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办公室坐下,高大夫黑着脸冲进来冲江晚晚发难:“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坐这儿的!”
听到这句话,于秀秀抬起头看向高大夫,脸色冷凝。
“高大夫,这是吃了火药?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曹济仁说了一句,站起身子,笑着拦住想要上前的高大夫。
“曹大夫,我劝你少管闲事!”
高大夫不以为然,伸出手想要推开曹济仁。
江晚晚见此,眉峰一挑,猛地站起来。
“高大夫,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动手不成?”
面对两人的质问,高大夫冷冷笑着用手指头指向二人。
“好啊,你们你们还想相互包庇,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故意想赶走我,好让她坐我的位置!”
这说的是什么话?
江晚晚与曹济仁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高大夫,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要高升了?小小卫生所的工作,我相信以你的大才必定也看不上眼。”
曹济仁不怒反笑恭维一句。
高大夫根本不吃这一套:“升什么,现在什么都没希望了!”
高大夫难道不升职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高大夫竟然会这么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晚晚不禁眉头微蹙:“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
她有些不明就里,反倒认真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眸定定看向高大夫。
高大夫被江晚晚澄澈的双眼盯着,不觉有些眼神闪躲有些心虚。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职位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如今...
“高大夫,你这职位难道需要我给你换回来不成?你迁怒我,完全没道理呀。”
江晚晚瞧着高大夫心虚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干脆出言试探。
果然,高大夫听见江晚晚的话似是欲盖弥彰:“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不过我现在人还没走,凭什么你就可以坐我的位置,你一个小小的助理医师这就是不尊重人!”
他似是越说越有底气,还想上前把人拽出去!
江晚晚自然不会让他得逞,随手抄起桌上的银针,动作敏捷地躲过他抓来的手,便将针冲高大夫眼睛上刺过去。
“小江!”
曹济仁惊叫一声。
泛着寒光的银针堪堪在高大夫眼前停下。
“啊!”
高大夫怕得闭上眼睛,额头直冒冷汗。
江晚晚原也没想伤人,只是高大夫想要动手,她必定奉陪到底。
江晚晚可不是闷声不吭吃亏的主,谁也别想欺负到她头上。
“曹老师,放心,我有分寸。”
江晚晚盯着高大夫悠悠道,缓缓将针收回去。
等到江晚晚拿走针,高大夫吓得差点儿腿软。
他再不敢在江晚晚面前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对师生,逃似的,飞快跑出诊室。
曹济仁见此,不禁摇了摇头:“小江,你惹麻烦了!”
毕竟曹济仁年纪大,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
联想到上次,江晚晚考试高大夫有心为难的样子,不由叹息一声。
他眼神担忧丁看向江晚晚,提醒一句:“小江,恐怕上一次高大夫在你考试的时候就不想让你通过。这一次,你当面得罪他,这人小心眼儿说不定要给你小鞋穿。”
江晚晚闻言似是丝毫不惧。
她有些不以为然,反过来安慰曹济仁:“曹老师,我本来就是想培训之后再考个证,高大夫怎么做,对我没什么影响。”
曹济仁闻言,深深看了江晚晚一眼没有出声。
平日里总是耷拉的松垮眼皮子底下,一双厉眸精光乍现,似是不断思虑。
再次抬头,江晚晚直觉曹老师看过来的眼神格外犀利。
苍老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问得慎重:“小江,你想不想入我师门,传承我一身本领?”
江晚晚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老者,瞳孔猛地一缩,震惊的神情如何也遮掩不住。
“我这门医术是祖上传下来的,我这一支传到我这算是彻底断了。我是半只脚要跨进棺材的人,实在不忍心我派医术断绝,你要是愿意就找个好日子给我磕三个头,把这门医术传下去。”
万万没想到,曹济仁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江晚晚愣在原地没有马上回答。
看着江晚晚没有说话,曹济仁自顾自继续说道:“我的门派是扶阳派分支,擅长大胆用药、炮制药材。如果你愿意,我必定倾囊相授。不愿意也没关系,我这本书到时候你帮我传下去给个有缘人也行。”
曹济仁以为江晚晚不愿继承自己的衣钵,说着说着又退了一步。
扶阳派!
听到这个派别,江晚晚如遭雷击,整个人呆住了。
“您说,您是扶阳派的传人?”
过了一会儿,江晚晚终于从嗓子里头挤出一句,再次向曹济仁确认。
当初,江晚晚的师傅也说自己是扶阳派传人。
没想到兜兜转转,如今,曹济仁也说自己是这个门派的。
难道,自己并不是穿书?
不知怎地,江晚晚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这个世界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兰因絮果,似乎一切都可以环环相扣、相接。
一瞬间,她看向曹济仁竟有些恍惚。
颇有一种庄周梦蝶之感。
“院长,这次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
就在江晚晚陷入沉思之际,高大夫竟拉着赵院长走进诊室。
原来,高大夫刚刚走出去是找人告状。
两人走进来的时候,高大夫不依不饶指责江晚晚。
“院长,曹大夫徇私,让他学生走后门留在卫生所,故意排挤我!”
赵礼书被高大夫强行拉扯进来,听到这句话,倍感无奈。
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连忙抬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赶紧打圆场:“高大夫,消消气。”
他一边劝说高大夫消气,另外也不忘转过头冲着曹济仁跟江晚晚倍感歉意地赔笑。
“赵院长,这事儿你要管的吧?这两师徒合起伙二要霸占整个诊室赶走我,这不是故意排挤我走?”
他颠倒是非黑白,越说越激动。
三个人听着高小福越来越过分的话,同时皱起眉头。
最终,一向好脾气的赵礼书也忍不住了。
啪!
赵礼书终于忍不住伸出手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神情严肃。
“高小满,你别说了!”
甚至脱口呵斥着唾沫横飞还越说越过分的高大夫。
一向温文尔雅的赵院长竟罕见发了脾气。