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对酒精的酷爱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俄罗斯分部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为了缓解部员们对酒精的执念,弗拉基米尔自掏腰包建起了一家酒吧。平常他没事的时候也会来酒吧“小酌两杯”,酒吧对部员们是免费开放的。
晚上七点。
兴致勃勃的维罗妮卡不由分说地拽着白楠的手走进酒吧,直奔吧台。她在吧台前一坐,手在墨晶做面的台面上拍打两下,豪气干云的说:“先来一杯冷冻伏特加开开胃!”
白楠整个人都懵了。他掏了掏耳朵,方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凑到维罗妮卡身边小声说:“喂,这个季节喝冷冻伏特加对胃不好吧?”
维罗妮卡“嘿嘿”直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在我们这里,伏特加有两种饮用方法。一种就是我刚才说的冷冻伏特加,还一种,是把伏特加和浓缩果汁啊软饮料啊还有其他低度酒啊什么混在一起。不过那样喝没什么味道就是了。”
一口杯杯身上还凝结着一层斑斑白霜的冷冻伏特加端了上来。一同被端上来的还有一碟烤肠和一条切好码放整齐的咸鱼,维罗妮卡十分女汉子的抓起一条烤肠一口咬掉一半,再把冷冻伏特加一饮而尽。
酒液经由食道流入腹中,暖洋洋的热流顿时流遍全身,像一团火在胃里燃烧。她把口杯重重往台面上一顿:“爽!真男人就该喝冷冻伏特加!”
“可你是女人呀……”白楠缩了缩脖子,小小声的吐槽。
维罗妮卡突然把如狼似虎的目光投过来。白楠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双手捂胸侧过身去:“干,干什么?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教你一招,”维罗妮卡神秘兮兮的竖起一根手指,咧着嘴笑。“征服一个俄罗斯女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在酒桌上把她喝趴下。”
闻言,白楠眼睛睁得像铃铛:“拼酒把俄罗斯女人灌趴下……你凭良心讲,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维罗妮卡蹙起柳眉。“要不咱们试试?”
白楠忽然间智商掉线,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维罗妮卡给他下的套。他一拍厚实的胸膛,气场两米八:“哼,来就来!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说罢他就去点酒了。维罗妮卡微微眯起眼睛,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了一遍上唇,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我就不信了,这样还拿不下你。”
冰镇后的伏特加略显粘稠,一口杯入口,酒液蔓延。味道有点像葡萄酒,又有点像白兰地,口感醇厚。白楠毕竟不是俄罗斯人,只是浅尝辄止了一小口,就立马放下口杯吐着舌头,用手拼命往舌头上扇风。
“我勒个去,”他苦着脸。“这真是酒而不是纯酒精吗?怪不得说伏特加只有俄罗斯人能喝,一般人真顶不住这后劲儿。”
维罗妮卡端起口杯,直接上手,把酒往白楠嘴里灌:“笨蛋。你这样喝当然受不了。冷冻伏特加不能小口小口慢慢喝要一口干的。”
白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灌了满满一嘴酒液。他把酒含在嘴里愣是不敢咽下去,维罗妮卡见状,放下酒杯,勾起他的下巴。酒液便沿着白楠的食道流入腹中。白楠感觉自己像是喝进一口火,后劲一下就上来了。
白楠是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喝伏特加酒。他根本扛不住后劲,没一会就东倒西歪,维罗妮卡在他眼里都变成了三个。他傻笑着,手虚空扒拉一下:“咦……嘿嘿嘿,维罗妮卡,你怎么变成三个了?”
维罗妮卡凑近他一些,在他眼前比出剪刀手:“白先生,你看,这是几?”
“嘿嘿,二!”但马上,他就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对不对……五!”
维罗妮卡满头都是黑线。
白楠忽然双手抓住维罗妮卡的手拉到鼻子跟前,一张嘴,酒气全喷到她手上。他打了个酒嗝:“嗝……你等我,看清楚……你等……”
“咚!”
白楠眼神越来越迷离,最终一头栽倒在吧台上。
“哼,”维罗妮卡冷哼一声。“就算你是本部的天才又如何?你一样不是喝惯了伏特加的我的对手,哼哼哼……”
她对酒保使了个眼色,然后扛起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白楠往酒吧后面的包间里去。
被扛在肩上的白楠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不久前的醉鬼模样?
我就知道你有所图谋。我倒要看看,你想谋什么?白楠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
“嘭!”
用脚把包间门关上,维罗妮卡小心翼翼地把白楠平放在沙发上。后者鼾声如雷,不时还挠一下肚皮。白楠的演技让前者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奥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维罗妮卡的玉葱指轻轻滑过白楠圆润的脸庞。她无声的笑,在他身边坐下:“好了,别装了,起来吧。”
白楠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是装的了,”维罗妮卡在他的肚皮上轻拍一下。“一个熟睡的人,会有鼓点一样密集的心跳吗?”
“机关算尽,还是棋差一招啊。”白楠睁开眼睛坐起来。“没想到我竟然是在这里露出了破绽。”
他抄着手,说:“说你的目的。根据你的回答,我会判断你还值不值得我继续信任。”
“如果我说,我是想你和我约会呢?”维罗妮卡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要编谎话也请编得像一点。没听说过谁用灌酒的方式让另一方和自己约会的。”
“……好吧,我全撂。其实我是听说,一个人在醉酒的状态下,会下意识对身边人的每一句话言听计从,所以我才……”
“啧。”白楠挠挠头。“你想约会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你都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拒绝?”
维罗妮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女孩子在心上人面前都是自卑的嘛。”
“唉,真拿你没办法。”
“这么说,你答应了?”
“是是是,”白楠颇为无奈的叹息。“那接下来的两天,就请多指教了,维罗妮卡小姐。”
“是!”她笑得如一丛怒放的苹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