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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不听低垂着眼眸有些沉默,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傅珩之微微侧目,扯出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指尖上碳色的污浊,慢条斯理的低声问她:“难不成还会有反转?你怀疑凶手不是替身,而是沈丘?”

简不听闻言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微微勾唇,眼眸亮了亮:“没有,相反,我倒是更确定,沈丘没有说谎了。”

“怎么说?”傅珩之闻言一愣,侧目看她,而后垂首执起简不听的手指,拿手帕帮她清理指尖的脏污。

他的动作细致温柔,似乎自己的问题不过是随口一问似的,没有任何事比他此时手上所做的的事重要了。

简不听心思沉浸在案件当中,也没太在意两人之间的动作是不是过于亲昵了,神色自然的任由他动作。

她唇角含笑,竟是难得带了一番温柔娴静:“刚刚那些碎纸片,拼凑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很多,而且内容看起来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其实给了我们一个重要信息。”

傅珩之手上动作不停,还不忘回应简不听的话:“它们的内容看起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手写字,连字迹都不是同一个人的,短促的内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不连贯不说还看的人稀里糊涂的……”

“也并非是完全看不明白……你看这个……”简不听抽出一只手扯着傅珩之的衣角,另一只手的指尖指向一个小纸条,这是被“烧剩下”的一个小碎片,上面清秀的字体写着“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几个字,看起来没头没尾,语意不明,莫名让人想到病例之类的。

“你忘了么?你曾经拍的那部抗倭主题的正剧中,所饰演的那个男学生曾经说过这句话。”简不听抬头看向傅珩之,唇角微勾,提醒道。

傅珩之有些怔愣,神色有些茫然,琢磨了半晌,才似乎想起了什么:“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没错,这是马克思的《资本论》里很着名的名言。”简不听说着,又指向另一段话,“还有这个,‘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它的全句是‘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作为补偿的’,这是恩格斯的着作里提到过的。”

“这意味着什么?”傅珩之问的难得有些真情实感,与某些时候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同,今天写内容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在知识盲区蹦迪了。

“意味着,这些手稿的内容,多半是涟漪为自己的传单所做的草稿,或者只是单纯的书摘。”简不听说着,唇角的笑意更深,“之前我们查到,涟漪会参与很多宣扬爱国思想和维护个人权益的活动,是个善良正直的女孩,她将国家大义视为自己必不可少的工作和日常,为此还印刷了不少相关的传单,宣扬爱国思想。”

“因此她会与同好们一起读一些相关书籍,做一些摘录,并且将它们印刷到传单上也不足为奇。”

“可是这些事并不可能会造成沈丘和替身对她的杀机。”傅珩之说着,似乎第一次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半晌没找到重点似的。

“没错,但是这恰恰证明了,凶手是替身的可能性更大。”简不听说着,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眸中的情绪也变得深邃幽寂了起来,“因为替身并不识字,她真正想烧的其实只是一封手写信,但是她不知道哪个才是她真正该销毁的,所以才选择把所有手写的纸张,全丢进了铜盆里焚烧。”

“可是,替身是如何得知,涟漪在榕树院的呢?”傅珩之满目了然,同时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这案子越查下去,越觉得别有内情,这种抽丝剥茧的感觉的确让人欲罢不能。

“她为了避免毒瘾发作,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怕自己无法自控跑出去,被人发现,而董书禾固定每天深夜十二点左右才会去给涟漪送吃的。”

“替身有夜盲症,每天夜里起夜去茅厕,也都是有沈丘陪着她,断断不可能撞见董书禾给涟漪送餐食的场景,因为如果真的撞见什么,那么沈丘就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凶手是如何知道榕树院里住着失踪的涟漪呢?”

{其实这样看凶手是沈丘的可能性更大了吧?如果两个人起夜去茅厕的时候,路上看到了董书禾进出榕树院的场景,因为替身夜盲症,所以即便有人影她也看不到,沈丘因此心里起疑,后来去查发现是涟漪,就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直接给她刀了……?}

{我真的很想问,啥好人大半夜跑二十分钟去茅厕啊?难道就不能准备个夜壶么?}

{楼上的姐妹,你说得对,但是作者和编剧为了让他们多出来溜达溜达,所以不让她们用夜壶,他们也很无奈啊!}

{如果沈丘是杀害涟漪的凶手,那么她出现在榕树院的次数最少得有两次,发现涟漪在那是一次,回房偷替身的腰带是第二次,毕竟没有人会随身携带别人的腰带吧?}

“这就是我们要查得了,关于涟漪的动线,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我总觉得还有很多很关键的东西没有查到,好像遗漏了什么似的……”简不听说着,游移的视线定格在了涟漪的梳妆台上。

根据之前调查到的描述来看,涟漪平日里日子过得拮据,穿着打扮也朴素,很少戴一些繁复的首饰,而梳妆台上的东西看起来也有些空落落的,唯独一个精巧的物件看起来有些惹眼。

“这是……铃铛?”傅珩之也凑过来仔细看,那不过是一颗铜铃,看起来很是朴素,做工却很精巧,上面刻着图案,看起来像是一轮精致的弯月。

“看起来像是从什么饰品中掉下来的,涟漪身上有戴什么首饰么?”简不听边说着边回想之前检查尸体时的细节。

傅珩之自然是给不了她什么回答。

虽然综艺录制使用的是橡胶玩偶,可节目组为了让大家沉浸式体验,那橡胶玩偶做的极为逼真,看起来跟演员本人有些八九分神似。

又因为两位死者都是女性,现场的男嘉宾们为了避嫌,也为了表示尊重并没有亲自去搜死者尸体,都是由女嘉宾们代劳的。

简不听似乎也发现自己的问题大概得不到回应,于是出了房间去了院子里。

涟漪的“尸体”被人用一块轻薄的方布遮住了,不知道是谁从哪儿找出来的,上面角落里还写着“王记点心铺”的字样,看起来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估摸着是用来包装点心的包装布。

