵马驶过台阶的时候,没控制好,一头撞到了古柏上,当即头就撞破了,他也不觉得疼,自言自语道:“这是子路气我无礼,打破了我的脑袋啊!”
展教谕撞破了头,半夜时便死了。
城里有个商人,贩了些货到展教谕的家乡去做买卖,晚上错过了宿头,商人便借住在一座古庙。
更深夜重,庙里根本就没几个人,忽然,商人看到四五个人带着酒进了庙里,展教谕也赫然在里面。
那几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摆下酒菜,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其中一个人说道:“干喝酒也无趣,不如我们用字来行酒令吧。”在座几人都附和应允,那人便道:“我先来。有了!田子不透风,十字在当中;十字推上去,古字赢一钟。”说罢,那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众人叫好,一人接着说道:“我也有了,囹字不透风,令字在当中;令字推上去,含字赢一钟。”说完,也喝了一口。
接着另一人说道:“我的是:困字不透风,木字在当中;木字推上去,杏字赢一钟。”说完,他也喝了一口。
很快,轮到了展教谕,他捏着杯子,皱眉思索了好久,还是脑子空空一无所获,在座众人都笑话他,说道:“既然展兄说不出来,那理应罚上一杯。”
展教谕旁边的一个人立即斟满一杯酒递到了展教谕手里,这个时候,展教谕笑道:“我有了!曰字不透风,一字在当中;……”中了很久,展教谕都没中出什么来,众人又笑道:“推作什么?快说!”
展教谕将杯中酒一饮而净,说道:“一字推上去,一口一大钟!”
说完,展教谕和那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没多久,他们就喝完酒离开了古庙。
商人不知道展教谕已经死了,还以为他的被罢官后回了家乡。等到商人到了展教谕的家乡,问起展教谕的事,这才知道展教谕早就死了。
商人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晚上在古庙里,他遇见的都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