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找到什么缺了铃铛的首饰,而后,她又奔向了涟漪的行李箱。

傅珩之倒是没有跟着她到处跑,而是挨着个儿的看了抽屉和柜子,帮忙寻找铃铛的开处。

“有发现么?”简不听说着,朝着傅珩之看了一眼。

“没有……她似乎就没有什么首饰。”傅珩之皱了皱眉,说。

“这东西既然不是涟漪自己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别人弄丢了,被涟漪捡到的。”简不听说着,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说,“我记得替身的房间并没有这种过于花哨的首饰,倒不如我们去沈丘的房间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她的。”

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凶手杀人的时候掉下来的,若是找到了它的主人,说不定就能找到凶手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简不听和傅珩之结伴而行,去了沈丘的房间,只不过基本算得上是一无所获。

沈丘平日里更多的是需要扮演“裘婶儿”这个角色,她的房间里比起首饰,更多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化妆品和特效道具。

只不过折腾这一道,最大的收获便是,偶遇了在替身房间里的董书禾,询问过后得知她并没有丢什么铃铛,避免了再跑一趟她的院子。

“进出过涟漪房间里的只有董书禾和凶手,可这铃铛不是她们任何人的……”简不听说着,似乎有些不解,站在沈丘房间里思忖了许久。

“莫不是我们锁凶范围不对?”傅珩之见她真情实感的犯愁,心头不禁有些奇异的感觉蔓延。

心脏似乎是被人揉了一把似的,莫名有些酸胀的闷痛,微弱的感觉却似乎存在感极强似的,这样的感觉往日少有,让他觉得有些新鲜和不适,可他却并不抗拒这种变化。

“不会。”简不听回答的肯定,截止到目前他们所查出来的线索来看,凶手范围大差不差,只是这铃铛出现在案发现场,她终究是觉得有些在意,“或许是我们想错了,这东西未必就一定得是凶手的,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涟漪把它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说明她极有可能知道这个是谁身上的物件,想着再见到就还给人家,否则的话,她应该放在更易于保存的柜子里或者抽屉里才对。”

傅珩之闻言,伸手揉开她额心的沟壑,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除了凶手、董书禾、涟漪之外,还有第四个人进入过榕树院?她是这个铃铛的主人?”

简不听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角,似乎心中已有成算,说:“没错,而且很大的可能是,这个人还是涟漪非常信任的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趁着嗓子喊还在替身房间里的董书禾:“你觉得王记家的点心怎么样?”

董书禾闻言一愣,微微蹙眉:“没吃过,怎么突然问这个?”

简不听闻言咧嘴一笑:“那你可真没有口福。”

两人见到月奴的时候,她正坐在人工湖旁的假石上,怔愣着眺望湖水的尽头,与最初相见时,那副机灵可爱的模样几乎天差地别。

“我在涟漪的桌子上,找到了你的铃铛,她保管的很好,本来是想亲手交给你的。”简不听走到她身边不远处寻了个平坦些的石头坐下,语气轻松的似乎在跟人聊家常似的。

“……原来是掉在她那儿了,亏得我一阵好找。”月奴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弧,灵动的眼眸染上了些许的湿意。

“我以为你会否认这东西是你的,毕竟跟一个死人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简不听闻言歪了歪头,本该是惊讶的语气,可她说出来,却只让人觉得像是姐妹间的闲聊,不走心但是中听。

傅珩之没搭话,斜靠在不远处的歪脖子柳树上,距离她们不远不近,能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也不至于影响两人之间的气氛。

“我早有准备,因为我早就想到了,您早晚会查到我的。”月奴的笑容看起来漂亮又标准,可看起来却勉强极了,明显与真心二字半点儿边儿都沾不上,“更何况,其实和涟漪扯上关系,与我而言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相反,我很开心能认识她,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涟漪并非像你说的那样,不告而别了吧?”简不听慢悠悠的说着,指尖不经意似的把玩着腕子上的白玉鸳鸯镯,“不止如此,她还告诉了你她的逃跑计划,甚至连自己当下的住址也跟你说了。”

“没错。”月奴似乎也察觉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有些难看,也不再勉强自己,而是看着水波潋滟的湖面,淡淡的说,“只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毕竟我之前似乎并没有泄露出什么马脚……”

简不听并没有作何隐瞒,态度坦诚又温和:“我开始也没有过于在意这些,只是在拉着你的手腕坐下的时候突然觉得,你尽管是个佣人,可却手腕纤细皮肤滑嫩,还生了一双白皙漂亮的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干惯了粗活的姑娘……这是其一;”

“后来,你讲述涟漪的故事时,对她的了解很是全面,按理说你认识她的时间不会太长,耳濡目染见到的也不过是她被拘禁在段府之后的事情,可你却对涟漪的故事始末如数家珍,而且,你看问题的角度客观透彻,不偏不倚,半点不像是没读过书的孩子,这是其二;至于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